寿瑶自幼娇惯,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梗着脖子反驳,“那不是我说的……”“啪!”又一鞭子抽下来,狠狠落在寿瑶身边,吓得她闭上眼睛,身子却没挪一步。田逢春眼里也出了几分玩味,正准备再动手,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个中年妇人,跪倒在寿瑶身边,“大人,小女还未出阁,实在不便,民妇愿意帮杨差爷吸毒血。”是寿瑶的母亲,寿夫人。吸毒血是正常解蛇毒的流程,但谢姝手握灵泉水,本就不需要按照正常流程来,只不过恼恨寿瑶几次搅局针对自己,故意恶心她的。
眼瞅着越吵越没完,田逢春直接抽出鞭子。
“啪!”
鞭子破空,直冲寿瑶而去。
她急忙躲闪,却还是被打伤了手臂,痛得尖叫起来。
田逢春却显了怒意,“胡闹!耽误了杨差爷的病情,我饶不了你!”说罢转头催促谢姝,“你还不快点去!”
对上寿瑶怨毒的目光,谢姝心思一转,“差爷,刚才我还忘了一点,这毒蛇的毒性,大部分都在伤口处,还得把毒血吸出来,防止毒性再蔓延。”
田逢春皱眉,“怎么吸?”
“用嘴巴吸啊。”
那蛇有剧毒,伤口里的血都黑了,肯定也有毒,谁去吸都有危险。
原本围在牛车旁的解差们纷纷退后,田逢春也不想干这得罪人的差事,万一杨德功醒了,那功劳就是别人的,万一他醒不了,自己就是白白得罪人。
“寿瑶,你对杨差爷一片赤诚,不如你帮他把毒血吸出来吧?”
寿瑶离得不远,当然知道杨德功伤在小腿,这年月的男女大防虽不太严密,但她一个未婚女子,怎么能去吸男人的小腿。
“谢姝,你无耻!”寿瑶恼火的捂着胳膊。
但田逢春才不会顾忌这些,有人提议解了他的难,他高兴还来不及,于是抽出鞭子威胁道:“你们寿家昨日不是还说要为解军赴汤蹈火,难道都是骗我们的?”
寿瑶自幼娇惯,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梗着脖子反驳,“那不是我说的……”
“啪!”
又一鞭子抽下来,狠狠落在寿瑶身边,吓得她闭上眼睛,身子却没挪一步。
田逢春眼里也出了几分玩味,正准备再动手,人群里突然冲出来个中年妇人,跪倒在寿瑶身边,“大人,小女还未出阁,实在不便,民妇愿意帮杨差爷吸毒血。”
是寿瑶的母亲,寿夫人。
吸毒血是正常解蛇毒的流程,但谢姝手握灵泉水,本就不需要按照正常流程来,只不过恼恨寿瑶几次搅局针对自己,故意恶心她的。
寿夫人去吸毒血,谢姝则用陈三找来的石头把杂草砸碎,往竹碗里装的时候顺带加了一点灵泉水进去,然后接过陈三递来的水囊。装模作样的往里倒,其实用手堵着水囊口,加的全是灵泉水。
按照原著里的描写,这样一碗灌下去,快死的人都能活过来。
等谢姝端着药过来,寿夫人的嘴唇已经肿成了香肠,看来这蛇是真挺毒的。
谢姝给杨德功敷药之余,偷偷让寿夫人拿药汁抹嘴,余下的再给杨德功喂了下去。
终于弄完,谢姝拍拍手准备走,田逢春却突然拔剑横在了她面前,“你不能走。”
谢姝小心翼翼把头往后撤了点儿,“官爷,这是怎么说的,我这是救人,您怎么还拔剑了呢?”
“你要是能救活杨大人,一会儿自有你的好处,可你若是救不活……”田逢春语焉不详,眼里的杀意却没藏。
谢姝只好坐下来等。
说实话,她并不确定这毒多久能解,但看田逢春的意思,若杨德功半个时辰醒不过来,自己就得赔命。
想到这儿,谢姝赶忙跟解差要了块帕子,装作贴心的凑到杨德功身边,一边替他擦脸一边偷偷往他嘴里灌灵泉水。
许是量给大了,杨德功一下子被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众人立刻围了上来,谢姝赶忙往后退,心想实在不行,就抢匹马跟宋珩一起跑。
可还没等她找着宋珩,杨德功就一边咳一边坐了起来,看着牛车边的一群人,不免疑惑,“你们都围着我干嘛?”
“老大,你中了蛇毒,差点就没了。”田逢春面上殷勤,心里却恨透了谢姝,他没想到,谢姝是真有本事,原本他是想让谢姝背黑锅当替死鬼的,杨德功死了,这趟差事可就他说了算了。
杨德功眉毛一皱,“蛇毒?”
“是啊,多亏了宋家那个女人,要不老大你就没了。”陈三刚说完,就挨了田逢春一记眼刀,他傻笑着挠了挠头,赶紧退到了一旁。
昏迷前,杨德功还是有那么一点记忆的,只是虽说中了毒,但身体在灵泉水的大力净化下,甚至比没中毒时更觉爽利,他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细问了陈三解毒过程,杨德功掀开裤腿,捏起一点草药渣放在鼻尖,确实有些清新的气味。
不管怎样,谢姝救了他一命。
经常在外奔波,杨德功也清楚,蛇毒若解的不及时,后果有多严重。
荒郊野地里有蛇很正常,但毒蛇却少,如今他们才出发,走得也是官道,车马来往频繁的道路边,怎么会一天之内遭了两次蛇?
谢姝也有同样的疑惑,而且因为清楚宋珩的真正身份,她更敏感,但宋珩却不以为意。
“只是巧合而已,说不定早上那蛇藏在了牛车上,刚才休息时又钻了出来。”
谢姝一时哑然。
她其实不明白,他究竟想干嘛,按照书里的剧情线,他后面会重召旧部夺天下,但此时的宋珩,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真让谢姝无法联想到他杀伐果决的样子。
走了没多会儿,牛车突然来到他们旁边,躺了一天的杨德功好整以暇得坐起来,邀请谢姝坐牛车。
谢姝半点也不掩饰鄙夷,“杨差爷,我可是救了您一条命,难道才换一天牛车坐啊?”
杨德功哂笑,“我这命虽贱,但人情却不贱,我是看你伤了腿行动不便,才请你坐车的,没打算拿这还你的人情,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愿意!”
傻子才不愿意。
谢姝上了牛车,转头便让宋珩去找元娘,硕哥儿有赵叔诚抱着,也用不着她操心。
没多会儿,宋珩就把元娘抱给了谢姝。
跟昨天谢姝坐牛车时只腾开了屁股大一片地方不一样,杨德功在牛车上躺着,除了一些大件,其他全都转换到了解差的马背上。
地方宽敞,谢姝一开始还抱着元娘,见杨德功没多说话,干脆让元娘跟她并排坐在了车板上。
日头西垂,谢姝被牛车晃得昏昏沉沉中,瞧见不远处的一排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