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微微闭上眼。顾兮木这时候来找她,莫不是来求她的?傅老太太道:“请她进来。”佣人抬着两三副画进来。顾兮木今天穿的很是得体,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阿姨,这是我父亲从拍卖会买来的,我记着您喜欢这些,特意向他讨来送给您。”傅老太太扫了几眼画,确实能入她的眼,“嗯,放那吧。”老太太随手指了个位置。顾兮木沉住气,笑脸盈盈道:“宴琛跟我说了,因为上次的事,您可能对我有所误解,所以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佣人说:“顾小姐听说您很喜欢古玩藏品,正好她收藏了一些大师的作品,说是要赠予您观赏。”
傅老太太微微闭上眼。
顾兮木这时候来找她,莫不是来求她的?
傅老太太道:“请她进来。”
佣人抬着两三副画进来。
顾兮木今天穿的很是得体,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
“阿姨,这是我父亲从拍卖会买来的,我记着您喜欢这些,特意向他讨来送给您。”
傅老太太扫了几眼画,确实能入她的眼,“嗯,放那吧。”
老太太随手指了个位置。
顾兮木沉住气,笑脸盈盈道:“宴琛跟我说了,因为上次的事,您可能对我有所误解,所以我……”
傅老太太撩起眼皮,“能有什么误解?难道那些媒体都不是你找来的?逼我儿子娶你的,也不是你?”
顾兮木垂下眼睫默不作声。
傅老太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皱了一下眉。
“你……”
顾兮木轻轻啜泣,大颗大颗的眼泪跟串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阿姨,之前的种种是我做的不对,我向您道歉,但我对宴琛是真心的,这一点从未改变。”
顾兮木擦着眼泪,哭得楚楚动人,“从五年前起,我就一直跟着宴琛,陪他经历过许多。我知道凭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能嫁给宴琛了,但我求您给我一个机会,只要让我陪在他身边,远远的看着他,我便也知足了。”
这一番话下来,情真意切,将傅老太太都说动了一瞬。
陪在宴琛身边,远远看着就行?
这还是当初那个让媒体曝光恋情的顾兮木吗?
“我拿什么信你?”
顾兮木吸吸鼻子,轻声道:“我虽对宴琛有心,可他对我无意,强求来的怎么会幸福?”
她眼含泪水,声音沙哑道:“五年的青春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珍贵,我不怨他是因为我心里有他,如今我已是他认得干妹妹,更不会做出什么平白招他厌烦的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傅老太太再不喜欢顾兮木,也不好冷脸讥讽。
她态度软化了些,“既然宴琛已经认你做了妹妹,那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之前的事……”
顾兮木连忙接话,“之前是我鬼迷心窍办了错事,您能宽宏大量肯见我,就已是兮木的福分,不敢奢求再多。”
傅老太太满意她的识时务,随口道:“行,你叫什么来着?”
顾兮木露出笑脸,“兮木,山有木兮木有枝,正是取自这句词。”
傅老太太微微颔首,“我记下了,吃过饭了没?”
顾兮木来之前就吃过了,但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连摇头,“还没。”
“嗯,那就一起用餐。”
顾兮木坐在了餐桌边,很安静端庄的喝着汤。
傅老太太之前就很讨厌她,走寻常的方法根本没用,所以她才想了这么一招,慢慢积累傅老太太的好感度。
她深知老太太吃软不吃硬,打蛇要从七寸下手,软磨硬泡再加上几句花言巧语,傅老太太对她的态度果然有所改变。
顾兮木信心倍增。
拿下了老太太,让宴琛回心转意,念起她的好就不算难事了!
……
“今晚九点,迤逦会所。”
顾云熙关了手机,绵绵凑过来问:“妈咪今天也要去工作吗?“
“对。”
绵绵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眨动,“妈咪你去吧,绵绵会乖乖的!”
顾云熙低头亲了一下两个小宝贝。
“早点睡觉,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告诉妈咪。”
“好!”
晚上九点的迤逦会所正是人最多的时候,来来往往出入的车辆无一不是豪车,司机相送。
蒋兰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顾云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顾、顾小姐!您怎么也在这?!”
顾云熙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道:“和你一样,来打工的。”
经理姗姗来迟,他一张老脸挤满了褶子,笑得热情又谄媚,“顾小姐,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蒋兰还是第一次见到迤逦的经理。
她们几个舞女都站在一边,如同待价而沽的商品。
平时里不苟言笑的组长跟在经理身边时,脸上的笑都带着点讨好。
顾云熙跟经理握了握手。
经理道:“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场不超过三小时,超过的时间工资翻倍。”
顾云熙说:“我明白。”
两人谈话间的熟稔不像是刚认识的。
舞女轻轻扯了一下蒋兰的袖子,小声问:“你认识她吗?她居然能跟经理说上话,到底是什么来头?”
蒋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当初在警局里,那两个来保释顾小姐的男人来头都不小,她可不能乱说话,给顾小姐添麻烦。
舞女道:“是来咱们这跳舞的?”
“看着不像啊,长得那么漂亮,不少客人都愿意包吧,哪还要在咱们这里受累跳舞?”
“小兰啊,你可是咱们迤逦的招牌,现在来了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还跟经理关系那么密切,你就不打算……”
“好了!”蒋兰打断她们的话,“顾小姐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她,我今天都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
“恩人?”
“有这么夸张吗?”
舞女们还想再问。
组长清了清嗓子,给了她们一个警告的眼神,“安静。”
她们瞬间闭上嘴巴。
迤逦的管理制度很严苛,不听话的舞女可是要挨打解雇的,所以她们都很怕组长。
经理发话问道:“你们几个,有谁会跳广绣流云舞的?”
蒋兰第一个站出来,“我会。”
其他舞女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谁在夜场跳这种舞?
客人们要看的是性感的,充满性吸引力的钢管舞,跳这种仙气柔美的舞,赚不到提成怎么办?
经理道:“好,就你了。”
蒋兰舞蹈功底不差,虽然快三十,那张脸还是温润可人。
“你疯了吧?”一旁的舞女拉着蒋兰的胳膊道:“你可是要上去作配的,而且还是这种舞,到时候辛苦一天,一点提成都没拿到怎么办?”
蒋兰坚定的摇摇头,“没拿到就没拿到。”
一旁的舞女觉得她失心疯了。
做她们这一行的,说到底就是为了一个“钱”字,赔本生意傻子才会做!
经理说:“顾小姐,您取一个代号吧。”
夜场里是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的。
顾云熙想了想,道:“就叫小溪吧。”
经理赞同,“好的,那就这么定了!”
……
迤逦的中心卡座,简玉喝完最后一瓶酒,醉醺醺的吆喝,“上酒上酒!都喝完了你们看不见吗?”
女公关巧笑道:“简少,您要哪一种酒?”
简玉迷迷糊糊道:“把你们这里最贵的全上一遍!”
“好,”女公关亲了一口他的脸,落下鲜红的唇印,娇滴滴道:“还不快去拿酒?”
“是……”
傅宴琛打发走了几个醉醺醺的客户,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
“别跟暴发户似的。”
简玉今天喝了太多,谈下南海那边的生意,他正在兴头上,“这不是高兴么,就多喝了一点点。”
傅宴琛洁癖又开始犯了。
他拆了一包湿纸巾,皱着眉来来回回擦拭着自己的手。
简玉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差不多行了,别人手上也没那么多细菌吧?”
傅宴琛道:“脏。”
简玉看了一眼他兄弟孤孤单单一个人坐着,身边也没个女人陪着,看着都寂寞。
“单子现在都谈下来了,适当的放松还能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傅宴琛淡淡抬眼,“我回去补觉都比在这里花天酒地能提高效率。”
简玉翻了个白眼。
真是不解风情。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温香软玉在怀,那滋味儿……”
简玉随手揽了个女人坐在怀里,在她发间轻嗅,一脸陶醉。
傅宴琛皱紧眉头,一脸嫌弃。
简玉说:“行了行了,不闹你了,迤逦经理今天给我发了信息,说今晚有一场重头戏,我才把地方定在了这里。”
“什么重头戏?”
简玉神秘兮兮道:“当年在M国红极一时的夜玫瑰,被迤逦的经理请到了。听说那夜玫瑰长得特别带劲,跳舞更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