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快了吗?”他提醒了句,“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婚前培养感情?”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几分的嘲讽。嗓子突然发痒,我忍不住咳了几下,咳的脸色更白。他走了过来,手掌自然探我额头,脸一沉,说:“你发烧了。”我又咳起来,止不住的咳。他干脆把我从被窝里抱出来,我想挣扎,可当下两个人的身份,觉得挣扎难免让人觉得矫情,可我也不能接受和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有如此亲昵的举动,我脸冷了,忍不住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去未婚夫部队的那天,我看到了他身边站着个英姿飒爽的女生。
众人围着二人大声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那个女生挑衅的看了眼人群最外围拉着行李箱的我,径直亲了上去。
我和他订的是娃娃亲,他大我整整八岁。
多年兵旅生涯的磨砺使的男人看上去又糙又硬。
我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内心泛起苦涩……
我虽和他定亲多年,却从未见过。
因为我从小就在国外念书。
然而当我成年后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被送去北域和他培养感情。
北域这里昼夜温差巨大,白天太阳晒的毒辣,到了晚上温度直降二十几度,我压根撑不住这么明显的温差变化,几天下来就感冒了。
嗓子沙哑的说不出来,还咳嗽,头疼,脑子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觉。
我不知道,我这一睡,一觉醒来房间里就多了一个人。
一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人。
是他。
他是下午过来的,他刚把事情处理完,才有空过来。
小七说我这几天都在客栈里待着,哪里都没去,这会过来一看,才看到我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是身体不舒服。
“水土不服还是发烧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很有磁性,口音纯正,一听就不是本地人,和我一样,都是墉城的。
我下意识检查自己着装,我睡觉前换了贴身的衣服的,而这会领口大开,风光无限,我下意识捂紧衣领,扯着被子挡在胸前。
男人注意到我的动作,笑了一声,说:“放心,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等扯了证再光明正大。”
这话直白的让我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而且充满野性。
我抿了下唇,嗓子像是走音的小提琴,又涩又刺耳,我说:“还没结婚。”
“不过不是快了吗?”他提醒了句,“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婚前培养感情?”
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几分的嘲讽。
嗓子突然发痒,我忍不住咳了几下,咳的脸色更白。
他走了过来,手掌自然探我额头,脸一沉,说:“你发烧了。”
我又咳起来,止不住的咳。
他干脆把我从被窝里抱出来,我想挣扎,可当下两个人的身份,觉得挣扎难免让人觉得矫情,可我也不能接受和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有如此亲昵的举动,我脸冷了,忍不住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他没让,我拗不过他,心里叹了口气,认命了似的,但我不想穿睡衣出街,刚想说话的时候,他问:“你有没有带厚的外套?”
我点头。
“在哪?”
“在箱子里,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拿。”
北域的昼夜温度差我来之前有做过功课的,特地准备了几件厚实的外套。
他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瞎翻姑娘家的私人行李箱,即便这姑娘是他从小到大未过门的媳妇。
他拿了根烟,目光沉沉盯着衣衫不整的我弯腰翻箱子,我很瘦,腰肢盈盈不堪一握,仿佛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掐断。
我翻箱子找到几件厚的衣服进浴室换,他很有耐心等我换好衣服出来。
“需要我帮你吗?”他开门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的帮就是抱我。
我脸一烫,拒绝:“不用,多谢,我自己可以走。”
我又不是不会走了,只是一个普通发烧而已。
我态度坚决,说不用就是不用,他也没坚持,说:“附近有诊所,去量个体温。”
当地诊所也不大,就是一个门诊,医生护士就几个,不多。
那医生似乎认识他,和他用当地的话沟通,我听不懂,傻愣愣跟在他身后,陌生的环境,我就认得他一个,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量了体温后,医生一看,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不严重,低烧,开个药回去用温水服用,再睡一觉就好了。”
他这回没说方言,说普通话:“辛苦了,谢谢。”
我也道了声谢,然后问:“医药费是多少?”
他笑了声,用当地方言和医生说了几句,转而对我说:“可以走了。”
那声笑,我不懂他的意思。
云里雾里跟着走了。
回去路上,我问他:“你帮我给了药费吗?多少钱,我拿给你。”
“跟我分这么清?”他淡淡说。
我走路有些喘,一天只顾着睡觉,没吃什么东西,早就没力气了,“应该分清点。”
听到这话,他扫了我一眼。
他长得不赖,五官跟我之前看的照片里头成熟稳重很多,那照片是他父母给我看的,怕我来这一趟连自己未婚夫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可他没有近照,只有大学时候拍的毕业照。
未婚夫。
我心头被这三个字重重压着,我没忘记来这的目的。
他欲言又止,我就问他:“还有其他事吗?”
他笑了声:“这话我想问你,我觉得你有事想和我说。”
我也不慌,慢悠悠说:“我想了很久,的确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你说。”
客栈的旅行团从外面回来,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他们的导游拿着麦在说话,喇叭的声音很大,打断我们的注意。
我回过神来,慢条斯理说:“我想和你解除这门婚事。”
晚上九点钟的飞机安稳抵达北屿的机场。
陆御下飞机就和那边联系,说话的人带着当地的口音,告诉她:“九哥忽然有点事,所以让我来接你,辛小姐,你先走出机场,到路边等我。”
陆御看了下手机显示的时间,差不多。
等见到了那人,是一个穿着当地服饰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辛小姐,是我是我,刚才电话里和你联系的,我叫小十。”
陆御很礼貌介绍自己:“我是陆御。”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一股很大的汽油味,汽油味裹挟着一股莫名的味道,陆御一上车就反胃。
闷的反胃。
她不晕车,可这会崎岖的山路导致车子一路颠簸,她的胃也跟着翻江倒海。
车里昏暗,小十专心开车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说:“辛小姐,路有点远,等到了我再叫你,你坐了一天飞机肯定累坏了,先休息休息。”
陆御鼻音很重嗯了声,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把胃里的胃酸吐出来。
她难受的靠在车背上闭目养神,紧紧抱着怀里的背包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
客栈里灯火通明,没什么人。
小十帮她提箱子,一边走一边说:“辛小姐,九哥让你先在这住一晚上,明天他过来。”
陆御点头,脸色苍白,额头汗涔涔的。
小十和客栈老板娘是熟人,他把人交给了老板娘就要走。
老板娘热情招呼陆御住房,陆御也不用给身份证,付房费,都有人安排了。
陆御住的那间房间靠近走廊,房间视线好,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远处的湖景,眼下她没心情欣赏,等老板娘离开后,她立刻扑进洗手间,忍了一晚上,呕出了胃酸。
她整理干净后,给表姐沈如心打了通电话报平安。
沈如心在电话里头问:“是不是南初去接你?”
陆御说:“不是,他朋友来接我。”
“怎么不是他接你?他人呢?就这样放心把你一个女孩子扔在陌生的地方?”
“不是,他明天会过来。”
“过分!”沈如心明显听不进去,“你千里迢迢跑去北屿找他,他倒好,居然不去接你,他有这么忙吗?不行,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去找他。”
陆御其实不在意:“没关系,表姐你别生气,来都来了。”
“你声音听起来很虚,是水土不服吗?”
“有点晕车而已。”
“也是,那边环境不好,路也不好走,算了,有事明天再说,你先休息,表姐不打扰你了。”
客栈的房间还算干净,陆御卸了妆,洗了个澡,就躺上床睡觉了。
新环境并不是谁都能立刻适应,陆御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身体好受了些,便起床梳妆换洗。
毕竟今天他要过来,第一次见面,总要打扮好一些。
早上的阳光非常刺眼,陆御戴了副墨镜,巴掌大的脸蛋被大半的墨镜挡住,露出小巧的下半张脸,鼻梁挺巧,唇瓣嫣红,她穿了一条红色流苏民族风的长裙,风吹过来的时候,裙摆在空中飞舞。
她下楼的时候,小十在了,朝她招手,喊道:“辛小姐,来吃早餐!”
除了小十没有其他人了。
包括那个该出现的那个人也没有出现。
“辛小姐,九哥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等他处理完就过来,他让我给你捎句话,让你等他几天。”
陆御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