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怕我说出烛萤的名字,损了她的名声。我浑身的气力仿佛瞬间被抽空,颓然伏在地上,不再说话。茗忧看着我,顿了顿,又说:“九日后,为师再来接你回去。”我抬眼看向他,心中浮起希冀。还没开口,我却突然被身上的捆仙索吊起来,直直捆在仙柱上。“行刑。”茗忧冷声落下。下一瞬,灭魂鞭裹挟着天地雷霆之力袭来!只一下,我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每一处内脏和骨骼都像是被生生打碎一般,痛得我浑身颤栗。
我浑身一震,随即剧烈颤抖起来,恐惧像巨浪将我淹没。
灭魂鞭是天雷狱最重的刑罚,就算是天帝都会受不住,更何况我这种小妖!
我慌乱地看向茗忧,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没有做过,不是我……”
我已经不奢求茗忧能站出来为我作证。
只希望茗忧能够看在五百年的师徒情谊上,至少开口为我求情,将刑罚降低一些。
可茗忧淡漠的目光却更冷了几分,他凉声开口。
“孽徒放肆!再这般执迷不悟,这灭魂鞭就不止九日!”
我心头狠狠一颤,随即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在他身边察言观色五百年,此刻怎会不明白……
他是怕我说出烛萤的名字,损了她的名声。
我浑身的气力仿佛瞬间被抽空,颓然伏在地上,不再说话。
茗忧看着我,顿了顿,又说:“九日后,为师再来接你回去。”
我抬眼看向他,心中浮起希冀。
还没开口,我却突然被身上的捆仙索吊起来,直直捆在仙柱上。
“行刑。”茗忧冷声落下。
下一瞬,灭魂鞭裹挟着天地雷霆之力袭来!
只一下,我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每一处内脏和骨骼都像是被生生打碎一般,痛得我浑身颤栗。
一鞭紧接一鞭,狠狠落在身上。
泪水被生生逼出来,腌得伤口生疼。
我忍不住喃喃出声:“师尊……”
在一片凌厉的雷光电影间,我下意识抬眼,却只看见茗忧和烛萤并肩离开的背影。
心底的痛楚排山倒海压来,转瞬就盖过了身上的痛。
神思恍惚间,我忽然想到初学仙法时。
那时我还是娇气的小花妖,受一点疼就要呼天抢地。
茗忧丝毫不恼,只说:“实在疼就不学了,为师自能护你永世无虞。”
那时不管我怎么作,他都乐此不疲地为我收拾烂摊子。
可自从他去人间历劫回来,对我就完全变了。
他说我“恃宠而骄”,说我“顽劣懒惰”,说我“辜负师恩”。
为了让他重新喜欢我,我没日没夜修习仙法,收敛秉性,恪守规矩……
但从前那个对我无限包容的师尊,我却再也没见过了。
意识混沌中,我安慰自己。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茗忧给的,就算他要把我的命收回去,我也不该有怨言。
仿佛为了应和我这句话,远在昆仑山巅的莲花花瓣又落了一片……
人群散去,星子漫天。
我迷迷糊糊醒来,本能地舔舐着伤口。
一双锦靴忽然在我眼前停下。
烛萤蹲下身,抚过我的伤口,轻柔地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毛发。”
我紧紧皱着眉,忍着她的手带来的疼痛,却听她说。
“我本想自己认罚的,可茗忧说我身子娇弱,受不得疼,只能让你代我受苦了……”
烛萤用着我曾经的声音,一字一句缥缈温柔。
却像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进我的心。
“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大婚后,我一定和夫君好好补偿你。”
她刻意咬重“夫君”二字,勾起一抹笑,轻飘飘地离开了。
我缓缓闭上眼,心里的酸涩越发汹涌。
我日日盼着茗忧来接我回去。
可一直到第九日,九十九道灭魂鞭全部落下,茗忧都再没有出现过。
我已经筋脉寸断,蜷缩成一团,心却比身体更加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
茗忧终于出现,一开口,却是劈头盖脸的冷厉质问。
“你在嫁衣里做了什么?”
我怔了瞬:“我什么都没……”
“满口谎话!”茗忧厉声打断我,眼神冷得骇人。
“为师从未想过,你竟如此恶毒善妒至此!”
“你明知你那副身体一旦触碰炎焰花,就会留下无法修复的疤痕,却把炎焰花粉藏在嫁衣里,你是何居心?!”
我将茗忧眼里的厌恶看得真切,心头越发慌乱。
我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辩解:“师尊,你相信我,我根本接触不到炎焰花……”
可我话没说完,就被茗忧直接提起,一个瞬息便扔到上清宫山下。
“若还想留在师门,这段长阶你便自己爬回去,以示反思!”
我艰难地撑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茗忧远去的身影。
一颗心直直沉入无尽深渊。
我不想就这样被逐出师门,于是调动并蒂莲本体的灵力,挣扎着爬了起来。
一阶,两阶……五千九百九十阶。
我撑着一口气,一步步爬了上去。
每挪动一步,浑身的疼就要叫嚣一回。
直到四只狐爪鲜血淋漓,我终于爬到上清宫主殿前。
就听殿内传来了烛萤关切的声音。
“玄濯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吧?其实,我不怪她……”
烛萤的话没说完,就被茗忧冷声打断:“她便是死在外面,也是她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