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沈恒安盯着阮倾城的左脸,提议道:“听说阮小姐不仅画画好,唱歌也好听。不如,谁赢了,就让阮小姐为获胜者唱一首歌,如何?”阮倾城唱歌好听是一回事,让她给获胜者唱歌就变了性质。什么人会当众为某个人表演唱歌?只有戏子。不管谁赢,对阮倾城来说都是羞辱。沈恒安这摆明了是在羞辱阮倾城是个没有尊严的玩意儿。君修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么,就说明阮倾城真的只是一个玩意儿。不答应,则表明阮倾城在他这里有些分量。
今日明面上是骆钰的满月宴,实则是名流交际场。
骆家办喜事,南方十二城来了许多身份不凡的贵客。君修臣神龙见首不见尾,许多贵宾都是奔着他来的。
作为西江区顶级财阀家族,骆家自然有着最高标准的待客服务,特意安排了游湖垂钓跟潜水项目,并将后院的私人马场跟高尔夫球场对都对外开放了。
不仅如此,骆家更斥巨资建了一片射击场。
吃完饭,各城大佬纷纷将君修臣围了起来,邀请他留下来一起去户外活动活动。
盛情难却,君修臣只好答应了。
骆月容跟那些女孩子都打算去湖上垂钓,这会儿正聚在一起商量出湖安排。
君如雪料想阮倾城应该不想跟骆月容一起去凑热闹,便靠过来问她:“倾城,你下午有安排吗?要是累的话,也可以去我那屋休息,我这刚出月子,就不出去跟她们凑热闹了。”
到底是小九叔带来的女伴,君如雪不能冷落了她。
阮倾城刚想答应,就看到君修臣穿过人群朝她看过来。
“失陪一下。”阮倾城向君如雪打了声招呼,起身去了君修臣那边。
君修臣偏头对她说:“去换衣服,跟我去射击场。”
“可我带来的衣服不合适。”考虑到宴会上可能出现突发情况,阮倾城只带了一条备用的裙子。但去射击场,穿裙子总是不合适的。
君修臣抬手朝君如雪招了招,君如雪赶紧走过去,听到小九叔吩咐她:“如雪,带倾城去换身衣服,再叫人送她去射击场。”
君如雪压下满心诧异,回过神来,道了声,“好,阮小姐,跟我走吧。”
*
阮倾城换好衣服,被司机送到猎场这边,一下车就看到了被一群身穿便装的成功男士围着攀谈的君修臣。
君修臣穿一件缎面质感的鸦青色衬衫,长腿束缚在一条黑色工装裤中,总是一丝不苟的背头,这会儿垂了几缕在额前,添了些落拓不羁的散漫。
注意到阮倾城的到来,君修臣斜斜扫她一眼,视线在她那双被黑色长裤包裹住的双腿上多停留了几秒。
围在他旁边说话的那些男性,也都注意到了阮倾城,便默契地停止了交流。
盯着阮倾城脸上那朵玫瑰图,一名姓谢的男子惊疑不定地问道:“君九爷,您今天带来的这位女伴儿,看着很眼熟,跟当年那位阮小姐,有些像。”
之所以说是当年,是因为那位大美人后来因为杀人未遂坐牢去了。
君修臣瞥了谢先生一眼,没解释,只朝阮倾城招了招手,“倾城,来我这儿。”
大伙儿听清了君修臣对阮倾城的称呼,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
还真是那个阮倾城。
可他们就不明白了,君九爷这条件,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就看上了一个开车撞杀未婚夫,坐过牢毁过容的女人?
阮倾城加快步伐来到君修臣身边,盯着被君修臣握在左手,垂放在腿边的黑色猎枪,眼里闪过一抹久违的悸动。
她是个喜欢冒险的人,赛车,冲浪,射击,极限滑雪都是她的爱好。在监狱里关了四年,阮倾城这会儿看到猎枪,手指有些发痒。
又有车到了,这次从车上下来的骆月安,跟他同乘一车的是他的准妹夫沈恒安。
沈恒安也换了一身休闲装。
那晚光线不好,阮倾城没怎么看清楚沈恒安走路的姿势。
今天天气好,便发现,尽管沈恒安已经很注意走路仪态,但左腿迈步时,难免还是有些迟钝不便。
那样的天之骄子变成了个残废,难怪会心理扭曲。
众人心思各异地盯着沈恒安的左腿,一想到他那条腿就是被阮倾城撞断的,现场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
“小九叔。”骆月安带着沈恒来来到他们这边,先朝君修臣打了声招呼,沈恒安也恭敬地喊了声:“君九爷。”
君修臣掐掉烟,懒洋洋地问骆月安:“人都到齐了?”
骆月安扫了眼站在树下的人,便点头说:“都到了。”
君修臣点头,“说说吧,怎么玩。”
既然是要玩射击比赛,那就该有个刺激的玩法。
骆月安指着铁门后面的密林,讲解起规则来,“这里面是一片全息投影猎场,我们进入到猎场后,会不定时间不定地点地投影出各类野兽。我们手里的枪跟我们手腕上的智能计数器绑定在一起,击中猎物数最高的人,就算获胜。”
现在的全息投影技术完全成熟,做出来的动物投影都活灵活现,一枪射中野兽,那血肉炸开的样子十分逼真,能最大程度刺激肾上腺素。
这是现在很流行的一种射击比赛,有着很强的解压性。说起来,这项游戏技术还是沧州集团研发出来的呢。
听完游戏规则,君修臣不置可否,却看向阮倾城,问她:“想玩吗?”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这是一群男人的游戏,可君修臣却将手中的枪递给了一个女人...
一直沉默着的沈恒安突然说:“君九爷,大哥只说了游戏规则,还没有说游戏奖励呢。”
君修臣偏头看了眼沈恒安,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望向骆月安,他问:“奖励是什么?”
这本来就只是一场点到即止的娱乐活动,骆月安根本没有准备奖励品。
倒是谢先生心思转得快,他提议道:“安哥喜得贵子,这彩头应该你来出。我听说安哥去年购置了一艘豪华游轮,要不,咱们就拿那游轮做赌注?”
骆月安肉疼了下,忍不住朝谢先生丢眼刀子。
但一面是不能得罪的小九叔,一面是妹妹心爱的准妹夫,他只能忍痛割爱。“行啊!”
但沈恒安却不肯罢休,他又指出:“君九爷,在场都是男人,您让一个女子参与,这不合规矩吧。”
“不如...”沈恒安盯着阮倾城的左脸,提议道:“听说阮小姐不仅画画好,唱歌也好听。不如,谁赢了,就让阮小姐为获胜者唱一首歌,如何?”
阮倾城唱歌好听是一回事,让她给获胜者唱歌就变了性质。
什么人会当众为某个人表演唱歌?
只有戏子。
不管谁赢,对阮倾城来说都是羞辱。
沈恒安这摆明了是在羞辱阮倾城是个没有尊严的玩意儿。
君修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么,就说明阮倾城真的只是一个玩意儿。
不答应,则表明阮倾城在他这里有些分量。
可阮倾城是什么人?
那可是个前科在身,容貌尽毁,毫无背景,靠出卖自己身体攀附权贵的女人。
让君修臣承认他对这样一个女人有不一般的想法,那也是在打君修臣的脸。
一时间,现场气氛波谲云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