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难为情地拢了拢长发。临走前,汪节一亲了亲卞雨的额头,不忘重复,“乖一点,等我回来。”卞雨才不管他,揪着他衣摆的手松开,他也就走了。……回到车上,卞雨系上安全带,对前座梁冰感激地笑笑:“谢谢你,今天开车送我们来。”梁冰嗯了一声,握着方向盘,车缓缓往前开,过了一会儿,他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卞雨,你要照顾好自己。”卞雨有点诧异。梁冰专心开车,眼睛看着前方,淡淡的语气,像是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节一要结婚了。”
很是害羞,卞雨还是微微张嘴,“求你……”
两人做了半夜,从餐厅到客厅的沙发,又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的大床上。
柔软的床垫上,卞雨连续高潮好几次,被顶得小腹发胀,好言好语地求饶,没想到他先是假意退出,让她张腿,后又狠狠地撞了进来,她被他的连连撞击撞得娇呼不已。
最后,汪节一吻着卞雨汗湿的长发,亲了又亲,附在她的耳边说,“卞雨,等我回来,等我从新加坡回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嫁给我。卞雨,你就是我的女人。”
卞雨的眼睛紧闭,被汪节一弄得春水涟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面色红透,只能胡闹地点头,含糊地嗯嗯了几声。
……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卞雨躺在床上,感觉这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稍微动一动就浑身疼。
汪节一收拾整齐,扣上袖扣,闲适地坐在床边,长指划过卞雨的脸颊,感受这片刻tຊ的温存。
卞雨一睁眼果然是汪节一的脸,他收拾妥当,衣冠楚楚,完全让人无法想象昨晚的他禽兽,纵欲得令人发指。
汪节一的神色温柔,眼底皆是挥之不去的爱意,卞雨看着有些失神,毕竟他只会把这样的温柔留给别的女人,对她的时候总是凶巴巴的,偶尔忤逆他了,他总说一些话来威胁她,逼她顺从他。
汪节一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个吻,蜻蜓点水:“等我回来。”
卞雨一听,一句要回去多久悬在喉咙间,怎么都问不出口,回想汪节一一直以来的霸道行径,她无谓对他有幻想,冷着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被他握得更紧,把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他认真地看着她:“我回去一个星期左右,处理完事情,我就会回来。”
卞雨不去看他,汪节一亲了一下她,嫌不过瘾,又亲了一下,嘱咐她,“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虚掩的房门被轻敲几下,阿姨推开,进来取走汪节一的行李。
梁冰已经在楼下等汪节一了。
卞雨的脚踝还肿着,汪节一不愿意她送,她不听,对镜子画上了细致的妆,穿上了高跟鞋,他看着她穿高跟鞋直皱眉,她笑了笑,“我送你。”
一路畅通,车到机场,车鸣声此起彼伏,梁冰抬眼,后座上的一对小鸳鸯,他还是有眼力见的,“我出去抽个烟,你们等一下。”
……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汪节一挑起卞雨的下巴,揩过她微蹙的漂亮眉毛,一脸无奈,“我要走了,你不该开心才对?”
卞雨的思绪翻腾,言语像是堵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垂着眼睛,紧紧地揪着汪节一的衣摆。
知道卞雨有事就憋在心底的性格,汪节一很有耐心,她此刻就像是个发脾气的小女孩:“你是生我气了吗?”
“……”
汪节一轻轻一吻卞雨的眼皮:“是不是?”
卞雨过了一会,语气闷闷的,“……是”
汪节一的语气温柔,足以让任何女人溺毙,他抵着卞雨的额头,两人紧贴在一起,低声问她,“我哪里做的不好?”
他就没有哪里是做得好过的。卞雨吸了吸鼻子,口气郁郁:“哪里都做得不好。”
汪节一薄唇微掀,忍不住又亲了卞雨一口,他现在实在不想离开这别扭的小女人:“我改。”
“你总是凶巴巴的,对……”说起这事,卞雨还满肚子的委屈,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她实在没有这样过,只是一点一点地往外说。
汪节一耐心十足,边听边摩挲她的手指,白玉小指,指甲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总是对我很凶!”卞雨的话没什么逻辑,“你对别的女人说话就这么温柔。”
汪节一停了下来:“我对哪个女人温柔了?”
他是多到记不起来了吧?卞雨冷冰冰地丢下四个字:“超市,电话。”
汪节一想起来了,原来那时候卞雨突然生气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向她解释:“那是小月亮,我同父异母的小妹妹。”
小月亮那时候被吓到了,汪节一安慰了她几句,说自己会尽快回去。
小月亮还问他:“哥哥,你找到嫂嫂了吗?”
汪节一下意识寻找卞雨的身影,隔着超市的暖光灯,熙熙攘攘的人潮,堆满生鲜的货架,他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她,他对着手机嗯了一声。
汪节一失笑:“你在吃醋吗?”
卞雨的脸色稍霁:“我没有。”
……
打火机嗒的一声,紫蓝色的火焰乍现,又消失。
梁冰看着汽车的方向若有所思,汪节一可是个大情种,四年过去了,还爱着卞雨。奈何他的性子霸道惯了,一腔浓烈的爱意,两人现在还拧巴着,没有happy ending的一天。
车窗吭吭几声,后座一对相拥的小鸳鸯听见声音分开,刚搂上卞雨打算来个临别热吻的汪节一睨了一眼打开车门的梁冰。
卞雨难为情地拢了拢长发。
临走前,汪节一亲了亲卞雨的额头,不忘重复,“乖一点,等我回来。”
卞雨才不管他,揪着他衣摆的手松开,他也就走了。
……
回到车上,卞雨系上安全带,对前座梁冰感激地笑笑:“谢谢你,今天开车送我们来。”
梁冰嗯了一声,握着方向盘,车缓缓往前开,过了一会儿,他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卞雨,你要照顾好自己。”
卞雨有点诧异。
梁冰专心开车,眼睛看着前方,淡淡的语气,像是谈论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节一要结婚了。”
卞雨闻言,蓦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剧院,那群认识汪节一的人看她的眼神,勉强压抑住,带着点放肆有轻佻的打量。
原来是这样。真把她当汪节一的三陪了?
卞雨喊:“停车!”
梁冰停了车,卞雨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T2航站楼的贵宾室,没了汪节一的身影,卞雨看着清洁工来来回回的蓝绿色衣角,她喘着气,呼吸连着肺管子的疼:“那位先生去哪了?”
清洁工收起桌上瓷白的咖啡杯:“啊?他刚刚才走的。”
卞雨往登机口跑,她一路小跑,她的脚疼,还穿着高跟鞋,不慎摔了一跤,手心撑着机场擦得光亮的地板,抬眼,正好看见汪节一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
即使卞雨过去四年,告诉自己千百次,再遇到汪节一的时候,不能一次又一次被他伤害。
这一回,她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汪节一,你就这么对我?
……
大门打开,家中的女佣迎了上来,接过司机递来的行李,望向一路风尘仆仆的汪节一:“少爷……呃……陈小姐来了,在楼上书房。”
汪节闻言,不可抑制地皱眉,随手解开袖扣,只是问她,“月亮在哪?”
女佣回答:“小姐在房里。”
本来趴在窗边等着汪节一回家的小月亮,听见车子进入庭院的声音,兴高采烈站在房间门口等他,任凭身后的菲佣咿咿呀呀地唤她,怎么都不肯坐回书桌前。
汪节一把门推开,小月亮扑了上来:“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汪节一今天至今难得笑了,一口白牙,菲佣识相地退出房间,不多打扰这对兄妹团聚。
袅袅的咖啡香气漫上来,两杯咖啡置在餐盘上,正欲端着餐盘上楼的菲佣被人叫住了。
菲佣回头一看,原来是蔡管家。
蔡管家问她:“今天小姐有学校外教课,为什么不送去学校?”
菲佣端着餐盘:“是小姐死活不愿意去的。”
……
前阵子,与汪家素来交好的陈家,陈家大小姐陈薇薇总是来找汪月玩,带放学的她去逛街买东西,偶尔来了兴致,晚上还开车带她出去游车河。
以前汪月在蓝家排最小,被人压着不受宠,心理或多或少有些自卑,突然来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姐姐,言笑晏晏,陪她玩,陪她谈天说地,两人凑一块都是乐呵呵的。
那些夜里,菲佣端了热水,给汪月洗脚的时候,她总是笑嘻嘻的,白嫩的脚丫在水里荡来荡去,嘴上三句不离美丽漂亮的薇薇姐姐。
可是一天夜里,汪月嘴里美丽漂亮的薇薇姐姐突然画风骤变。
这天汪月放学回家,薇薇姐姐正在院子里吃下午茶,汪成在庭院里摆花弄草,他年岁大了,把生意一点一点移交给汪节一,现在闲适下来,品茶弄花,偶尔爬山打高尔夫。
陈薇薇见汪月回来,艳丽的指甲放下银叉子,笑意吟吟的:“我同汪伯伯说好了,今晚带你去乡间别墅玩。”
汪月觉得,只要和薇薇姐姐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乡间别墅的那晚,壁炉的火燃烧着,火光红烈,薇薇姐姐和汪月用餐,她未满十八,喝不得酒,看着薇薇姐一杯一杯的独酌,她巧笑嫣然,看着汪月:“再和我说说你哥哥的事情?毕竟我未来可是你的嫂嫂。”
汪月不知道陈薇薇是不是就要嫁给汪节一了,汪成嫌她年纪小,不和她多说。
汪月心想,有薇薇姐当她的嫂嫂也是不错的。
薇薇姐姐每次和她出去都会打听汪节一的事情,她是四岁从蓝家来的汪家,只是逢汪节一大学寒暑假回新加坡会见面而已,了解还是甚少,对上陈薇薇殷切的眼神,汪月还是讲那些事情,翻来覆去地讲,一旁的陈薇薇眯着眼,不厌其烦地听。
这天夜里,汪月酣睡正香,被突如其来的一沓照片砸在脸上!
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汪月看见薇薇姐姐站在床前,一双杏眼瞪着她,原本显得她气色很好又妩媚动人的大红色口红,现在像是血红大口,似要噬人:“汪月,你哥哥怎么还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汪月顾不得脸被照片砸的生疼,强按下心里的害怕,去看那几张散落在床单的照片。
迷离的宴会灯光,圆形餐桌上排列精美的餐具,来往的人群衣香鬓影,汪节一西装革履,tຊ衣冠楚楚,显得玉身长立,身旁坐着的女人长卷发,一身深绿色的锻质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