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雨清微微侧过身子睨着他,静待他的下文。“看守所晚饭吃得早,看守人员又说徐明福昨晚睡得很晚,你知道早上那个时间他必定是又困又饿的状态,所以你想在他激动起来的时候利用一些道具,比方说你手上的馒头,来吸引部分他的注意力,以此来减少你与他对话时他的抵抗情绪。”祁墨说完,转过头与他对视,“没错吧?”“嗯……”沈雨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当这个插班生了。”祁墨笑道:“我可以理解为沈大法医是在变相夸我聪明吗?”
从审讯室出来,沈雨清留下一句“我去换个衣服就走”转身就想离开,祁墨拉住他的手臂,“去哪儿?”
沈雨清垂眸看着祁墨拉着自己的手,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禁锢中抽出,习惯性地插进白大褂的兜里,“你不是说要去徐甄黎家给她妈妈录口供吗?离上班时间还久,我跟你一起去。”
“徐明福自己不都招了吗?回头我会让周宇重新给他录一遍口供。”祁墨吞下了后半句:当然,不是用你那种方式。
沈雨清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脸上明摆着刻着几个大字——孺子不可教也。
“到底是插班生,嫌疑人的招供就一定可信吗?那徐甄黎还说是石煜航杀了她呢。”
某插班生:“……”
“别忘了还存在几个疑点,徐明福如果想杀石煜航,半年前完全就可以杀了,为什么要留到现在?还有,她老婆为什么对他挟持她这个行为有那么强烈的应激反应?如果徐明福真的对她存在家暴行为,为什么她宁愿拆穿他的杀人行为也不肯让人知道自己被家暴?要以徐明福的口供结案是很简单,但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永不见天日了。”
沈雨清转身离开之前最后深深地看了祁墨一眼,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直接穿透进他的心里,在他心里那一潭静水击起一朵小小的涟漪,引起一个微不可察的战栗。
彼时没有发现,等他看到时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沈雨清换完衣服走到停车场,祁墨已经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早餐靠在车门旁吃了起来,见他来了径直丢了一个三明治给他,又朝车前盖上的一瓶鲜奶努了努嘴,“你的。”
“谢了。”沈雨清拿走牛奶就钻进副驾驶座,举起手中的三明治晃了晃,“你刚才不是看到我吃了馒头吗?”
“我看到的你不是在吃早餐,而是在表演。”祁墨在他后面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发动车子。
“哦?”沈雨清微微侧过身子睨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看守所晚饭吃得早,看守人员又说徐明福昨晚睡得很晚,你知道早上那个时间他必定是又困又饿的状态,所以你想在他激动起来的时候利用一些道具,比方说你手上的馒头,来吸引部分他的注意力,以此来减少你与他对话时他的抵抗情绪。”
祁墨说完,转过头与他对视,“没错吧?”
“嗯……”沈雨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当这个插班生了。”
祁墨笑道:“我可以理解为沈大法医是在变相夸我聪明吗?”
沈雨清轻咳了一声,补充说明道:“徐明福具有易激惹的性格特点,这类人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易受暗示,我特地穿了白大褂去就是为了让他想起我就是负责解剖他女儿的法医,以此来激起他的恨意,至于馒头的作用就是如你所说,在他激动起来的时候吸引他的部分注意力让他能够与我好好对话,而不是彻底被情绪控制。”
果然,夸人夸一半是沈法医的性格特点,祁墨满是笑意地腹诽道。
沈雨清旋开鲜奶瓶盖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问道:“联系徐甄黎妈妈了吗?”
“嗯,正在家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