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制的军刀,中间有一条血槽,一旦捅了进去,血就会顺着血槽源源不断往出来涌,即使拔了出来,伤口处也极难缝合。“白老二,你有二十分钟的急救时间!”说话的人满脸油彩,看不清真容,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黑色军靴踩在胸口,自上而下,声线凌冽。“你想要什么?”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艰难发问。“那批金子的下落!”白家望脸色一变,但是刀尖舔血的暴徒,从来都知道舍钱保命的道理,咬牙道,“湄公河死人湾t-66号渔船。”
凌晨四点半,大其力周边不起眼建筑群,一片火光冲天,枪炮声,尖叫声,爆炸声连着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仗打的凶险,谁也没料到,白家狡兔三窟,居然会叫了掸邦联军的人乔装成马仔混迹在园区周围暗中保卫他们。
巴律明面上还是同盟军的一级军官,却混迹在政府军里指挥作战,一旦这件事暴露,副司令和猛哥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住。
但是同盟军是自己和猛哥还有兄弟们的根,他必须守在这里,就算是同副司令那个老狐狸演戏,被他各种小动作刁难,也必须忍到猛哥夺权了才能下手,现在决不能暴露身份。
他甚至连趁手的枪都收了没用,金三角武器五花八门,但是顶尖的MP5冲锋枪不是一个政府军的小指挥官能配备的,很可能被人事后顺藤摸瓜找过来。
为了早点打完回家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觉,他硬是扛着56冲打头阵,疯了似的,带着兄弟们硬生生堵住了掸邦联军和白家马仔们的疯狂进攻。
“妈的,把白家老二给老子拖出来!”
一想到刚才差点让人跑了,巴律就肝火直冒。
“长官!”身后的副官凑了上来,“吴司令交代了,您打完仗就先离开,剩下的事会有专门的谈判团队过来,切勿节外生枝!”
副官说的小心翼翼,这位“缅北恶龙”的混名他可是早就如雷贯耳,连吴司令,将来缅甸的太子爷有时候都管不了,更何况别人,但是上面下了命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好言相劝。
巴律斜睨了一眼身边低眉顺眼的副官,抬手拍了拍他的脸,“放心,不会让你交不了差!”
白家望被押了上来,缅北风云一时的人物,此时狼狈不堪,二十来岁的年纪,干瘪瘦黑,眼下乌青极重,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众人都不及反应,年轻指挥官手中冷光一闪,蹲在地上的白家望心口向下三寸处已经插上了一把军刀。
特制的军刀,中间有一条血槽,一旦捅了进去,血就会顺着血槽源源不断往出来涌,即使拔了出来,伤口处也极难缝合。
“白老二,你有二十分钟的急救时间!”
说话的人满脸油彩,看不清真容,只能从声音分辨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黑色军靴踩在胸口,自上而下,声线凌冽。
“你想要什么?”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艰难发问。
“那批金子的下落!”
白家望脸色一变,但是刀尖舔血的暴徒,从来都知道舍钱保命的道理,咬牙道,“湄公河死人湾t-66号渔船。”
“第二个问题,你们家老大在哪儿?”
白家老大白守业,为人神秘低调却接管着白家最赚钱,也是最见不得光的产业,曾经金三角最大的D枭坤沙死后,他的手下查通接管了大部分生意,出走金月湾,但是最近他们的线人查到,白家老大可能和查通搭上了线,想要开拓一条线,重塑金三角D路。
这个白守业,迟早是个祸害,早弄死早安生。
“我不知道,我和白守业因为家里的生意闹掰了,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早就老死不往来了!”
“第三个问题,你老子的钱,走的什么路子?”
白家望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听声音过分年轻的男人,每一个问题,都问在了他白家的七寸上。
金三角,钱有时候就是催命符,他们这种人,钱不可能放到身边等着别人来抢,各有各的手段。
但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钱也是他们白家上下几十口人能在这地狱活命的根本,白家望心里清楚,这种事,他不说,就死他一个,说了,白家就得灭门。
“钱的事,爸爸向来交给我小妈管,从不让我过问!”
“哼!”巴律冷笑一声,“小妈?你小子在床上也这么叫的?”
白家望早就跟他爸的小老婆搞到了一起,这事巴律几天前就收到了消息,没想到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扯谎。
“蠢货!”巴律蹲身,黑眸深沉如寒潭,“30分,没及格,下次投胎记得学聪明点儿!”
说着,手覆上刀把猛地将军刀拔了出来,自奄奄一息的白家望身上擦了擦,别进后腰。
身后的副官看的心惊胆战,这玩法,真他妈变态!
“放心,他还没死,午饭前谈判肯定结束,将人交给白家,他死到了自己家,吴司令找不上你的麻烦!”
年轻的军官说完,迈着长腿,上了不远处黑色越野,发动车子,一骑绝尘。
副官看着土路上高高扬起的灰尘,抬手擦了擦额头薄汗。
巴律开车到了河边,大喇喇跳进去洗了个澡,换上出门时穿的黑衣黑裤,又绕道去了集市买了好几种特色早餐,这才朝着少人的山下小楼开去。
一想到香喷喷的媳妇在家里等他,男人恨不得车子当火箭开,一路上连差点撞了别人的车,那孙子探出头来骂人,他都没停车过去揍人,只是一枪崩碎了那狗东西的前挡风玻璃。
到了小院门口,打开锁头,一脚踹开院门,“南小溪,出来吃早餐了!”
二楼没有动静,男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她应该还没醒。
两步跨上楼梯,推开卧室门。
砰——
提在手里的早餐连袋子砸到了地上,他拿命换来的小妻子,不翼而飞……
男人瞬间火气逆冲天灵盖,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整个人煞气缭绕。
蹬……蹬……蹬……
沉重军靴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极其的重。
伸手摸了摸床上薄毯,一片冰凉。
她早就走了……
南小溪,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坐在床边,自裤兜摸出烟来,点燃。
青白烟雾很快就将室内空气变的浑浊,覆盖了床上,那独属于她的味道。
太阳升起,又落下。
傍晚时分,晚霞将尽时,下起了大雨。
小楼里,烟味愈发浓烈,听见轰隆隆的雷声,男人本能的迈腿就要出门,可是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跑掉的女人,不值得追!
他重新坐回了床上,仰面闭眼,重重阖上了那双深如寒潭的黑眸。
南小溪,我是真的想要娶你,也是真的想要对你好的,可惜你不稀罕……
第9tຊ章 我们就要被卖给坏人了
男人离开后,床上的少女才缓缓睁开了眼。
竹楼隔音不好,能清晰听见锁头被锁上的声音。
他把大门锁了……
一直等到有微弱的光线自门口缝隙挤进来,她才起身,光脚下楼。
不死心的拉了拉门,果然拉不开!
怎么办?她不能坐以待毙。
十九岁的少女,不是傻子,那个男人蓬勃的欲望几乎将她整个人烧掉,虽然逃过最终的一劫,但是那种被他压着毫无反抗余地的恐惧感,到现在都没有消除。
双腿间恐怖的触感全颠覆了她的认知,简直太匪夷所思,再不逃走,自己肯定会被他弄死的。
绕着竹楼转了一圈,发现了废弃灶房上面有个小小的排烟窗口,踩着灶台爬了上去,纤细的身体堪堪能挤出去,犹豫都不带犹豫的,闭眼咬牙跳下了墙。
顾不得腿上被摔破的伤疤,跌跌撞撞找到了不太宽敞的土路,朝着隐隐有人群聚居的地方走。
大其力在缅北算得上是繁华小城,这个点已经有妇女端着盆子三五个凑到一起,朝着河边走。
东南亚的女人普遍能吃苦,包揽家里的大多数家务,个个黑瘦但结实,脸上涂着淡黄色的粉末,穿着传统碎花筒裙。同一身黑色男T恤,露着两条晃眼的大白腿,长发披散几乎盖住了屁股的南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眼尖的妇女看见了光脚走在路上过分漂亮的少女,推了推身旁同伴,几个人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时朝着岸边路上疾步走着的少女看一眼,没有同情,没有好奇,更多的是淡漠和麻木。
南溪注意到了她们的视线,转头朝着那边瞪了一眼,坚定的朝着城里走。
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连生菜和菠菜都分不清,毫无自理能力和生活经验,即使进了城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不懂当地的土话,用英语求助当地的人也听不懂,反而投来让她非常不适的目光。
碰了几次灰,她不再冲动冒进,边走边观察,希望能找个有华人的店铺进去求助。
脚上的皮早就被磨破了,走过的路上映出点点血迹,她已经疼到麻木。
这个点,街道两边的店铺大多都还没开始营业,少女小鹿般的眸子闪烁着泪光,但还是咬牙往前走。
“知道了,大头哥,你放心,这个星期之内,我肯定能把货给你送到的!”
就在她坐在路边台阶休息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久违的乡音,少女泪水瞬间涌上眼眶,猛地转头,看见了一辆半旧的突突车上,坐着个五十来岁的黑胖男人,面相看起来和蔼老实,
“叔叔……”
昆猜刚挂了电话,突地身旁冲过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那双过分恍眼的腿,还有光着的脚丫,虽说沾满灰尘和血迹,但是上面还做了精致的美甲,老江湖一眼就看出来是个顶级的货。
“小姑娘,怎么了?别哭别哭,跟叔叔说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蔼的胖叔叔自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太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少女。
“叔叔,求您帮帮我,我是被坏人抓来的,您借我手机给哥哥打个电话,我哥哥会给您很多钱的!”
平复了一下情绪,南溪才张口。
昆猜皮笑肉不笑,“可以啊,给你,小姑娘!”
热情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南溪喜出望外,激动接过电话,输入了哥哥的号码,可是等了好久,那边都没有接。
又拨了爸爸的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
她当然打不通。
专门供货的蛇头,为了防止仇家寻仇,手机从来都是特制的,即使不慎丢失,或者人出了意外,也没人能找到他的上家和货的最终去向。
南溪失望的将手机还了回去,泪眼婆娑,“叔叔,您能不能送我去机场?”
“可以的,小姑娘,上来吧!”善良的大叔大方让小姑娘上了他的突突车,还好心买了街边的糯米糕给她当早餐,载着小姑娘一路沿着主干道走……
*****
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
南溪躺在一个闷热骚臭的小房子里。
脑中嗡嗡作响,整整空白了十几秒,才反应了过来。
金三角没有好人,看似和蔼善良的大叔,其实是人面兽心的禽兽。
脚上锁着又脏又重的锁链,她动了一下,钻心的疼。
懊恼,后悔,绝望……
她几乎被不明的情绪吞噬,突然发了疯似的,去拽那条锁在腿上的沉重锁链。
“别挣扎了,没用的!”身后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南溪停下手中动作,猛地回头,借着微弱光线,看见一个跟她一样被锁起来的女孩。
“你也是被抓来的吧?”那个女孩再次开口。
经过突突车司机的事,她浑身每个毛孔都充满戒备,任何人都不信,尽管她的英语发音很标准,一听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松开拽着铁链子的手,抿唇不语,静静坐在地上。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是华国人?”女孩这次换了华语问。
南溪依旧没有搭理她。
“这里是红灯区,我们就要被卖给那些坏人了……”过了几分钟,她又说了一句,还是用的英语。
南溪猛地回头,黑白分明的眸子震惊看着身后女孩,“你说什么?”
“这里是红灯区,我们要被叫价拍卖了……呜呜呜……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个女孩被卖了,她们说要把我们留着,等今晚的大客户来挑……”
再次被打击的南溪牙关都在颤抖。
为什么?
她明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她几乎将手指骨头捏碎,却又不知道这种境地,该去怪谁,更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我们很可能活不到明天了,我叫雅娜,我的爸爸是泰国人,妈妈是华国人,你呢?”女孩再次开口,眉眼中没有丝毫防备和敌意。
南溪叹了口气,“我叫南溪!华国人。”
“你不要拽链子了,没用的,也不要反抗,他们会给反抗的女孩打针的,被打了针,就只能被带去出台,下场更惨!”
雅娜好心劝她。
“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听懂缅语,门口守着的人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
吱吖~
雅娜话音刚落,铁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几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