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两日之后她出门,将嫁到边关远离京城一段时日,等她再回京城,太子殿下再执着,应当也放下了。暂且忍过这两天便好,她不能表现地太反常,免得引起顾覃渊的疑心。她马上就要嫁人,以后就算回京城,也千万不要再和太子殿下见面。就算不得已见面,她那时已经为人妻,成了安小将军的妻子,且那时候他们成婚已经多时,太子殿下想来不会再为难她。如今顾覃渊屡次轻薄她,是因为她还没真正和安小将军成婚,所以他肆无忌惮。等他们成了婚,但凡有点道德底线,要点脸的人,都不止于觉得跟好兄弟的妻子半夜幽会会更刺激吧?
他脸上笑容和煦,眼里却是冷冰冰的,柳如眉不瞎,哪能从他眼底看到半分笑意?
她打了个冷颤,嘴唇蠕动,喉咙艰难地发出声音:“确实有一桩喜事,臣女兄长柳子真于前几日回京,府里热闹了好几日。”
思来想去,柳如眉只能把自己兄长推出来挡一挡。
府中几个孩子里,只有柳子真不常在京城,太子殿下就算无所不知,总不会连尚书府家嫡子的事都留心。
“府里的布置,是为大哥哥即将成亲张贴的喜字,大哥哥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很快就要喜结连理,我屋里的东西,是要送给大哥哥的贺喜之礼。”
柳如眉说得头头是道,柳子真如今已经二十岁,要成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要编谎话,也只能编到这个份上了。
顾覃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柳如眉心里发虚,可她不能闪躲,只能逼着自己和顾覃渊对视。
“当真?”顾覃渊慢悠悠地问,声音冷沉得可怕。
柳如眉说的其实很合乎常理,可他就是心里有个疑影,没全信了柳如眉的话。
“自然是真的,兄长的喜事,臣女有什么好哄骗太子殿下的呢?”
柳如眉无辜地眨了眨眼,心里已经在打鼓,心里祈祷他别再追问。
好在顾覃渊听她这么说,这么就止住了话茬,没有刨根问到底。
“说的也是,柳娘子怎会骗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了。”
顾覃渊轻抚着柳如眉的耳垂,眼底却是冰凉一片。柳如眉不敢看他,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她低下头时,隐约听见顾覃渊轻笑了声,柳如眉眼底闪过一抹不解,掀起眼帘看他。
就在她抬起头那一瞬,顾覃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不由分说亲她。
“殿下这是做甚?”柳如眉下意识把人推开,可她细胳膊细腿,能有什么力气,才把人推开一点,对方就又压上来。
两人的距离太近,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顾覃渊轻笑一声,嗓音嘶哑道:“柳娘子觉得我要做什么?”
他的笑带着不怀好意的阴鸷,柳如眉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再次吻了上来。柳如眉挣扎着去推他的肩膀,可这回顾覃渊纹丝不动。
柳如眉被他亲地唇瓣发麻,被他抵在床榻一角任意欺负却无可奈何。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她发出一点声音,银珠和玉金听见动静就会赶来。
但她不能开口,真把银珠她们引来,她不是得到解救,而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罢了,两日之后她出门,将嫁到边关远离京城一段时日,等她再回京城,太子殿下再执着,应当也放下了。
暂且忍过这两天便好,她不能表现地太反常,免得引起顾覃渊的疑心。
她马上就要嫁人,以后就算回京城,也千万不要再和太子殿下见面。
就算不得已见面,她那时已经为人妻,成了安小将军的妻子,且那时候他们成婚已经多时,太子殿下想来不会再为难她。
如今顾覃渊屡次轻薄她,是因为她还没真正和安小将军成婚,所以他肆无忌惮。
等他们成了婚,但凡有点道德底线,要点脸的人,都不止于觉得跟好兄弟的妻子半夜幽会会更刺激吧?
何况那人还是当朝太子!
更不可能了,柳如眉如此安慰自己。
倘若柳如眉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反而激起顾覃渊的疑心,她定会奋力挣扎。
柳如眉手动了动,就拘束地握紧被滑落在腿上的被子。
她紧紧地攥着被子一角,可见是紧张害怕的,但她没有再拒绝顾覃渊。
顾覃渊睁开眼,柳如眉明艳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就连纤长的睫毛都可根根分明被看见。
顾覃渊瞳孔缩了缩,放开柳如眉的下颚,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
柳如眉紧闭着眼,抓着被角的手因为害怕在发抖。
她之前可不是这样子,顾覃渊双眸微眯,为何他觉得柳如眉今夜如此心虚害怕?
之前顾覃渊每每轻薄柳如眉,她都是义愤填膺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可爱极了,就算是害怕,也会梗着脖子反抗,可今日不同。
她隐忍的模样,不是已经习惯或是接受了他,更像是为了隐瞒什么事。
不对。
顾覃渊越想越觉得不对。
柳如眉发觉他没再动作,颤颤巍巍地撩起眼皮:“殿,殿下?”
顾覃渊莫名轻笑一声,坐在床边看着她,然后起身。
他如此反常,柳如眉更害怕了,这可不像是顾覃渊的行事风格。
平时顾覃渊不欺负她到把她惹哭的程度,他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我想起还有些事,你早些休息。”顾覃渊目光略过红色的珠帘,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看了柳如眉片刻就匆匆离开。
柳如眉呆坐在床榻上,嘴角还残留着顾覃渊的气息,他就这么,走了?
柳如眉松了口气,单手撑在床榻上,看来朝中还有事情要处理。
柳如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既然前朝有事情要忙,他还不忘抽时间夜闯她的规格调戏她,也真是‘难为’了太子殿下。
他在战场上尚且能出兵入神,朝中的事能难得住他多少?
从太子殿下还有闲心到她闺房里轻薄她的情形看来,太子处理朝中的事还是游刃有余的。
柳如眉捂着自己心跳急促的心口,唯有向老天爷祈祷,朝中的事能够让顾覃渊忙些,再忙些,也不用忙多久,能这两日不得空来找她就好。
不然等她房中张贴起喜字,不知道顾覃渊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最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等她无声无息去了边关,那个时候顾覃渊再知道她已出嫁的事,也尘埃落定,他不能如何。
夜来风声,不过窗只是开着缝隙,只有微风吹进来,又有屏风隔开,屋内并不冷。
柳如眉用力擦了擦嘴唇,心情郁闷地躺回床榻上。
柳如眉不知,今日她异常的举动,为自己带来了麻烦。
回到太子府,已经是深夜时分。
顾覃渊没有回卧房,而是站在花园竹亭中看了一会落雪。
宁温书从暗处悄然出现,对顾覃渊拱手一礼:“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属下愿为殿下分忧,殿下但请吩咐。”
风雪声中,顾覃渊沉吟片刻,还是对尚书府和柳如眉今日的异样耿耿于怀。
他可以肯定,柳如眉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最近他忙着朝中的事,无暇去找她,不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安随风在边关,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他为人忠正,没有皇帝诏书,他不会紧急回京。
“温书,最近柳尚书的大公子可是回京了?”顾覃渊倏然问。
宁温书眉头一皱,他和柳尚书之子没什么往来,更不知道这些事,不过最近确实在兵部那边偶然碰见过柳子真:“回殿下,是,应当是最近才回来的。”
顾覃渊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件事她倒是没说谎,不过别的就未必了。
他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不去查一查,他不能安心。
“你替孤去查一件事,最近柳尚书府上发生了什么喜事都查清楚,尤其是和柳家二娘子有关的,一件事也不能落下。”顾覃渊要看看,柳如眉今日心虚遮掩,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