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顾覃渊在风雪中站了很久,直到掌吏官来提醒他该歇息,他才回房。兵部尚书在为次女备婚的事不是什么隐秘事,尚书府本没有特意隐瞒不让外人知晓,不过是低调操办。不大张旗鼓是因为圣体欠安,不好太热闹喜庆,可该为女儿准备的东西一样没少,最近尚书府上下可谓是风风火火的。喜事本应该是叫上亲朋来好好庆贺一番的,悄悄举办,是不想落人话柄。所以此事要查起来,根本不用花什么心思和时间。次日醒来,柳如眉想到昨夜顾覃渊来过的事,心里有些犯怵,思来想去,算好柳子真散值的时间,在他院里等他。
柳尚书有一位嫡子,顾覃渊是知道的,不过只是略有耳闻,不曾多加关注。
只知道从十五岁开始,他就前去道观拜师学艺,精进武学,这些年在兵部挂职,不过在职所需要处理的公务,他都处理地很出色,任上派差则全当是云游历练。
父皇曾经说过,柳尚书之子,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将来会有大作为,顾覃渊就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可从没听说柳尚书开始为儿子议亲。
毕竟是事关家族前程的大事,不会随意选一个女子,或是青梅竹马求娶,也会有动静。
可最近京城里静悄悄的,没听说柳家和谁家府上有姻亲。
“殿下?这……”宁温书不解为何查此事,疑惑的话未出口,就被顾覃渊一眼瞪回去,宁温书背脊一寒,话锋一转,“是,属下定会将事情办妥。”
顾覃渊没再理会宁温书,脑海中想的全是柳如眉房中不对劲的地方,他心里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与其说是不敢确定,不如说是他不想确定。
近两个月来,因为朝中事多繁杂,父皇身体欠安的缘故,他没什么精力往柳如眉身上放。
以柳如眉的心思,保不准已经为那事做好准备,只不过他最近对柳如眉关注甚少,是以不曾发觉。
顾覃渊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柳如眉,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心机。”
这日夜里,顾覃渊在风雪中站了很久,直到掌吏官来提醒他该歇息,他才回房。
兵部尚书在为次女备婚的事不是什么隐秘事,尚书府本没有特意隐瞒不让外人知晓,不过是低调操办。
不大张旗鼓是因为圣体欠安,不好太热闹喜庆,可该为女儿准备的东西一样没少,最近尚书府上下可谓是风风火火的。
喜事本应该是叫上亲朋来好好庆贺一番的,悄悄举办,是不想落人话柄。
所以此事要查起来,根本不用花什么心思和时间。
次日醒来,柳如眉想到昨夜顾覃渊来过的事,心里有些犯怵,思来想去,算好柳子真散值的时间,在他院里等他。
柳子真今日没什么事忙,傍晚散值比柳尚书先回来一步。
还不到用晚饭的时候,便想着先沐浴更衣,回到住处,却意外看见一个人在院子里等他。
“妹妹?你站在雪地里做什么?若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柳子真三步做两步走向她,看见她鼻子被风吹得有些发红,不悦地皱起眉。
“大哥哥你回来了!今日辛苦!我不冷的,你看,我斗篷里有个汤婆子。”
柳如眉笑嘻嘻地把拢在斗篷里的汤婆子拿出来给柳子真看,她身上暖和,只是细皮嫩肉不经风吹罢了。
“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柳子真挥手示意小厮随从下去备茶。
柳如眉‘额’了一声,她确实是有事,不过要怎么开口?
她昨夜为了搪塞顾覃渊,说兄长即将成婚,要是那个人丧心病狂,追问哥哥可如何是好?
来的时候她一味想着让哥哥帮自己圆谎,她向哥哥求助,哥哥不会不帮她,可要怎么开口说,却成了一个难题。
“妹妹?”柳子真见她木然站着不说话,有些担忧地看她。
“我,我……”话到嘴边,柳如眉怎么都说不出口,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磕磕巴巴道,“我即将出嫁,有些舍不得你们。”
她说话时声音轻的很,听起来无奈又伤心。
柳子真心一紧,疼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都是我的错,当年是我年轻气盛,一心想着追求武学,就没想着多在家陪你们两年。”
也是妹妹的婚讯传到道观时,柳子真才感到怅然若失,妹妹出嫁之后,便不能和从前那般任意说笑玩闹了,而妹妹在府里这几年他都没好好陪过他们。
“怎会是兄长的错!大哥哥别这样说!”柳如眉连连摆手,她可不想让大哥哥自责。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柳子真心情酸涩:“待会就要用晚饭了,我们一起去前厅。”
“阿嚏!”兄妹二人走了一段路,柳如眉忽然打了个喷嚏。
柳子真生气地戳了戳她的脑门:“就说会照料,你还狡辩。”
“大哥哥!我只是鼻子有些痒痒!”柳如眉捂着额头抱怨。
她确实只是突然有些想打喷嚏,而且,莫名觉得背脊有点凉。
四个时辰前,顾覃渊睡醒,宁温书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调查出最近尚书府有何喜事。
顾覃渊乘坐马车前往皇宫主事的路上,听宁温书把调查来的事说完。
得知尚书府近来确实有一件喜事,不过不是柳子真的,而是柳如眉的时,顾覃渊瞬间黑下脸,手里的竹简沉沉地拍在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