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动听的戏曲声在耳边回荡着,两人一路穿过了戏台子,来到了台后,找到了戏班班主。“客官,这是梨园子弟拍彩拍红的地方,不能进来。”班主不知两人来意,以为两人是走错了,要请他们出去。闻言,江月转身向言卿翰要了一锭雪花银,走到班主面前,递上银子,“班主,有件小事想要请你帮帮忙。”“前几月我哥哥失足落水,英年早逝,家中祖母神志不清,日日想念,所以我想让班主替我打扮一番,乔装成男儿身,回家让祖母欢喜欢喜。”站在一旁的言卿翰看着面前这人说话不脸红的模样,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令人娇羞燥热的气氛在布满了锦绣罗帐的房中蔓延。
浅浅的绯红色从江月白皙的肌肤下悄然浮现,她咬紧了红唇,清亮的双眸全然不敢落在眼前这男人的身上。
撩人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回荡。
“三,三皇子,人已经走了。”江月颤抖着声音,置于身前的双手轻轻推了推言卿翰。
可他似乎没有听见那句话一般,只是低垂着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身下人。
那玉如雪般的肌肤带着丝丝红润,面上的五官宛如画中美人般精致,此时此刻的江月分外美艳。
“三皇子。”
见身前人纹丝不动,江月不由得又提醒了一句,加重了手上的力量轻推他。
“嗯?”
一声轻唤,让言卿翰回过了神来。
“人已经走了。”江月轻抿着干涩的红唇,指了指房门。
闻言,言卿翰皱眉起身,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红帘微动,江月坐起了身,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咕咕。”
一声肚子无食的声音紧接着她的声音响起。
江月下意识抚上了肚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是窘态的笑容,盯着面前的人,“这,有点饿了。”
话音落定,言卿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到窗前。
“去哪儿?”江月蹙了蹙眉心,疑惑道。
还没等到回答,一只大掌便稳稳地挽住了她的腰身,飞身离窗,稳稳地落在春月楼的后院。
趁着小厮不注意之时,两人离开了春月楼。
面若冰霜的言卿翰松开了她的手,声音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不是饿了吗?吃饭。”
转眼间,两人来到了酒家,点了几碟小菜坐下。
等菜的间隙,江月不经意又想起了县令的事。
在县令府邸丝毫找不见账簿的踪迹,那账簿很有可能被他藏去了别处。
春月楼那女子和他的关系极不一般,说不定,账簿很有可能和她有干系。
“三皇子。”江月抬眸瞥向了面前的人,柔声开口,“账簿的事和那女子可能有关系,我想,我们得好好查查那女子。”
“要不。”她顿了顿声音,饶有深意地望着他,试探性问道:“要不您换个装扮,乔装花花公子去接近她找找线索?”
“不去。”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言卿翰直言拒绝了她,双眸之色黑沉了不少。
春月楼是楚棺秦楼之地,那女子也是风尘女子,他怎能为此放下高贵?
即使是乔装也不可。
江月看出了他心里的厌弃,不再多说什么。
可如今那女子是唯一的线索。
思虑后,江月轻叹了一口气,无力耸肩,“那只能我女扮男装,试一试了。”
说话之时,美食佳肴一道一道放到了桌上,饥肠辘辘的江月拿起了木筷,大快朵颐。
不知怎的,言卿翰瞧着她进食的样子,也多了几分胃口。
许久,两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刚一回头,就撞上了来酒楼吃饭的县令夫人。
“夫,夫人。”江月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行礼,心里却忐忑不已。
虽然言卿翰刻意换了大半隐藏身份,可如此近距离接受,也是极容易被认出来的。
“是你啊。”温婉高雅的县令夫人温柔地和她寒暄了一句,目光缓缓落到了她身后之人身上,上下打量,“那是?”
“这,这是我远房的哥哥。”江月刻意走到了言卿翰身前,轻声回应。
“远房的哥哥啊。”县令夫人轻扬着嘴角,眉头舒展,“方才瞧着眼熟,我还以为是我认识的人呢,那看来,是我看错了。”
闻言,江月松了一口气。
这县令夫人许是眼拙,没有认出身后的人。
可此地依旧是不能久留,江月谎称还有事要做,匆匆拉着言卿翰离开了酒楼,往戏园子走去。
银杏戏院门口,两人停下了脚步。
“看戏?”言卿翰拧起了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自然不是。”江月回应了句,大步流星地跨进了正红色朱漆大门。
婉转动听的戏曲声在耳边回荡着,两人一路穿过了戏台子,来到了台后,找到了戏班班主。
“客官,这是梨园子弟拍彩拍红的地方,不能进来。”班主不知两人来意,以为两人是走错了,要请他们出去。
闻言,江月转身向言卿翰要了一锭雪花银,走到班主面前,递上银子,“班主,有件小事想要请你帮帮忙。”
“前几月我哥哥失足落水,英年早逝,家中祖母神志不清,日日想念,所以我想让班主替我打扮一番,乔装成男儿身,回家让祖母欢喜欢喜。”
站在一旁的言卿翰看着面前这人说话不脸红的模样,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伶牙俐齿的江月说的班主眼中含泪,不收银子也答应帮着忙。
“红春,莹儿。”
班主回头叫来了两人,细心嘱咐了些什么,那两人便上前来,让江月在铜镜前坐下。
一番乔装打扮后,江月已然成了男人的模样。
青衫折扇,星眼剑眉,嘴角还带着些许胡茬子。
铜镜之下,江月扇动着折扇,瞧着男儿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谁知嘴下那小胡子还没黏牢,飘飘扬扬地落下一半,那模子分外滑稽,站在一旁的言卿翰忍俊不禁。
江月闻声望去,看见了他的笑容,害羞地垂下了眼眸,“三皇子,您怎么还笑呢?”
说完,她转身向红春走去,想让她再黏一黏这胡子。
可谁知,走出去没三两步,她便踩住了身上的青衫,沉沉地往戏班子的长枪上摔去。
“啊!”
江月惊慌失措地尖叫了一声,言卿翰回眸看见了这一幕,迅捷地上前,挽住了她,转身躲开了那长枪。
“多,多谢。”江月急促地喘息着,神色中还带着丝慌乱。
这时,言卿翰感受到了一阵刺痛,伸手摸了摸肩后。
“怎么了?受伤了吗?”
见状,江月走到了他身后,看见那深蓝色的长袍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裂口,沁出了点点血迹。
“流血了。”
江月拧着眉头,温柔地拉开了那裂口,一道鲜红的伤口落入了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