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眠写完一笔,顺势将笔在书桌上一搁,书桌上一处纹理之中弹起了一块。他的脸都没抬,撩衣坐下来。泉升熟门熟路地走上来打开上头的木盖子,拿出一个漆黑的瓶子,拔了塞子后,从里头倒出一些透明的水样液体在纸条上,空白的纸条瞬间出现了字迹,随后他将纸条呈给了千里眠。千里眠拿过纸条看了两眼,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泉升忍不住问道:“王爷,有好事?”千里眠没回答,将纸条递给泉升,泉升赶紧接过来看,也笑道:“太息宫这位倒是有趣,扮了男装去咱铺子里做买卖,她想干什么呢?难道是缺钱?”
王爷们都有自己的封地。除了几名在朝堂身居要职的王爷,还有未封王的小皇子之外,其余人平日待在封地之中,无事不得来王都,只有皇帝召见或是逢国之大事,才能入王都。
这会子,二十多日之后便是太息宫的圣女面圣大典,大殿上圣女还需在未婚皇子中择一夫婿,因此,皇帝让王爷中已成年未婚配的四位王爷提早一个月来了王都,名义上是为面见圣女做准备,实则探探几人的口风。
小雀黑灰色,十分不起眼,扎入其中的一座王府别院的花园之中。
这便是七皇子,萧王。
萧王体弱,因而并不在朝堂任职。但一过两百岁后,距离前大国医预言的最多三百岁也差不了多少了,皇后放心不下,便让他从封地回来,待在王城里,好时时传见。毕竟,她已经失去了四个孩子。
一双手捉了停在树杈上的小雀,一名随从从腿上拔下一个小管子,里头是一张空白纸条。随从拿了纸条,转身走进身后的书房之中。
千里眠正站在书桌旁练字,他穿着一身素白衣袍,只在衣摆袖口处镶绣了一些金色的花纹,素雅中透出一丝天潢贵胄的贵气;线条精美的脸上神色静谧专注,手下笔划却气势磅礴、有如腾龙舞凤。
“王爷,是芳管事的密报。”泉升侍立在一旁。
千里眠写完一笔,顺势将笔在书桌上一搁,书桌上一处纹理之中弹起了一块。
他的脸都没抬,撩衣坐下来。
泉升熟门熟路地走上来打开上头的木盖子,拿出一个漆黑的瓶子,拔了塞子后,从里头倒出一些透明的水样液体在纸条上,空白的纸条瞬间出现了字迹,随后他将纸条呈给了千里眠。
千里眠拿过纸条看了两眼,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泉升忍不住问道:“王爷,有好事?”
千里眠没回答,将纸条递给泉升,泉升赶紧接过来看,也笑道:“太息宫这位倒是有趣,扮了男装去咱铺子里做买卖,她想干什么呢?难道是缺钱?”
“既然缺钱,我们送些也无妨。”千里眠挑了挑眉,想了想,又道,“你去告诉芳芝,晚上把东西拿来本王看看。”
“是。”泉升领命下去了。
千里眠幽深的眸子浮起深不可测的涟漪来,这个圣女,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寻来,就连他的人都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好似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太息尊者和白惑,到底计量着什么呢,难办啊。
南荞一回太息宫,就把望海找了来,说了这事。
望海看着一个箱子里厚厚一大叠的金票,难得惊呆了。
南荞道:“白惑现在在他园子里吗,我想亲自告诉他这事。”
望海却是一脸难色:“恐怕不行,少尊这几日需在炼丹房里闭关七日。”
南荞惊异:“闭关?闭什么关?”
望海如实讲述起来。
原来皇帝陛下将圣女面圣大典与集青会放在一起了。集青会是授丹大会。届时,来自方觉的附属五国与自己国内十六座大城及各地拔尖的三十八部族推选出来的青年佼佼者,将接受太息宫太息尊者授予的灵丹。
太息宫的灵丹分三个等级,紫丹、红丹和雪丹。赐给各方势力后辈的。
雪丹,容易炼制,周期三月,能抵修行五十年。红丹,虽然比雪丹高一个等级,然而难度骤升,周期要三至五年,一颗能抵修行一百年,专供皇室中人,因而皇室中人较普通大众修为高、寿数长。
最高级的紫丹,只供皇帝与皇后两人,炼制周期需十年以上,一粒能长修为三百年。
“哇!”南荞听望海说到这,不禁惊叹了一声,“那皇帝一直吃的话,岂不是能长生不老?”
望海摇了摇头:“非也。我们太息宫的紫丹,一生只可服用一粒,增长修为三百年,相应地延年益寿三百年。一旦服下第二颗,便会成为穿肠蚀骨的毒药,瞬间毙命。红丹和雪丹也都不能服用超过两颗,过量的后果是一样的。”
南荞啧啧两下:“果然生动地诠释了吃少了是宝,吃多了是草的真真道理。”
望海继续说下去。
集青会每四年举行一次,恰好这次就在今年。原本是三月之后的,然而皇帝陛下却将集青会整整提前了一个月,说是太息宫的圣女迟到了八年,如今就该让世人大开眼界。
而丹药不可提前炼制,超过一月便灵性大减,因而要卡准了时机,老尊者不在,这一炉的丹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期,少尊一步都不能走开。
“主子,少尊本来想等你回来进丹房,但是实在是等不及,他只能先进去了,特地交代了属下在这儿等您,说明原因。”
南荞听他说要连着七天见不到白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失落感,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条破土的藤蔓,蜿蜿蜒蜒,攀上了她的心。
接下来几日,南荞窝在太息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就在捣鼓设计新颖的护肤品,对于成分不太了解,她就从使用方式入手,毕竟前世也有使用经验心得。既然她现在选择了这一块作为切入口,那势必得再接再厉。
卖了专利的第五日,琼衣一早随着望海出门采买,不到中午匆匆赶回来。进门的时候面上甚是惊喜,但仍是顺了顺气息,才向正埋首在桌案前涂涂改改的南荞道:“主子,有个事情您肯定想知道。”
“什么?”南荞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小心翼翼地画着。
“今日我和望海去城中定食材,路过香脂斋的时候,我特地进去看了看,您猜我见到了什么?”琼衣还卖了个关子,没等南荞问,绾茵耐不住性子急道:“什么呀?别吊人胃口!”
琼衣神秘笑了笑:“他们已经在卖我们的那几支新式口脂了!”
南荞唰的抬起脸来:“这么快?看来到底是大店,实力雄厚。反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