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不出话拒绝，手打在他胸口，整个人都在抖，她害怕……他的吻是从来没有过的急切，每一下都在向她宣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手腕被他抓在掌心来回抚着，想是要安慰她的慌乱，“岁岁……”“你……”话没说完，她重新汲取的空气又一次被夺走，手臂环着她腰间不断收紧，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许岁安觉得他身上烫得要命，但始终规矩地抱着她亲，紧贴着腰上软肉的手慢慢松了，嘴唇也贴着她的不动。然后，赵淮知看见她眼尾泛着红。
许岁安开着他的车进了赋华苑的地下车库，单手把方向盘倒车。
“我们，上去吧。”
熄了火，赵淮知靠着座椅看着她，他轻抿嘴唇，打开车门，直接乘电梯到九层。
许岁安给他找出上次他穿的拖鞋，“你，头疼吗？”
“不疼，我没醉岁岁。”
“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她转身进了他睡过的房间，从柜子里拿了浴巾，“你先洗澡，我给你热杯牛奶。”
“好，那我先洗。”
“……”
这话，怎么哪里怪怪的……
赵淮知关上浴室门，任由水打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线划过胸膛，简单冲了下，他套上自己的毛衣，站在卫生间门口，许岁安正靠在厨房的墙上看手机。
“你把热牛奶喝完，然后去睡觉吧。”
赵淮知接过杯子，转手把它放回去，在许岁安开口前把她拉进怀里深深吻住。
“嗯……”
他喝醉了！
不能这样！
姑娘说不出话拒绝，手打在他胸口，整个人都在抖，她害怕……他的吻是从来没有过的急切，每一下都在向她宣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手腕被他抓在掌心来回抚着，想是要安慰她的慌乱，“岁岁……”
“你……”
话没说完，她重新汲取的空气又一次被夺走，手臂环着她腰间不断收紧，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料，许岁安觉得他身上烫得要命，但始终规矩地抱着她亲，紧贴着腰上软肉的手慢慢松了，嘴唇也贴着她的不动。
然后，赵淮知看见她眼尾泛着红。
“岁岁……”
“赵淮知，”声音都不像她了，“你喝醉了，我们，不能这样。”
被他圈在怀里，耳朵贴着他胸膛，那颗心脏跳得疯狂，牵动着她不知所措，赵淮知小声念叨了句，她根本听不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摁着她的脊柱上下轻抚，“害怕？”
感觉到怀里的女孩点头，怯生生的。
她都快哭了，他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问出口的。
“傻丫头……”他不想喝酒就是因为她，席间那几个人一直找着各种借口想灌他，瞥向许岁安的眼神又满是暧昧深意，他怎么可能看不懂。
“你，你真的醉了吗？”
他说自己没醉，许岁安还不信来的，可现在他这样对她，她都开始怀疑他是借着酒劲故意的了。
“只算微醺而已。”他弯下腰，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郑重其事，“别怕，没有你同意，不会欺负你的，岁岁，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别害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那我刚刚推你，你还……”女孩声音都带了哭腔，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瘪着脸控诉他。
“喝了点酒，忍不住想这样亲你。”
“所以你要跟我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吗？”
她怕他喝醉了不舒服没人照顾才答应的，他却因为垂涎她的美色，这也太过分了吧！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会让你受委屈，”赵淮知捏了捏她脸上的肉，亲昵地点了下她嘴唇，“这个，也是因为喜欢你，忍不住想离你近点，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明白吗？”
她还是不愿意多说。
真娇气，稍微亲凶一点都不行……
赵淮知收起了那些脾气，耐心地哄了几句，然后就安静地抱着她，无声的慰藉。
“牛奶要凉了。”
“没事。”他端起杯子，几口喝完了，然后问她，“只有一杯？你不喝牛奶吗？”
女孩摇摇头，“高中还很喜欢喝的，上大学后就不怎么喝了。”
“好了，我给岁岁道歉，不哭也不要生气，好吗？”她还是有些别扭，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我，我不是生气，也不是讨厌你这样亲近我，就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今天一上来就那么亲她，不管不顾地吻，他又喝了酒，那种涌动的气息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明显的欲望，真的吓到她了……他要是真想借着酒劲硬要做什么，她那点子力气，怎么反抗得了，不是不愿意，只是，心里下意识抵触更进一步的事情，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太快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今tຊ天是我的错，你乖乖的，嗯？”
许岁安顺势软了下来，咬了咬下唇，展臂要抱他，赵淮知看见，伸手摸了摸，“别咬，知道吗？”
“知道了……”
“好了，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早上七点多，赵淮知敲她房门，“岁岁，醒了吗？”
“嗯，你等我一会儿。”房间里的女孩声音慵懒软糯，应是一副半醒未醒的样子。
赵淮知也不催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昨晚他没怎么睡，从晨起就等着听她开门关门的声音，一直到这个时间，他发觉不对，想着叫叫她，上班快迟到了。
不一会儿，许岁安推开房门，她头发还乱着，手揉着眼睛，见他坐得端正看着自己，心里一紧。
“早，早上好。”
“不早了岁岁，七点半了。”
“啊？”许岁安两步走到客厅，看墙上钟表指针正对数字6，人还是傻的。
对，昨天晚上回家以后，赵淮知又是亲她又是抱着她说话，搅得她整个人心思都是乱的，然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和那个爱她的人仅隔着两面墙，有些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的——她忘记了定闹钟！
“别发呆了，去洗漱，嗯？”赵淮知手盖上她发顶，“想吃什么，我来做。”
“还，还来得及吗？要不，我们去早点铺子吃吧？”
“来得及，我煮点粥，行吗？”
时间紧张，许岁安慌慌忙忙的，那些尴尬和女孩子的小别扭也抛诸脑后，关上卫生间的门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
然后，她坐在饭桌前等着赵淮知刷牙洗脸。
他说让自己先吃，她才不要呢，饭桌上燕麦粥香气醇厚，碟子里的煎蛋颜色形状也堪称一绝，她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吃早饭，也挺好的……
周三中午。
许岁安从食堂往教学科走，身后一个身影跑得飞快，不小心擦到她胳膊。
是七班班主任，平时很稳定一个人，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
“这是怎么了，您怎么这么急啊？”
“许老师，快快快，你也跟我走，”她抓起许岁安的手，自己还喘着大气，“王妍那丫头不知道怎么了，大中午的，我都给她签了请假条也不回家，一个人跑顶楼去站着了。”
“什么？！”
顶楼……一中教学楼有六层！
一层大厅外面，年级主任让守在外面的学生们都回教室去，几名老师守在那里。
“孩子，有什么话什么委屈你下来说，好吗？别想不开啊！”
“就是啊，这么好的年纪，有什么事是抗不过来的啊。”
林老师站在李博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劝，许岁安气喘吁吁地往这跑，一手搭在她胳膊上。
“你来了……这怎么办啊，王妍她好像……”
“许老师，王妍喜欢你，你快和她说两句。”
“顶楼有人吗？”许岁安抬头，迎着正午的阳光看女生坐在顶楼地上，死气沉沉的样子，看不到一点求生的欲望。
她这是……
“这丫头太倔了，一有人靠近情绪激动就要往下跳，顶楼的老师都被赶下来不敢再靠近，大家现在都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打了消防电话，人正在往这边赶了。”
“我从侧门上去！”许岁安眼神犀利，望着年级主任点点头，迈开步子往东跑。
“岁安！”林老师在后面追她，“我和你一起去！”
二十几米的高度，风很大，本就是冬日里，许岁安站在顶楼，觉得自己身上的棉服根本没用，可那个小姑娘就那样坐在那，只着校服。
“岁安！”林老师追上来，弯腰扶着膝盖平稳呼吸，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六层高啊，岁安平时就不喜欢运动，走路频率比她慢，上班来回爬三楼都说累，这次一口气跑六楼，速度怎么比她还快。
“王妍……”许岁安声音有些虚弱，她大口吸气，往楼边走。
女孩眼眶通红，本是艳丽青春的年岁，她却满眼恨意和绝望，风一吹，马上就要碎了落下。
林老师跟在她身后，看王妍眼里亮起了光，一瞬就暗了。
“许老师，您别过来。”
她扶着地面起身，抹掉脸上的泪，半步往后退，半步之下，是冬季冰冷的风，是无数双怜惜的眼神。
“王妍！”林老师见她这样，死死拽住许岁安衣服，她也当了好几年老师，见过心理压力大的学生，却没见过王妍这样要在学校跳楼的。
“王妍，老师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听话好不好，你过来和我说，我愿意听的。”
女孩子摇摇头，眼泪就像那化雪的屋檐，一滴一滴连成柱线，却毫无声音。
“王妍，我和许老师都会帮你的，你下来。”
“对了，你还没吃饭吧，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吧，食堂中午做了红烧排骨，超市也上新了饮料，我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许岁安脑筋转得飞快，努力回想着王妍在学习和生活上的各种习惯的爱好。
她必须稳住她的情绪，起码撑到消防员来！
“对啊王妍，你不是请假了吗？你家里人一定都等着你回去呢，你快……”
许岁安突然抓住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别提他！”女孩一听家人却更激动了，双脚来回跺在地上，面目狰狞，一点点地往边缘蹭，“他就是个畜生！他不是人！”
林老师看她这个模样直接吓傻了，她回握住许岁安的手，发觉她掌心满是汗。
“我知道，我都知道！”上次在那个饭店，许岁安见过她父亲，怕是有他的缘故在，刻意没提，可林老师不知道……
“王妍，你还有我呢，许老师一直站在你这边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呢……”
一楼的老师看着女生情绪激动，每个人都捏了一把汗，“王妍，你听话，我们都会帮你的！”
“王妍，老师们都很喜欢你，都很爱你，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未来还是值得期待的，你不想考上喜欢的大学了嘛，这么久，你这么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对，我是北师大毕业的，你还记得吧，最开始那节课我讲过，我带你去看看我曾经走过的路好不好？你以后工作了，也还可以来找我，”许岁安缓缓伸出手臂，朝她摊开手心，“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高三那段时间，也很昏暗很难过，但一段时间后就好了，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她最喜欢的老师，她短暂生命里唯一的温暖正在毫无保留地和她讲自己的故事，她希望她好好的愿望那么迫切……
“我……”
心里某一处化了。
有一瞬，她还是想的，想能离许老师近一点，和她成为一样的人。
“来，握住我的手，好不好？”许岁安不敢松懈，她小心地往楼边走，一步一步，时刻关注着她。
一楼地面处越发嘈杂，和消防车一起进入校园的，还有一辆黑色轿车，王妍怔了一下瞳孔涣散时恐惧一闪而过，她偏头看向许岁安，“许老师，谢谢您。”
“不要！”
许岁安失了力，发疯一般地往楼边跑，楼底下，有的老师紧紧捂住眼睛和耳朵，消防员跳下车往一楼飞奔。
只听砰的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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