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的脸愈发红,旁边人开始起哄,仿佛收了钱的兼职演员。演技拙劣的气氛组。陆珂状似不经意看过来,目露挑衅。时晚以为她是朝自己来的,恶寒道:“渣男贱女,恶心!”好一会儿,二位终于意识到现在是在公共场合而不是酒店大床。拉着人落座,二人紧紧挨在一块儿。旁边人给他倒了杯酒,傅贺行抿了口摇头,叫来服务员:“开两瓶罗曼尼。”这一下花去四十万。时晚翻了个白眼:“死装。”服务员很快上酒,他又尝了口,点头:“这还差不多。”
周五,观渡。
温幼慈在路上遇到个算命摊,为了保险起见斥一百块巨资买了个护身符才敢进场。
一进场就被眼尖的时晚瞧见:“这里这里!”
她顶着头红发,在一身媲美欧美人的超绝冷白皮衬托下活像夜场里的信号灯,温幼慈想不注意都难。
穿过人群走过去,就被她拉着为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温幼慈,比我小四岁,AKA学院大道一枝花,北华准毕业博士。”
温幼慈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
......当然是因为尴尬,但也只能强忍着保持微笑。
在场的都是时晚在美国留学圈儿认识的人,两个派系。
一拨是跟她同校的,另一派是跟传闻中她那位死对头Coco的“姘头”同校的。
两伙人玩到一起本来是因为Coco从中牵线,后来时晚和Coco崩了,这伙人自然而然重新划分了派别,先到的这几位大多和时晚关系不错或者保持中立。
“死贱人该不会不敢来了吧?”
“你少说点儿......”
有人从中和稀泥,时晚一眼瞪过去:“你哪派的?!”
那人立马噤声。
随即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显然比前面几位不友善,温幼慈认出其中好几个,那几人也频频看过来,很明显也认出了她。
至此派系划分很明显,以时晚为首的中产派,家里大多是教授医生艺术家,以那位Coco小姐为首的豪门派系,家里以经商为主,外加几株墙头草。
跟这些人玩的好的圈内人,温幼慈一下想到个人。
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温幼慈附耳过去:“Coco中文名是什么?”
时晚正和一旁聊得火热:“啥?”
温幼慈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Coco中文名叫什么!”
“哦,”时晚这回听清了,“陆——”
“哟,今晚够热闹啊。”
说曹操曹操到,小弟打完头阵,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Coco小姐姗姗来迟。
一听这声音,温幼慈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不会吧,真这么凑巧?
北城豪门圈子里的,回国不久,学设计,和时晚年纪差不多。
好吧,她早该想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转头便看见二人火光四射。
“你瞪着我做什么?该不会还记恨着我给你发的律师函吧?”
时晚是个暴脾气,激将法屡试不爽。当即拍桌而起:“我说你是不是欠——”
眼看着骂战一触即发,温幼慈及时将她拉住,向她使了个眼色:“别冲动。”
陆珂随即注意到她:“哟,你也在?”
这回轮到时晚惊讶了,小声道:“你们认识?”
温幼慈点头:“关系不好。”
简单解释了句:“她有被害妄想症。”
时晚深以为然:“怎么样?能得罪不?”
温幼慈点头:“我哥比他哥有钱。”
温氏虽比不上傅氏,但比起陆家还是绰绰有余。尽管只是堂兄妹,必要时候温廷轩还是愿意卖她这个妹妹面子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场的人都听清楚。
陆珂脾气也不遑多让,只不过会装,也就是时晚比她脾气更爆每次都中招,温幼慈不过说了两句,她即刻变了脸色:“你——”
“哎哎哎,干嘛呢?”时晚挡在前面,“指哪儿呢你?!”
陆珂脸色更难看了:“时晚!”
气急败坏的模样看得时晚通体舒畅。
没高兴多久,今晚压轴人物闪亮登场。
人群中陆珂一派的自动报幕:“傅少来了!”
好几个人迎上去,众人簇拥下,来人衬衣西裤,黑色衬衣没有打领带,最上面两颗扣子松着,偏分背头,一张具有攻击性的冷脸,偏眼睛又处处透着风流多情。
陆珂一秒变脸,一脸娇羞揽上去:“贺行,你来了。”
时晚被她这副小媳妇模样恶心得不行,小声吐槽:“这花孔雀就是她那姘头。”
灯光昏暗,她并没有注意到温幼慈稍显惨白的脸色。
“怎么了?”看着她通红的脸,傅贺行调笑,“这我还没来你就喝多了?”
陆珂装腔作势捶了他两下:“哪有,我一滴酒没喝呢,热的。”
“难道不是气的?”说着抬起她的脸仔细察看着,旁若无人地调情。
陆珂的脸愈发红,旁边人开始起哄,仿佛收了钱的兼职演员。
演技拙劣的气氛组。
陆珂状似不经意看过来,目露挑衅。
时晚以为她是朝自己来的,恶寒道:“渣男贱女,恶心!”
好一会儿,二位终于意识到现在是在公共场合而不是酒店大床。
拉着人落座,二人紧紧挨在一块儿。旁边人给他倒了杯酒,傅贺行抿了口摇头,叫来服务员:“开两瓶罗曼尼。”这一下花去四十万。
时晚翻了个白眼:“死装。”
服务员很快上酒,他又尝了口,点头:“这还差不多。”
装够了,方才抬眼看向在座的人:“说吧,今晚怎么玩?”
随即眼神扫了一圈,在扫到时晚身旁时忽而一顿,笑意僵在嘴角。
看得时晚一愣:“我靠!这什么眼神?这小子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这也不合理啊?”
时晚耳提面命,温幼慈今晚化了淡妆,削弱娇憨的学生气,衬得整个人更加冷艳。
傅贺行犹豫着开口:“阿稚?”
很少人知道温幼慈有个小名叫阿稚,“稚”即“幼”,这是温幼慈外婆给她取的小名,时晚是为数不多知道的人之一。
这语气神情......
时晚当即回头,小声道:“你们认识?”
温幼慈没有否认:“有仇。”
准确来说由爱生恨。
时晚又扫了眼一旁看着一会儿紧张,一会儿防备的陆珂,觉出点什么。想起温幼慈以前跟她提过一嘴的渣男“前男友”,加上对面俩人的表现,迅速合并故事线,进入吃瓜状态。
傅贺行想要起身被陆珂死死拉住:“阿行。”
方才装不认识的那几位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唯有时晚这一派的几个不明情况。
傅贺行想起一年前二人不欢而散的场面,面色稍定,瞬间又恢复了游戏人间的大少爷做派:“这位是?”
这是又装上了,时晚翻了个白眼:“温幼慈,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好啊,渣男贱女果然天生一对,到处害人。
一秒也忍不了,时晚打断他呼之欲出的渣男表演,直接进流程:“转瓶子。”
“转到谁,谁就接受惩罚,如何?”
随即凑到温幼慈耳旁:“等着吧,我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