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止却又舍不得对她把话说重,又和缓了神色:“你从来受了伤也不会说,可明明我就在身边,明遥,我很担心你。”楚明遥心头又酸又软。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自己带兵围剿敌军时,因为入敌太深不慎中了埋伏。背部被划了一道极长极深的口,汩汩鲜血湿透衣背,我杀意翻涌浑然未觉。直到回到营帐松了一口气才终于坚持不住,正正倒在云止面前。那是她第一次在素来从容不迫的云止脸上看到莫大的惊慌。事后云止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和她置气了好几天,不论她说什么云止都不理她。
此后的数月,就连朝堂之上都再没见到过江涯的身影。
若非知道他是在闭关,就好似整个人忽然消失了一般,从不曾出现过。
而自北疆大败以来,边境本蠢蠢欲动的势力且有了歇止的意向。
这之后的至少数年,山河安定,难起战事。
楚明遥和云止,也过起了短暂的朝看日出暮看霞的日子。
若是她早些从军营点卯回来,便会去云止的万和堂帮手,若是云止早些为患者施完针,也会带上饭食来军营看她,接她一起回家。
日子虽然平淡,楚明遥却也乐在其中。
一日夜,楚明遥在和手下士兵对练时,被刀刃擦到了右手手背。
对楚明遥来说这只是无足轻重地伤口,不慎被云止注意到后,他却好似如临大敌一般把她的手几乎包成了一个粽子。
楚明遥哭笑不得:“云医师,不至于吧,我这点伤过一夜都自己愈合了!”
云止冷瞥她一眼,很明显的不容拒绝:“不行,得让你长记性。”
说完,云止却又舍不得对她把话说重,又和缓了神色:“你从来受了伤也不会说,可明明我就在身边,明遥,我很担心你。”
楚明遥心头又酸又软。
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自己带兵围剿敌军时,因为入敌太深不慎中了埋伏。
背部被划了一道极长极深的口,汩汩鲜血湿透衣背,我杀意翻涌浑然未觉。
直到回到营帐松了一口气才终于坚持不住,正正倒在云止面前。
那是她第一次在素来从容不迫的云止脸上看到莫大的惊慌。
事后云止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和她置气了好几天,不论她说什么云止都不理她。
直到她保证说:“我以后一定注意,绝不让自己受伤,就算受了伤,我也及时来找云医师救治,好不好?”
云止到底是对她心软的,只这一句,他便开了口:“大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直到晚饭时,包成粽子手的楚明遥根本拿不住筷子,惹得云止忍笑不止。
楚明遥恼怒,这才明白,他说的让自己长记性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间过得很快,日子却又仿佛过得很慢。
楚明遥自与江涯和离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到了身心自由而轻快。
一日午后。
楚明遥正要外出给云止买些新茶,却见到了久未相见的江涯。
他不想让楚明遥见到自己病中颓然的狼狈,故而没有立时去见楚明遥,但自从从无念口中听到楚明遥已经记起了一切,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明遥,你……你记起我了,对吗?”江涯看着她,颤声问,似是欣喜又似是担忧。
他曾经幻想着,一切事情等楚明遥记起和自己的一切,她会明白自己的苦衷,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此刻的楚明遥,即使回忆起了一切,眼中也只有平淡,江涯的心倏然沉到了底。
楚明遥看着眼前面色苍白到极点的江涯,心底有些隐忧,却不再是因为爱。
她掐了下掌心,稳定心神,带着全部的记忆最后一次对江涯开口。
“是,我现在全部想起来了,从前的事情,到这一刻就彻底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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