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祖母,夫君若要娶乔小姐,那决不能是屈居一副使之位,孙媳已经想好了,为夫君凑够一万两,冲副城守之位。永乐坊三间铺子能卖五千五百两,孙媳愿意拿出三千两,剩下的从铺面庄子上凑,应该是够了的。”语罢成锦瑟给沈从熠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祖母,不过是三间铺面,等孙子当上了城守,一定给您赚回来。”“是啊祖母,夫君孝顺,您的福报都tຊ在后头呢,下月便是您的寿辰了,那时夫君身居高位,您的寿辰可要办得隆重一些,咱们沈府可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如是想着,成锦瑟腰板挺得笔直,垂眼道:“锦瑟愿自请下堂给乔小姐让位。”
她冷着一张脸,不卑不亢,好似没有情绪一般。
看在那两人眼里,只觉是气还未消。
“胡说!你为沈家付出了多少,祖母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让你下堂。”
沈老太少有的和颜悦色,可重活一世的成锦瑟可不会相信,这两个白眼狼会有感恩之心。
想来其中必有猫腻!
就知道和离这事没这么简单。
她成家除了钱,也没有什么值得沈从熠惦记的了,但他为了钱,能这般果断舍弃乔家,这倒是成锦瑟没想到的。
回想前世,沈从熠似乎对自己入京之事胸有成竹。
而事实在成家的财力支持下,他一路平步青云,最终攀上丞相的门第。
可直到后来丞相府没落,被满门抄斩,那时成锦瑟才发现,这沈从熠竟是被安排在丞相府的一枚棋子。
他背后那股神秘势力,难道是那个神秘男人?
如若这样想,那以她对沈从熠的了解,那个蠢货又怎么知道大哥有密函的?
所以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前世孩子的亲生父亲!
成锦瑟被自己这个猜想惊得汗毛倒竖,浑身每一个汗毛孔都透着一股子寒气,若没有脂粉掩盖,恐怕她现在的脸色会如死灰般难看吧。
她努力压抑纷乱情绪,淡定开口,“多谢祖母垂帘,那祖母打算如何安抚乔家?”
就见沈老太老眼一眯,眼缝里透着精光,“祖母就不和你绕圈子了,若要保住你大娘子之位,还是得亲家帮忙才行,祖母想,若是聘礼给得够多,那乔三小姐也不是不能来做妾的。”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沈从熠想享齐人之福,还要父兄给他搭钱,还真是不要脸面了。
成锦瑟蹙着眉头,装作一副为难模样。
沈从熠看在眼里,心里已然不悦,他冷冷开口,“大娘子,为夫这可是为了保住你的位子,才出此下策的,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才是。”
多么令人作呕的男尊女卑,明明是夫君管不住下半身犯了错,可最终受到危机的却是她们内宅女人。
简直可悲可笑!
“锦瑟自然是明白夫君与祖母的苦心,可是……”
成锦瑟嗫嚅了半天才继续道:“可是锦瑟以为这次定要与夫君和离了,所以昨日一回府便派人知会父亲了,怕是也要上门来与祖母谈和离之事。
“现如今父兄都在气头上,若现在让他们掏银钱,怕是豁上和离也不会同意的。”
闻言沈从熠面色不喜,白了一眼成锦瑟。
若说宠女儿,成家父兄那也是当仁不让,毕竟成锦瑟是成家唯一女娘。
若就较真和离,将人带回家去养着也不是没有可能。
都是这个蠢女人害的,现如今倒是难办了。
就在祖孙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就听成锦瑟提议道:“锦瑟倒是有一主意,那乔三小姐虽是乔家女儿,但说到底不过是个庶出。
“天价聘礼给了去,除了多了个妾室,其他什么都落不到,还不如将钱拿去给夫君买个官职。
“若夫君官袍加身,那娶城主一个庶女为妾,倒也不算辱没了乔小姐。”
成锦瑟这话,算是说到了沈从熠心坎里。
“孙子觉得大娘子的话极有道理。”
沈老太略一思索,若是孙子有个一官半职再去求娶,想来确实是事半功倍。
可银钱又从哪来呢?
“孙媳斗胆提议,为了夫君,为了沈府,还请祖母决断,出卖几间祖产铺子。”
“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
“祖母,夫君若要娶乔小姐,那决不能是屈居一副使之位,孙媳已经想好了,为夫君凑够一万两,冲副城守之位。
永乐坊三间铺子能卖五千五百两,孙媳愿意拿出三千两,剩下的从铺面庄子上凑,应该是够了的。”
语罢成锦瑟给沈从熠使了个眼色。
他立刻会意,“祖母,不过是三间铺面,等孙子当上了城守,一定给您赚回来。”
“是啊祖母,夫君孝顺,您的福报都tຊ在后头呢,下月便是您的寿辰了,那时夫君身居高位,您的寿辰可要办得隆重一些,咱们沈府可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成锦瑟故意引出沈老太的虚荣心。
原本沈从熠还未出事时,沈老太是个很爱热闹的人,可自从沈府没落,平城中那些世家大族便纷纷开始捧高踩低,渐渐地沈老太也不再喜欢应酬交际。
若是能接着寿宴,扬眉吐气一雪前耻,她没理由不同意。
果不其然,沈老太沉思良久终究还是点了头。
卖铺子的事自然交由成锦瑟去办,而她也早就准备好接手了。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自然不会用自己或是成家的名义去接铺子。
还好早就和亲嫂王氏说好了,以她娘家名义出面,就算被发现,也查不到成锦瑟头上。
短短三日,文契已经全部处理妥当。
汪昱那边早已经开始准备修缮之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
下午成锦瑟抽空去了一趟茶楼,此时这里已经被搬空,只剩下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筑,很有味道。
成锦瑟打算保留,简单修缮后,之前酒楼用的装饰桌椅都还留着,都可以直接使用。
如此看来,不出半月,定能开张。
另外一间是绸缎庄,改为客栈时间需要久一点,但也不妨事。
一切交代清楚,汪昱问:“这间小药铺,小姐作何安排?”
剩下这间药铺,就在酒楼和客栈的中间,被两座高楼架着,做什么都显得局促。
这可愁坏了汪昱。
反观成锦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图纸,指着其中那块空地道:“把这里夷为平地。”
“嗯……,那之后呢?”
“这里我要做一个驿站,只要来店里的顾客,都可以来此处免费停放马车。”
此话一出,汪昱如同挨了一记晴天霹雳。
好怕是自己听错了。
永乐坊这地界,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成锦瑟竟要拿出一间铺子,作为毫无盈利的马车驿站,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莫非这大小姐又上了败家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