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我推门进去:“老板,你们要招服务员,我可以吗?”中年老板上下打量我一眼,倒是满意。“行,我叫老于,你身份证带了吗?我们签个合同。”我连忙拿出身份证,签好合同之后,老于给我分了套衣服,然后把我带进了后厨。他指着一个铁皮房子说道:“你就住那。”一切尘埃落定后,我靠在床上,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这是监狱的奖励,宋宥泽知道我得了这个本子还夸我。“江清宁,我听说这段时间你表现很好,再接再厉。”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彻底回过神来。
我看着宋宥泽有些扭曲的神色,手中的杆子,‘铛’的一声落了地。
心头似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让我痛的呼吸不得。
这时,萧婉玥冲了过来,紧紧扶住宋宥泽的胳膊,急声道:“宥泽,我们先去处理伤口吧。”
宋宥泽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说完,他没再管我,跟着萧婉玥离开。
他的温柔却像是洪水般在我心头决了堤,让我溃不成军。
顶着四周或谴责,或凶狠的目光,我后退了一步,浑身冰凉。
而先前被推进房中的那个护士,早就不知所踪。
隐约间,我听见面前的人商议。
“我们去找派出所报案,就说杀人犯又行凶,没人会帮她的。”
“对!还有刚才那个男人,他也是帮凶,一起告了。”
这句话让我心脏都停滞了一瞬。
见他们转身要走,我慌忙拉住一个人的衣服:“不……”
可下一刻,那个男人却面露惊慌,重重甩开我。
我身子一晃,踉跄着摔倒在墙角,手肘处瞬间传来剧痛。
可我顾不上那么多,再度爬上去拽住他。
“对不起,你们要怎么样都可以,别报案,请你们别报案。”
我跪在那里,惶然的语不成句。
“我这就滚出医院,我再也不进来了,不能报案。”
“他什么都没做,错的是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们别牵连他……”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一怔,随即用力揪着我的手:“放手!神经病吧你,滚开点!”
我手臂被他指甲划的发疼,可我却死死攥住手中那片衣角,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
“大哥,我知道错了,要抓就抓我,不关别人的事!”
“你他妈的先放手!行行行,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我骤然停住动作,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您答应了?”
“还不快点滚出去!”那男人狠狠扯出衣服,朝我啐了一口,“真是晦气!”
我重重松了一口气,想到什么,我又撑着爬起来。
我冲到病床前,在床头柜上的布包里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那个玩偶。
我背着包走出病房,朝宋宥泽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快步走出了医院。
雨一直下,街道上行人也寥寥无几。
我没有回家,可看着眼前散着雾气的世界,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下意识捏住口袋里的玩偶,不受控的又想起宋宥泽。
“江清宁,我相信你本性不坏,我帮你,是想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让别人也慢慢相信你。”
只因为他一句‘相信’,我在漫长黑暗的路上从未想过放弃。
我要好好活着,不能辜负宋宥泽的期望。
一道暖黄色的光照耀在我身上,我下意识抬头,却见一家餐馆门口立着一块牌子。
‘招聘服务员,包吃住,2500/月’
我盯着这则信息,眼睛亮了亮。
片刻后,我推门进去:“老板,你们要招服务员,我可以吗?”
中年老板上下打量我一眼,倒是满意。
“行,我叫老于,你身份证带了吗?我们签个合同。”
我连忙拿出身份证,签好合同之后,老于给我分了套衣服,然后把我带进了后厨。
他指着一个铁皮房子说道:“你就住那。”
一切尘埃落定后,我靠在床上,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本子。
这是监狱的奖励,宋宥泽知道我得了这个本子还夸我。
“江清宁,我听说这段时间你表现很好,再接再厉。”
说着,他又疑惑:“不过奖励那么多,你怎么选了这个本子?”
我那时垂头不语,他也没多问。
再后来,那些人撕了我的本子,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反抗。
宋宥泽来看我时,看着我满身的伤,不赞同的看着我。
“一个本子,没了就没了,你又何必?”
我什么都说不出。
我怎么能告诉他,因为抑郁症让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我只能拼尽全力将有关他的一点一滴都记下来。
此后很多个夜晚,我都借着月光,将那些被撕碎的一点点粘合。
我指腹按在这凹凸的痕迹上,任由上头的美好入侵身心。
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我妈没找过我,宋宥泽也没有。
我在老于这里也做的越来越顺手,好像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这天,我正擦着桌子,门被推开。
我下意识回头招呼:“您好,请问你要吃点什么?”
可下一刻,我对上一双阴鸷狠厉的眼睛。
上次被我划伤的谢斌文,脸上还贴着纱布,朝我露出一个笑。
“贱人,我可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