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这么说。但他就是这个意思!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好,好好好!既然你嫌我多事,那以后你们的事,我就不管了!”言初看薄夫人那个样子,担心她被气出个好歹来。赶紧站起来,试探着去抓她的衣袖。言初:妈您别生气,锦琛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你别跟我比划!”薄夫人啪一声打掉言初的手,冲着言初面目狰狞的尖声咆哮,“都怪你这个哑巴,如果不是你非要赖在我们家,我和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言初知道,薄夫人误会是她自己想请佣人。
她解释: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锦琛请了佣人回家。
“你不知道?”薄夫人根本不信,“好啊,你现在还学会说谎了!这么些年锦琛都没请人,怎么突然就请了?”
言初摇头。
她也很想知道,薄锦琛为什么突然抽风!
不过她不敢说。
她和薄锦琛结婚五年,在薄家生活了二十年。
除了最开始薄爷爷在世时,她还能被人唤一声言初小姐外,薄爷爷去世以后,每次只要她回老宅,哪怕老宅有成群的佣人,薄夫人也一样会将她使唤得提溜转。
她在薄夫人眼中,从来就与佣人无异。
薄夫人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有说谎,这才语气不耐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把她辞退了吧。”
言初抿唇,没有立刻答应。
薄夫人立马变脸,“怎么?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吧?”
言初连连摆手:不是的,只是……她是锦琛请回来的,我要问过锦琛的意思。
“拿锦琛压我?”薄夫人眉梢挑起。
见她生气,言初当即不敢再说。
扭头看向张妈,在心底叹了口气后,微笑着冲她躬了下身:不好意思,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顾。
张妈惶恐的伸手虚扶一下,“太太,您不用这样,没关系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刚刚给先生打过电话了,他说他马上就回来。要不,我留下等先生回来后再做决定?”
她刚才之所以上来晚了,就是因为给薄锦琛打电话说明情况。
言初不敢擅自做主,而是看向薄夫人。
薄夫人衿傲的扬着下巴,“等锦琛回来,我亲自跟他说。”
言初自然没有意见。
甚至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觉得薄锦琛的脾气越来越难掌控了。
*
薄锦琛是在半小时后回来的。
一进门,就看见他的母亲坐在沙发上,言初蹲在她旁边的地上,手里捧着一个骨碟,骨碟里放着薄夫人吃完的橘子皮和籽。
薄锦琛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过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
张妈给他拿了拖鞋,欲言又止的朝客厅那边看了眼。
她听说太太刚刚小产,小产了的人,最好是卧床休息,而不应该这样长时间蹲着。
薄锦琛换了鞋,抬脚朝客厅里走。
到了近前,伸手抓住言初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言初蹲了大概有十分钟,双腿血液不循环,被薄锦琛这么一拉,差点直接栽倒。
幸好男人手劲儿够大,稳稳的托住了她。
“没事吧?”
言初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冲他柔柔一笑,轻轻摇了下头。
薄夫人不乐意了,哼了一声,“怎么,你是觉得你妈我欺负她了?”
薄锦琛没接这话,将言初按坐在沙发上后,扭头看向薄夫人,“妈,您怎么突然来了?”
“什么叫我来得突然?”听到这话,薄夫人更不高兴了,“我来我儿子家,难道还要提前打招呼预约不成?”
薄锦琛坐下,抬手松了下领带,“您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
薄锦琛不说话,只看着她。
虽说有母子这层关系在,但不知道为什么,薄夫人其实很怕自己这个儿子。
尤其是他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
她有些招架不住的别开目光,“我来给言初送药,顺便叮嘱她一些事情。”
听到这话,言初眼睫轻轻颤了一下,随后缓缓垂下。
连带着她整个脸色,都仿佛黯淡了不少。
薄锦琛看了眼她绞在一起的手指……
言初有一个小习惯,她想要隐藏自己情绪的时候,就会把自己的手指绞在一起。
像是拧麻花那样,哪怕手指关节泛白扭曲变红,她也不肯送开。
见他们谁都不说话,薄夫人来气了,指着张妈,“我不来都不知道,我不过就说了她一次,在家里闲着也做不好家务,结果她倒好,干脆直接请个人来做。没有公主命,公主病倒是……”
“妈!”
薄锦琛突然打断薄夫人的话,声线淡漠,“你以后别让言初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
薄夫人愣了一下,随后眉毛一掀,“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的药呢?这是……”
“还有,”薄锦琛再一次打断她,“这里是我家,张妈是我请来的佣人。您要真闲着没事,不如多操心一下婷婷。”
薄夫人所有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噎得她好半晌喘不过来气。
等缓过来以后,立刻站了起来冲着薄锦琛尖锐喊道,“薄锦琛!”
她气到手都在抖,“你说这话,是觉得你妈我管得太宽了?不该对你们这个小家指手画脚是吧?!”
薄夫人简直要气疯了!
她一门心思为了儿子考虑,结果儿子嫌她管太宽。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到底图什么?!
相较于薄夫人的激动,薄锦琛显得冷淡很多。
“我没这么说!”
薄夫人简直要吐血。
是。
他是没这么说。
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好,好好好!既然你嫌我多事,那以后你们的事,我就不管了!”
言初看薄夫人那个样子,担心她被气出个好歹来。
赶紧站起来,试探着去抓她的衣袖。
言初:妈您别生气,锦琛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
“你别跟我比划!”薄夫人啪一声打掉言初的手,冲着言初面目狰狞的尖声咆哮,“都怪你这个哑巴,如果不是你非要赖在我们家,我和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言初脸上的血色刷地褪了个干净。
只一瞬,她又勉力撑起一抹笑容。
她重新举起手比划:对不起,妈,都是我的错,您别生锦琛的气。
言初的皮肤很白,稍微碰一下就会留下痕迹。
刚才薄夫人打她那一下力气很大,所以她举手比划的时候,白皙手背上红色的痕迹十分清晰。
甚至可以说是刺眼!
薄夫人厌恶的看着她,“你说的没错,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娶了你,我儿子也不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你要是识趣的话,就应该和锦琛离婚!”
“像你这种人,就不该跟任何人结婚,不该连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