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以安丝毫不惯着他。直接手指一拨,拒听。那边停了几秒,又接着继续打来,她通通拒接。如此反复五六次,对方终于消停了。沈以安将手机扔回包里,冷哼,“拽什么!”回到楼下,刚下车,她一眼便看到倚着车身抽烟的贺铭征。走近了,沈以安瞟见他脚下散落好几个烟蒂,看样子,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她记得他以前不抽烟的,想不到现在烟瘾这么大。贺铭征将半截香烟碾灭在地上,眼神阴郁地盯着她,“怎不回信息?”
从KS科技出来,沈以安到旁街常去的面馆吃了碗面,又到超市里拎了个果篮,打车直奔市立医院。
上到病房的时候,赵姨正好在帮床上躺着的人按揉手脚,见到她来,连招呼。“沈小姐你来啦?你怎么还带水果来,她又不能吃……”
“嗯,没事,待会你回去时候,把果篮带回去吧。”
“好好,谢谢沈小姐。”赵姨脸色喜滋滋的。手也没停,利落地将床上的女人弄成侧卧,开始揉着她的肩背。常年躺卧病床的病人,必须每天定时按揉全身肌肉,以免造成肌肉萎缩。
沈以安扫了眼床上的人,发现当年富态的女人现在变得瘦骨嶙峋的,四肢瘦得只剩一层包裹着骨架,肤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对了,她儿子最近少来了,不知在忙什么。”
沈以安没搭腔,倒是柔和地对她说:“赵姨你辛苦了,我去缴费处打个清单,顺便再预缴点钱。她就有劳你照看了。”
“没问题,沈小姐你放心。”
沈以安到缴费处打了这个月的费用清单,粗略扫了一眼,目光停在末尾余额上,发现前两天刚预存进去的五万又划扣了将近八千,各种杂费累积起来,加上雇佣赵姨作为护工的开支,每月的花费如同无底洞,填都填不满。
可以说,她完全靠钱吊着这条命,而且一吊就是五年时间。
尽管如此,沈以安还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毕竟,这是欠人家的。
她拿出银行卡,告诉收费员要为305室6号床的石素霞预存二十万元。这下,医疗账户上有将近二十五万的余额,应该足够支撑半年的医疗费划扣。
将单据收好后,沈以安想了想,又掏出手机,登上手机银行,往乔栋的账户转了二万。刚转完账,乔栋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
“为什么又给我转钱?我说过不要再给我转钱!你是听不懂吗?”电话一接通,乔栋劈头就是一顿怒吼。
相较他激烈的反应,沈以安态度极平和:“快毕业了,你别去兼职了,集中精力完成论文。你妈那里,我都安排妥当了。还有,毕业后,你要想出国继续深造的话,前期我可以支持你,后期的话可能要靠你……”
她话还没说完,对方生气的就挂了电话。
“真不知好歹!”沈以安气得差点飙脏话。
她伸手揉了揉似乎更痛了的头,今天起得早,又东奔西走的,着实疲累得很。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快到五点了,为避开下班高峰期,决定打车回家算了。
刚上车,手机微信接连地响。点开一看,贺铭征与乔栋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不约而同地问她:“在哪?/你在哪?”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她嘴角不禁抽了抽,感觉有点微妙。不过,这一个二个的,她都不打算回复。
尽给她添堵:一个惹她烦;另一个惹她生气。
不过,不回信息有个坏处——手机十秒内必会响。打来的人,不用看,必是乔栋。
她拿出手机一看,没错,是他。
他向来偏执易怒,每当听到不合耳的话或是遇到不顺心的事,脾气必炸,各种闹腾,等稍稍冷静下来,又各种隐晦地道歉。他这种复杂敏感的性格不知是源于本性,还是年少时家人遭逢巨变所致,反正,很不好相与。
但是,沈以安丝毫不惯着他。直接手指一拨,拒听。
那边停了几秒,又接着继续打来,她通通拒接。如此反复五六次,对方终于消停了。沈以安将手机扔回包里,冷哼,“拽什么!”
回到楼下,刚下车,她一眼便看到倚着车身抽烟的贺铭征。走近了,沈以安瞟见他脚下散落好几个烟蒂,看样子,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记得他以前不抽烟的,想不到现在烟瘾这么大。
贺铭征将半截香烟碾灭在地上,眼神阴郁地盯着她,“怎不回信息?”
“钱已收到,我需要一天的时间整理行李和办理房屋退租,周日午后我会按时搬过去。”沈以安大体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今天已够累了,所以不想和他多废话。
贺铭征定定的看着她,薄唇一掀,下最后通牒:“最迟明天中午,我派人过来接你。”
沈以安挑眉反问:“非要这么急吗?贺铭征,我都接受你的圈养了,就不能在我进笼子前,给我最后一点自由?”
“明天晚上,盛氏有个宴会,你需要作为我的女伴陪我出席。”
沈以安嘲讽地勾了勾唇:“实在好笑,你怎会喜欢带豢养的金丝雀出去招摇?我不禁好奇,届时你要怎么介绍我?”
“你想我怎么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