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所立刻声明:“我是要收养你做女儿的啊。”席醉心里不得劲:“差不到哪里去!”许所瞪眼:“差很多的!是你叫我爸,不是我叫你爸!”席醉十分无语:“……你别打岔!是我让你人生变成这样的,你就不恨我吗?!”许所看着她认真思索:“你是故意的吗?”席醉揪着手,“不是但也是,我需要一个可以帮我合理融入这里的人。”许所笑了:“那挺好的啊,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很庆幸是我。”席醉不tຊ理解:“可你本该过得更好的!”
许所一愣,“抱歉啊小醉,我刚才就是随便说的,你不用太当回事!”
席醉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你抱个屁的歉!”
许所按住她的手包扎:“人少说脏话。”
席醉没动地翻了个白眼:“我就问你,如果你知道自己的人生就是别人的制造的一场闹剧,你会恨那个人吗?”
席醉看见他没脾气地笑就来气:“别笑!认真想!”
许所憋住笑:“好好,我认真想。”
包扎完毕,他坐下叹了口气:“人生这个大问题我想过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想啊,干什么非得是我呢?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是不是我的命就该如此呢?”
席醉生气地抿唇:“所以你就认命了?非得按照别人设置的道路走?你就该叛逆地做个坏人!”
许所失笑:“那我怎么知道做坏人这个设定是不是也是命运故意安排的?”
席醉气愤地反驳:“不是!我就写了你是个好警察!”
许所笑着点了点头:“那挺好的啊。”
席醉十分气恼:“好什么啊!你这是认贼作父!”
许所立刻声明:“我是要收养你做女儿的啊。”
席醉心里不得劲:“差不到哪里去!”
许所瞪眼:“差很多的!是你叫我爸,不是我叫你爸!”
席醉十分无语:“……你别打岔!是我让你人生变成这样的,你就不恨我吗?!”
许所看着她认真思索:“你是故意的吗?”
席醉揪着手,“不是但也是,我需要一个可以帮我合理融入这里的人。”
许所笑了:“那挺好的啊,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很庆幸是我。”
席醉不tຊ理解:“可你本该过得更好的!”
许所反问:“你怎么知道是更好?而不是更糟糕?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还能出现呢?你需要我,我刚好存在,这不是很好嘛?”
席醉满眼烦躁:“可你不觉得你的人生很可笑吗!”
许所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命,就算我的人生真的就是你造成的,那又如何呢?我应该如何反抗?”
他的神情惆怅:“小时候,我是很恨的,我恨老天爷为什么死的非要是我的父母。”
他看向席醉,神色坦然又悲伤:“可是如果非有一个人要经历这些,那还是我来吧。”
“我不后悔成为一个警察,我也不后悔认识我的妻子,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做一个好父亲,为了工作而忽略了我的女儿,我女儿死后,妻子伤心过度,很快就跟着去了,我也从前线退了下来,在这里当一名辅警,然后接回了你,我女儿死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你们真的很像。”
席醉呼吸急促,猛地站起:“你所有经历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将女儿的愧疚转嫁到我的身上,然后让你帮助我!这就是命!你没办法逃脱的狗屁命运!”
“消消气,别着急,好好说。”许所拉回席醉坐下,拍着她的背,不赞同地反驳:“现在我知道是你造成的了,我是不是可以选择继续帮你,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那我还是选择帮你,这是我的选择,不是没法逃脱的命运。”
席醉气急:“那是因为我给你设定了一个好人人设!你要反抗就得去做个坏人!”
她转身从厨房里掏出一把刀,一把拍在桌子上:“来!砍我!”
许所皱眉,也有些生气:“席醉,不要闹了。”
五岁杜清雅又出来嘲笑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根本不信你!纯逗你玩呢!”
席醉冲着角落怒吼:“你闭嘴!”
许所眉头皱得更紧:“席醉,你到底怎么了?”
杜清雅笑得打滚:“看吧,他肯定觉得你就是个神经病。”
席醉一脸暴戾,眼眶赤红地指着许所责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爱的在乎的一个个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恨我!你就该恨我,就应该杀死我!凭什么别人给你的人生你就要按部就班地走?凭什么别人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你就没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吗!”
“你父母死了!你妻子死了!你的女儿也死了!你还是不是人!你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你这个懦夫!窝囊废!”
“席醉!!”许所一脸严肃地拍了一掌桌子。
菜刀在桌面狠狠弹了两下掉在地上,发出“铮”地一声,在席醉脑海里剧烈震荡。
席醉冷静了。
她捡起菜刀放在桌子上,老实地低下头:“对不起。”
许所冷哼一声:“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席醉头低得更低了。
现世报怎么来得这么快……
许所语气稍缓:“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自己的思想?你就写了几个字?好警察?一个好字决定了我的价值观,一个警察决定了我的未来……”
许所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怎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他的人生竟然就真的这样被固定死了?
他摇了摇脑袋,冷笑一声:“……你还挺会写的。”
席醉抬眼偷瞄:“谢谢许叔叔夸奖。”
许所没好气道:“这会又是许叔叔了?还有我夸你了吗?”
席醉利落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许所叹了口气:“席醉,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人生真的就有一条看不见的命运路线禁锢了你,那又如何呢?”
“如果我能跟天斗,我就不会被别人控制,如果我不能跟天斗,我该做的,就是在尽我能力范围,好好过好当下的每一秒,我的此时此刻,就是我的一生,我又何必去想那么多?”
“我天天跟天纠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除了气死我自己它能塌吗?既然塌不了我就要好好过我的日子,我就要让天看看,就算你让我如此艰难又如何呢?我依然过得很好!”
“它就是个屁!”
席醉咽了咽口水,她严重怀疑自己被阴阳了!
她试探发问:“那老天要是让你做你不想的做的事呢?”
许所似笑非笑:“你说你?你现在就在让我做我不想做的!我只想当个好人,怎么?碍你事了?”
席醉突然抬头,快速眨眼。
她好像又走进死胡同了。
她反抗,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逻辑太尼玛离谱了!大家一块觉醒不干了才要反抗的。
许叔叔不反抗是因为她写的很合理!
对,就是这样!
杜清雅看不惯地嘲讽她:“自欺欺人的玩意儿!”
席醉瞥了她一眼,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
她不管,就是这样,她没错!
席醉再次高兴起来:“许叔叔,那你还愿意收养我吗?我挺缺个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