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会哭。真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也没有表情,特别安静地坐在那里,连擦一下都不。哭起来的样子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想起来了,是孟既景发给他的视频,一个据说是他儿子的小小男孩坐在床沿,也是这样撑着床铺,低着脑袋在哭,不管谁说什么,拿什么吃的玩的哄他逗他,紧闭着嘴不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孟既景说长得像他,连DNA都不用测就能分辨出来,石玉看不出,此时想起视频中的画面倒觉得那孩子有些唐辛的影子在身上,伤心的样子尤其像。
石玉轻缓地推开门。
一时间没看见人。
外面的日光越亮,房间里面越是见暗。
适应了光线,石玉看见唐辛走到最暗的地方去,撑着梳妆台站了好一会,躬着背,低着头。
只是个背影,无精打采,完全不是平时的模样。
他把门全部打开,就着光线看着她慢慢地坐到床上去,两只手撑在身旁。
原来,她会哭。
真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也没有表情,特别安静地坐在那里,连擦一下都不。
哭起来的样子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是孟既景发给他的视频,一个据说是他儿子的小小男孩坐在床沿,也是这样撑着床铺,低着脑袋在哭,不管谁说什么,拿什么吃的玩的哄他逗他,紧闭着嘴不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孟既景说长得像他,连DNA都不用测就能分辨出来,石玉看不出,此时想起视频中的画面倒觉得那孩子有些唐辛的影子在身上,伤心的样子尤其像。
身后不远处有细微的脚步声,石玉回头看去,是于妈来送吃的,站在回廊下面等他的示意。
石玉使了个眼色让她送进去,于妈轻手轻脚迈进门去,把托盘摆到书房窗边的桌案上。
搁在平时,总要打声招呼,今天没有,于妈放下就走了,头都没抬一瞬。
石玉心说让你进去干什么的?悄没声地放进去,还不如不去。
唐辛眼皮都没抬一下,反而侧身躺下,手脚规矩得完全不是她睡着时的样子。
石玉抬步迈进去,先去书房看了一眼,挺精致又地道的英式下午茶,也不知道于妈上哪儿搞来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本书,是唐辛无聊时翻看过的,还夹了枚书签在里面,已经看了不少。
原以为会看见画纸,毕竟她学的是设计,他还让人给她准备了免得闲极无聊,纸笔工具竟然一丁点都没动过。
从糖罐里捏了一小块方糖从书房出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蒙在了被子里面。
石玉立到床边,一手挑起被角,弯下身去看。
唐辛闭着眼仍是侧躺,忽然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先被塞了块糖在嘴里。
眼睛肿着,嘴鼓着,五官尴尬地纠结着,想要吐出去又强忍着,脸都憋红了。
石玉低笑,松开被角盖回头上,说:“睡吧,过几天来接你。”
被子猛地掀开,人应声坐起,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堵在嘴上。
石玉啧了下,对上那双难掩愤怒又强颜欢笑的眼睛,忍着笑说:“就得是你——”
后面那半句“哭完了还能打起精神接着演”没能说出口,被甜糖给硬堵了回去。
唐辛伸着舌尖舔了下他嘴里咬着的糖,又在唇上流连一二,哑声问:“你现在就要走?”
没问他打哪儿来,也不问往哪儿去,只关心留多久。
他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可是装得特别好。
或许是刚哭过显得特真诚,眼睛通红,嗓音沙哑,想让他留又不敢说的泫然欲泣把握得恰到好处。
唐辛极力仰头望他,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过一会儿天就黑了。”
石玉看向房间里立着的钟表,刚好就响起来,三点整。
外面正是阳光好时,离太阳落山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