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耍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他看看身后,脸上露出笑容,意有所指的道:“今天我们这里,有几百人呢,你嘴巴再硬,能硬得过我们吗?”我不理会,提高音量道:“没说过的话,我不会承认,但各位今天上了门,也是看得起我。这样,且请各位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让人去订一些餐食,大家先填饱肚子,如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惊喜之色。只有灰衣男身旁的几人,却流露出不屑之意。我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只向春香道:“你去拿二十两银子,交给新来的小厮春生,让他去街上多采买些包子、馒头,再弄几桶稀饭过来。”
听完春香的汇报,我眼前发黑,脑子发晕,皱着眉道:“知道了,我与你出去看一下,让其他人都好生待着,不要出去。”
春香点头应了,连忙出去传话。
我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好,换好衣服。
还没出去,就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有人在大声喊:“不是辛氏自己发了宏愿要做善事吗?如今怎么又当起缩头乌龟了?”
另有人道:“难道她想耍我们?兄弟们,好日子就在眼前,咱们一定要守住了,不能让这出尔反尔的娘们跑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听得出,这领头的几个人,其实是男的。
春香不由自主变了脸色,颤声道:“小姐,你真要出去吗?不如……不如去找琴夫人,让她把弟弟喊过来再说。”
我想了一下道:“动静这么大,琴姐姐住得不远,必然早就知道了,不必去寻了。”
以我们的交情、感情,我知道,公孙琴绝不会置之不理。
我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必太担心,你站在我后面就是。”
劝了几句,我走上前,将紧紧关闭的大门打开了。
果不其然,门口站了很多人,密密麻麻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头发散乱、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甚至有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听到动静,众人都看了过来,目光中透着希冀。
我不动声色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
他们穿得很寒酸,但并不瘦,面相看起来不像是乞丐,目光中还多了几分贪婪。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淡淡开口:“你们有什么事?”
很快,站在最前面的灰衣中年男跳出来,大声道:“你就是辛氏吧?你怎么还有脸来问我们?明明是你大放厥词,要散尽财产为自己赎罪添福,我们才上门的。”
听声音,正是之前出言挑拨之人。
我皱眉道:“我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罪,问心无愧。”
众人听了,都变了脸色。
灰衣男脸色扭曲,指着我破口大骂:“就是你说的,你现在想反悔不认?我告诉你,我吴老三生平最恨的,就是言而无信之人。”
“你敢耍老子,老子不会放过你。”
他看看身后,脸上露出笑容,意有所指的道:“今天我们这里,有几百人呢,你嘴巴再硬,能硬得过我们吗?”
我不理会,提高音量道:“没说过的话,我不会承认,但各位今天上了门,也是看得起我。这样,且请各位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让人去订一些餐食,大家先填饱肚子,如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惊喜之色。
只有灰衣男身旁的几人,却流露出不屑之意。
我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只向春香道:“你去拿二十两银子,交给新来的小厮春生,让他去街上多采买些包子、馒头,再弄几桶稀饭过来。”
“人手不足也没关系,让店家帮忙送货。”
今天这情况,不破财是不可能的。
春香咬牙,但她是个拎得清的,点头答应一声,忙着打理去了。
这时,灰衣男又鬼叫起来:“之前,你给了穆氏族人一个院子,出手大方得很呢。为什么到我们这里,只想拿包子、馒头打发人?你看不起谁?”
我冷笑,连院子的事情都知道,这人看来是有备而来呀。
且他口口声声跟我过不去,对我又了解,必然是受人指使。
至于是谁,我不问也知道。
我轻飘飘道:“那个院子,我是作价卖给穆氏的,我可以对天发誓,他们付过钱。”
一两银子也是钱,虽然最后我没收,但人家的确给过。
灰衣男阴沉着脸:“谁知道给没给钱,这是非黑白,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
我冷笑:“我的话你不信,你的事,会跟我说吗?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摆摆手,接着道:“听你的意思,是瞧不上包子馒头了?也对,我看你身强体壮,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既如此,劳驾你去别处,将位置让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灰衣男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粗声粗气的道:“我不是为自己,是为大家讨个公道,你明明说了要做善事,却没有拿出该有的诚意。”
我冷笑着正要怼她,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
有人喊起来:“羽林卫来了!”声音中带着惊惧之意。
虽然挤满了人,但对于皇帝麾下的羽林卫,众人打心眼里惧怕。
很快,就让出一条小路。
公孙祈穿着军服,带着十几个年轻男子,一起走了过来。
他四处看了看,板着脸问:“这里怎么这么多人?是想聚众闹事吗?”
灰衣男堆着笑,抢先道:“官爷且听小民解释,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实在是这家的辛氏自己放出消息,要散尽家产做善事,我们就过来了。”
他说完,便伸手指着我道:“官爷你瞧,她打扮得这么光鲜,可见是个不差钱的。偏如今又矢口否认,不肯接济咱们。可怜咱们有老有小,被她诓骗一场,可怜得很呢。”
公孙祈看向我,问道:“辛夫人,你怎么说?”
我淡淡道:“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跳出来捐出全部家产?我自己不活了吗?就算我自己活腻了,我还有两个孩子,有老人要养呢。这么明显的谎言,怎么会有人相信?”
我扫了灰衣男一眼,冷笑道:“流言怎么起的,我不知道,这样,你让人将最初传话之人找出来,咱们再细谈,如何?”
灰衣男哭丧着脸道:“你要这么嘴硬,我无话可说,回头只能将你做的恶心事宣扬出去,让世人知道你的真面孔。”
我冷笑道:“是吗?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不受人威胁。”
公孙祈皱着眉没说话,目光中却透出几分担忧和关切。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有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我不拿钱,名声就要坏了。
我拿钱,就必须舍弃钱财。
以我的身价,如何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真可谓是进退两难。
我看懂他的眼神,却依旧不动声色。
怎么应对,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