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分家后,你爹和你大哥都要参加秋闱,奶奶想把那只野鸡卖了,换粮食过冬。”抬头看着许桃花眼眶里泛着红丝,神情中带着愧疚和小心翼翼,林立夏说不出拒绝的话。林家老爷子想供出个秀才,林家老太太就天天牙缝里省银子,日日操心过冬的口粮。“换吧,等会儿我跟大哥一起进城。”饭后,林家老爷子将攒下来的药材,一布袋一布袋的分装好,放在林立冬的背篓里。老太太将活着的野鸡,拴的结结实实,放在林立夏的背篓里。
“大哥说的对!”
林文辉怒视着陈菊花,压抑着心中怒火:“你再搅事,我不分家,直接休妻!”
见势不对,林小雪连忙拉住陈菊花的胳膊,眼泪汪汪:“娘,不能休妻,就按爷爷说的分。”
看着女儿委屈又可怜的眼神,陈菊花咬着牙忍气吞声:“行,林文辉你能耐了!”
林文辉一脸歉意看看林文耀,又看看林立夏,想道歉又不知从何说起。
林立夏不愿让林文辉为难,也懒得与陈菊花藏得私房钱掰扯,更不想浪费时间扯皮。
“爹,咱们搬点儿石头,把墙围起来吧。”
分家没占到便宜的陈菊花,听见这话,激动的跟斗鸡一样:“围,今天就围,我看着你更堵心。”
“......堵心就闭上眼。”许桃花狠狠瞪陈菊花一眼,拉着林立夏就走:“夏夏,咱们做饭去。”
分家时,林家原本的厨房,被陈菊花霸占去。
林家几个老爷们,趁着下雨干不了农活,干脆在林立夏放火烧过的西厢房,重新搭了个新灶台。
宽敞又明亮。
“夏夏,别跟眼皮浅的人计较。”许桃花熟练生火,一边做饭一边跟林立夏絮叨。
“平时就数她最会算计,一到农忙,就将你二叔和堂弟们带回娘家干活。”
“这次小满和大寒,回她娘家干活,算着时间都快二十多天了,她还不喊他们回来。”
陈菊花的算计,林立夏心中都明白。
陈菊花将半大孩子送回娘家干活,家里剩下的活,就落在林文耀、林立冬、林立春几人身上。
大房几个老爷们,都是爱面子不爱计较人,不爱跟陈菊花计较这些细枝末叶的事。
许桃花希望家和万事兴,不是爱生事的人,只要陈菊花不过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久而久之,养的陈菊花气焰越发嚣张。
平衡从她这只外来的蝴蝶,不听从陈菊花摆弄开始被打破。
炮灰不甘做工具人。
“夏夏,分家后,你爹和你大哥都要参加秋闱,奶奶想把那只野鸡卖了,换粮食过冬。”
抬头看着许桃花眼眶里泛着红丝,神情中带着愧疚和小心翼翼,林立夏说不出拒绝的话。
林家老爷子想供出个秀才,林家老太太就天天牙缝里省银子,日日操心过冬的口粮。
“换吧,等会儿我跟大哥一起进城。”
饭后,林家老爷子将攒下来的药材,一布袋一布袋的分装好,放在林立冬的背篓里。
老太太将活着的野鸡,拴的结结实实,放在林立夏的背篓里。
“立冬,进城后看紧夏夏,千万不能让咱家夏夏给拐子拐走了。”
“夏夏,你长得好看,拐子最容易盯上你,进城后紧紧跟着你哥,不要随便与陌生人说话。”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叮嘱,让林立夏心中暖滋滋的:“奶奶,我保证听话,等平安回来。”
崎岖的山路,很不好走。
林家村通往梅花城的路,兄妹两人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走的林立夏脚底起泡。
看见城门的那一刻,林立夏满眼期待,欢欣雀跃,进城后很快变成失望。
林家人夸出花的梅花城,连蓝星十八线小镇都不如,破落的让她觉得凄凉。
林立夏转悠一圈,很快搞懂这个时代物价。
一两黄金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兑换一千文,一吊(贯)等于一千文。
一文钱购买力,相当于蓝星一块钱。
物以稀为贵。
这个时代粮食产量极低,粮食价格比蓝星可要贵上数倍不止。
一斤糙米八文钱,一斤粗面十文钱,一斤精米三十文钱,一斤细面三十五文钱。
一斤猪肉三十五文钱,一个白面饼五文钱,一个素包子五文钱,一个肉包子八文钱。
人来人往的街道,同等价格,白面饼比素包子卖的好,理由是白面饼更抗饿。
一圈逛下来,林立夏揣着老太太给的十文零花钱,什么也没舍得买。
朴实无华的白面饼,出现在蓝星的小吃街,林立夏向来不屑一顾,在这儿却对她有很大诱惑。
赶路两个时辰,体力消耗巨大。
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响,一想到她吃一个白面饼的价格,够给全家煮一锅糙米粥。
她就舍不得兜里的钱。
她狠狠吞吞口水,摸摸兜里的十文零花钱,暗暗告诫自己。
没找到赚钱门路前,不可奢侈。
“夏夏,想吃咱就买?”看出妹妹想吃白面饼,林文冬动作很快摸出五文钱:“来一个白面饼。”
“只要一个啊?”卖饼的大娘诧异一下,很快抓起一块白面饼递给过来:“烫,拿稳。”
林立冬接过白面饼,左右手倒腾两下,没有那么烫才递到她手中:“夏夏,趁热吃!”
热乎乎的白面饼,暖到心底。
清甜的麦香味,林立夏吃出幸福和温暖的味道,饼她是一块一块掰下来吃的。
吃到五分之二的时候,她挤出一个饱嗝:“大哥,吃撑了,剩下你吃。”
赶路这么久,林立冬比她更累,也更饿,比她更舍不得花钱吃独食。
“瞎说,这点儿饼怎么会撑?”林立冬一眼识破妹妹的心思,推辞的话刚说完。
林立夏就把剩下半个饼塞到他嘴里:“大哥,太累了,胃口不好,赶紧吃。”
林立冬拿着饼,不知所措。
“大哥,快吃,吃完咱们去药铺。”
从药铺出来。
林立夏好似被抽走精气神,林家老爷子积攒好几个月的药材,只卖了两百二十三文钱。
就好比在蓝星,努力好几个月,结果只挣到两百二十三块,就问丧气不丧气?
看见妹妹从兴致勃勃到垂头丧气,林立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夏夏,你怎么了?”
“大哥,这只野鸡能卖多少?”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林立冬将卖药材的钱,贴身放好,带着妹妹朝野味馆走。
野味馆掌柜年约四十,林立冬喊他厉掌柜,吃得肚子圆鼓鼓,一脸富态像。
看见野鸡活蹦乱跳,厉掌柜很爽快开价:“平时我收二十文一斤,今天给你算三十文一斤。”
听见三十文一斤,林立夏连还价的心思也没了,站在‘客来鲜’野味馆门口。
看着店内吃饭的客人发呆,她能不能也像种田文中女主一样,卖个做菜的配方?
想到这儿,她理理头发,朝店中走去,环顾一周后,只剩下满腹失望。
在这个炒菜只有猪油,做菜只放盐的时代,她所有知道的配方,都是个大笑话。
“夏夏,野鸡卖了八十文。”林立冬满脸欢喜看着她:“咱们去买十斤糙米吧!”
林立夏:“......”
不是吧!
她人生第一桶金,只够买十斤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