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家嫡女,更是君家主母,日后倩儿还要赖你多多管教。”老夫人后面说的那些话,君倩已经听不见了。羞耻、愤怒、不甘在她心底翻腾,她几乎要昏死过去。沈青鸾,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羞辱自己!她只是母亲的替身,只是照顾自己和弟弟的婆子奴婢,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摆这样一副架子。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浓重的恐慌。她当然知道沈青鸾没有错,甚至她是真真切切为侯府打算,可是,就是这样她才害怕。
你是沈家嫡女,更是君家主母,日后倩儿还要赖你多多管教。”
老夫人后面说的那些话,君倩已经听不见了。
羞耻、愤怒、不甘在她心底翻腾,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沈青鸾,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羞辱自己!
她只是母亲的替身,只是照顾自己和弟弟的婆子奴婢,她怎么敢在自己面前摆这样一副架子。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浓重的恐慌。
她当然知道沈青鸾没有错,甚至她是真真切切为侯府打算,可是,就是这样她才害怕。
父亲深爱母亲,可母亲到底已经去了这么久了,死人再好,如何能比得活生生的人。
更何况,沈青鸾如此年轻,美丽,知书识礼。
父亲若爱上她,与她生了孩子,她和弟弟岂不是成了那路边的杂草?
沈青鸾只瞥了君倩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大抵是觉得,自己要和她抢那个糊涂的蠢爹了。
呵!她爱如此小肚鸡肠随她去。
前世她顾忌君倩的心情,处处体贴,换来的又是什么?
这辈子她不会再去管教君倩,只需把那贤惠的架势端出来,占了一个理字,还愁不能痛快地活!
思及此,沈青鸾慢条斯理拂了下衣摆,徐徐道:
“王化出自闺门,一个家族乃至一个皇朝的兴衰荣辱有一半系在后宅女子身上,焉有全靠婆子打理的理。
而今主母说话,一个奴婢竟敢横声指责,将来若跟了小姐去夫家又该如何。
我是君家主母,尚能容忍一二,旁人岂会宽宥。到时候只会再将镇远侯府的家教看低,将大小姐的教养规矩看低。
来人,将晴云拉下去杖责三十!”
君倩眸光恨恨,转头涕泪涟涟地看着君鸿白。
却见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君鸿白压根没看她,冷声道:
“如此歪带倩儿,三十杖哪里够,再加三十!”
他手掌紧握,眼底满是后怕警醒。
难怪倩儿会变得如此虚荣肤浅,原来是身边的丫鬟目光短浅刻意带坏之故。
若非今日及时发现,日后如何不堪设想。
略一思忖,君鸿白后背虚虚出了一身冷汗,凝重地看着君倩:
“倩儿,晴云不是个好的,你是镇远侯府的长女,身边的丫鬟代表着侯府的脸面更该慎重,日后父亲替你挑更好的。”
什么!
君倩心中大急!
她身边的丫鬟都是她细心挑选调教,全都与她一条心。
就这么换了,日后她在内宅岂非孤立无援?
沈青鸾将茶盏盖上,发出清脆的瓷器声。
君鸿白朝她的方向看去,正对上沈青鸾清澈的双眸。
思忖片刻,忽然起身朝她长揖,“今日是我误怪了夫人,误会了夫人的一片苦心。
教养儿女我委实不及夫人多矣,入门三年,夫人打点上下处处妥帖,奴婢挑选和倩儿的教养,日后还请夫人多多费心。”
君倩气得眼睛都红了。
请她费心,她哪里配!
沈青鸾若是要脸,就该立即请辞。
与她所愿背道而驰,沈青鸾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原来,她的付出他不是毫不知情。
夫人。
呵!
成婚三年,君鸿白第一次如此唤她。
多可笑。
前世她呕心沥血,换来的是这座宅院里的漠视。
今生她反其道而行之,不再替君倩遮掩,甚至对她毫不留情地斥责,他们反将她看作救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