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扑面而来,叶昔不自觉别过脸躲避,又被陈文九托着盒子的手挡住了另一侧的去路。“打开它。”陈文九将盒子托了托,靠得近些。他非常坚持,好像不答应他便会采取更强硬的措施,叶昔抬起眼睛,皱眉看向陈文九。陈文九学她蹙起眉头,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幽咽,抬起嘴角软语求道:“拜托你了。”叶昔一个没控制住,随他抬起了嘴角,笑容就再也压不下去。“...那你给点空间。”叶昔听到自己就这么让步了。
陈文九个高肩宽,轻易挡住了视线里的光。
压迫感扑面而来,叶昔不自觉别过脸躲避,又被陈文九托着盒子的手挡住了另一侧的去路。
“打开它。”陈文九将盒子托了托,靠得近些。
他非常坚持,好像不答应他便会采取更强硬的措施,叶昔抬起眼睛,皱眉看向陈文九。
陈文九学她蹙起眉头,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幽咽,抬起嘴角软语求道:“拜托你了。”
叶昔一个没控制住,随他抬起了嘴角,笑容就再也压不下去。
“...那你给点空间。”叶昔听到自己就这么让步了。
陈文九听话地退开一点,却也只是一点,等叶昔抽出手打开了盒子,他又迅速靠近了她,宽阔的胸膛猛然撞上来。
叶昔吓得张开了手,五指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按在陈文九的胸肌上,又紧又弹。
“抱、抱歉。”叶昔连忙撒手后退,整个人扎实地撞在墙上。
“是我太急。”陈文九主动承认错误,却承认得模棱两可,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征询她的意见的话也很模棱两可:“要左边,还是右边?”
却把她刚才碰过的那右侧胸口,凑近了些。
叶昔面如火烧,想推不敢推,想退不能退,只好红着脸豁出去道:“陈先生,你放过我吧。”
陈文九果然后撤身子,却是放低了身体与叶昔平视,望进她的眼睛里,动情地道:“让我放过你,也要你肯放过我呀?”
舷窗外“砰”地一声,放烟花了。
叶昔深吸一口气,还嫌不够,又吸了一口,举高手上的胸花,尽量镇定道:“一般在心口那一侧。”
“原来如此,”陈文九直起身子,将心口那一侧展示出来,大大方方道:“请吧。”
好像是她想要对他干什么似的。
叶昔不打算深究,也不敢再跟他说话,满脑子只想快点把事情结束。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胸花放在西装外套上,集中精神找个好位置。
胸花精致小巧,一抹柔软的暗红色丝缎点缀与叶昔的裙子材料一模一样,叶昔拆开别针,拈起陈文九西装的领子:“我要扎了,您小心。”
“靠近心口一点,”陈文九突然开口,声调是化水的温柔,“可以吗?”
“当然可以。最好扎死他。”
叶昔的手一抖,胸花就掉在了地上。
元昱站在两米之外,抱着手臂皱眉看着叶昔和陈文九,一脸的不高兴。
刚才的话就是元昱说的。
“小昱来了。”陈文九收回了撑在墙壁上的手,插进兜里,不动声色地将铠甲一样的胸口正面迎着元昱。
元昱眼珠一动,轻易地瞧见了叶昔脸上的驼红,冷笑一声,走上前看着叶昔道:“你在这里干嘛?”
陈文九眉毛一挑,侧过身拦在了叶昔身前,对元昱笑道:“你们认识?”
元昱根本不理他,目光越过了陈文九的肩膀,盯着叶昔不放。
陈文九很高,元昱又比陈文九高出一些,只是他身量纤薄,平时不太显得出,这一对比之下,便显得陈文九愈发像个走秀男模,而元昱愈发...像男模旁边的衣架子。
元昱开口就损:“你的脸怎么红得像个玄凤鹦鹉。”
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叶昔羞恼地抬起头想骂人,看到陈文九又把嘴边的话噎了下去。
元昱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故意的吗?
元昱对叶昔的怒气浑然不觉,只将她脸上的红晕看得更真切。他嘴角一扯,从叶昔看向陈文九,又从陈文九看回叶昔,没心没肺地笑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他脸红吧...”
“我们俩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陈文九的嘴角虽然还上翘着,却只是天生如此,眼睛早就不笑了,挑衅道:“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笑。”
“你们俩?”元昱眉毛竖起,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们俩能有什么关系?”
陈文九但笑不语,只对叶昔神秘地眨了眨眼。
这简直是故意在元昱的怒点上蹦迪。元昱正要发火,陈文九陡然弯下身错过了。陈文九遮挡着,迅速捡起地上的胸花,放进盒里盖好盖子,不让元昱看清,起身后对叶昔笑得暧昧异常:“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完,特意在元昱面前舞了舞那个精巧的、明显是女孩子准备的盒子,示威般笑道:“先走一步,你们慢聊。”
元昱眯着眼睛看他走远,一转身,盯上了叶昔。
叶昔像被老虎盯上的兔子,背脊一麻,连忙道:“昱总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行!”元昱的口头禅脱口而出,脸上还有残余的怒气,“不能走,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
叶昔感慨这个“难伺候”的领导真的很难伺候,她极力镇定道:“昱总问的是什么呢?”
“问你在这干嘛。”居然是这种私人问题,居然也值得元昱问两次,居然还问得理直气壮。
“受人所托,给陈先生送东西。”叶昔如实回答。
元昱听到“陈先生”三个字,脸色缓和:“这还差不多。”
叶昔刚松了一口气,只听元昱又道:“你别额外给他送礼物,他不会喜欢...的。”
他不会喜欢“你”的。叶昔听出了潜台词。
本来很平常的话,这会儿叶昔却忽然很不爽。加上元昱自己不喜欢被别人管,可老来管她的事,更是惹得她一身反骨蠢蠢欲动。话语比思想更快,叶昔口气很冲地道:“昱总,就算我要送礼给他,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交往,喜不喜欢也是他的事...”
“别他他他的,”元昱凶巴巴地一瞪,但透过他那副精致的眼镜后威力减弱了很多,“你们很熟吗?叫他陈先生就够了...都抬举他了。没有交往,不能交往,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叶昔对陈文九的印象还不错,听了有点生气:“您不能教我怎么做。”
元昱更气了:“我怎么不能教?我是你上司,既然让我帮你、罩着你,那我说什么,你做就是了。”
叶昔胸口起伏,心道你才不是我上司呢,话到嘴边转念一想,跟元昱争这个没意思,别反而给陈文九和自己惹麻烦。她强行平静下来,说出来的话是连她自己也没注意的赌气:“昱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短短一天同一句话说了两次,元昱当然知道她是敷衍,哼了一声,吐槽道:“你真不是一般的没眼光。”
叶昔不说话,想走。
元昱看出来了,临走前嘱咐道:“总之,陈文九那个人不是好东西,你理他远点,最好不要再见他。”
叶昔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元昱的嘱咐必然不管用。
婚礼开始,叶昔和陈文九各领着十几个伴郎伴娘站在舞台暗处,年轻人们从后往前一对对或害羞或兴奋地牵起了手。轮到叶昔,她眸子一动,毫不意外地在人群中看到了元昱愤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