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光芒如针刺进林婉霜双眸,她眼眸一紧,奋力推开林母。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在后背炸开,血顷刻染红了她藕色的衣裳。林婉霜倒在地上,惨林的脸痛苦地纠在了一起。她颤抖着喘着粗气,红着眼抬起头看着面前渐渐逼近的黑衣人。微光下,他腰间令牌上“秦”字清晰可见。霎时,林婉霜的心如同跌进了深渊。竟然是容承瑾!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无路可退的林婉霜,举起刀朝她刺去。林母瞳孔骤然紧缩:“婉霜——!”“噗”一声,沾血的刀深深捅进单薄的身躯。
容承瑾推开林微荷为自己更衣的手。
带着戾气,一字一句问:“当初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吗?”
林微荷被吓得一愣,眼神闪躲起来:“当然是我,殿下这是怎么了?”
容承瑾声音冰冷:“我当初给你的是一块玉佩,你为什么不知道呢?”
林微荷心神一震,随即跪了下去。
“其实,殿下的信物一开始便被我弄丢了,我担心殿下会怪罪我,只好什么都不说。”
她抱住容承瑾的衣袍,泪水莹莹:“殿下,您不相信我吗?”
他该相信她吗?
可如果不是林微荷救了他,如果当初救他的就是林婉霜!
那他这些年的都做了什么……
他看着林微荷委屈含泪的眼,最终冷冷道:“我信你是,今后,本王绝不会再提这件事。”
说完这句话,容承瑾却拂开林微荷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身后,林微荷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乍然浮起令人心悸的狠毒。
另一边,林婉霜踉跄回到院子。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终于缓和了心绪。
一切都过去了。
她告诉自己。
推开门,林婉霜就见林母和梅朵在院子里说话。
她上前为林母把了脉才松了口气。
林母自听梅朵说林婉霜已与容承瑾和离,顿时又怜又愧:“婉霜,娘拖累你了……”
林婉霜心一刺:“娘,是婉霜没用,让您在侯府受了那么多苦……”
林母沉叹了口气,只觉这都是命。
夜阑。
林婉霜没什么睡意,让梅朵去歇息后捧着医术坐在烛旁看了起来。
她微蹙着眉,回想着当年师父是如何治眼盲的人。
如果容行止眼睛不能复原,会不会像上一世那般战死沙场?
想到这儿,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只当不忍这么好的人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夜渐深,林婉霜也倦了。
她放下书,正要灭了烛火,却听外头有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谁?”
话音刚落,房门被一股蛮力踹开,一把寒光凛凛的刀直冲而来。
林婉霜一惊,忙躲开,惊惧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你是谁?”
“取你性命的人!”
黑衣人说完,刀再次朝林婉霜挥去。
林婉霜来不及思考,拿起桌上的书尽数砸了过去,趁着他闪躲之际,她立刻跑了出去。
“婉霜,发生什么事了?”
被吵醒的林母急忙走了过来。
林婉霜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娘,快跑!”
“休想走!”
冷冽的光芒如针刺进林婉霜双眸,她眼眸一紧,奋力推开林母。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在后背炸开,血顷刻染红了她藕色的衣裳。
林婉霜倒在地上,惨林的脸痛苦地纠在了一起。
她颤抖着喘着粗气,红着眼抬起头看着面前渐渐逼近的黑衣人。
微光下,他腰间令牌上“秦”字清晰可见。
霎时,林婉霜的心如同跌进了深渊。
竟然是容承瑾!
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无路可退的林婉霜,举起刀朝她刺去。
林母瞳孔骤然紧缩:“婉霜——!”
“噗”一声,沾血的刀深深捅进单薄的身躯。
夜色下,鲜血将院中的残雪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温热湿粘的血滴在林婉霜的脸上,让她忘记了后背的灼痛。
她颤抖的眼眸紧紧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林母,脑子一片空林。
黑衣人拔出刀,林母身子抽搐了两下,陡然倒进林婉霜怀中。
“娘——!”
林婉霜痛不欲生嘶声大喊,泪水汹涌而落。
林母奋力抬眼,颤声说着:“快,快走……”
“走?一个也跑不了!”黑衣人再次举起刀,朝林婉霜的脖子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剑直插入他的胸口。
石璟忽然出现,冷着脸拔出剑,看着黑衣人毫无声息地倒下。
“娘,娘……你撑着,婉霜救你……”
林婉霜看着怀中气若游丝的林母,再也无法冷静下去。
“婉霜乖……娘,娘不疼……”林母抬起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这么……多年,娘对不起你,娘……太软弱,让你……跟着受,受她们的欺负……”
林婉霜握住那渐凉的手,哭着摇头:“是婉霜没用,是婉霜害了娘,一切都是婉霜的错。”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世的遗憾到了现在竟变成了生死离别。
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如夺去了呼吸,剜了她的心。
“婉霜……答应娘……要,要好好……好好活着……”
林母不舍地看着林婉霜,鲜血不断从她唇角流出,如同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下一瞬,冰凉的手陡然从林婉霜掌心话落,砸在了血红色的雪上。
林婉霜心骤然紧缩:“娘!”
她将林母抱在怀内,捧着她的脸失声痛哭。
一声一声,像是要把心肝脾肺都要哭出来。
林婉霜只觉身体和心中的剧痛要把自己撕成碎片,连同意识都要被消亡。
她才和娘团聚几天,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娘说,她还没有敬到一个做女儿孝心,她还没有让娘过上好日子……
石璟看着已经哭的肝肠寸断的林婉霜,皱眉不忍:“林姑娘……”
话落,林婉霜突然晕了过去,双手却仍旧死死抱着林母。
雪不声不响地落下,掩去了地上一片残红。
林婉霜只觉自己浮沉在无数记忆里,曾经历过得一幕幕从眼前划过。
恍然间,她似是回到了上一世。
她站在自己在王府住的院内,容承瑾和林微荷依偎着站在一具尸体旁。
林婉霜一看,那地上面如死灰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
“太可怜了。”林微荷不忍撇过头,靠在容承瑾怀中。
容承瑾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拥住她的肩,声音低沉而温柔:“是她自作自受。”
他转头恢复了冷漠:“拖出去随意埋了,以后不要在提这个人。”
林婉霜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小厮将自己的身体抬了出去。
而容承瑾揽着林微荷谈笑风生地走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林婉霜通红的眼中翻涌起滔天的恨意。
她清楚的记得,她不过因和林微荷拌了几句嘴,容承瑾便将她禁足。
整整半个月,无人伺候,一日只送一顿剩菜剩饭。
也就是这一天,她喝了一口下人送来的豆腐汤便丧了命。
原来自己死后竟是如此苍凉,容承瑾一句“随意埋了”便了却了她此生。
林婉霜攥紧拳,浑身颤抖:“容承瑾,林微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