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屈辱在这时尽数涌上了林婉霜的心口,压得她难以喘气。“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容行止的话忽然在耳畔相似,像是给了她吃了颗定心丸,让她瞬时放松了下来。是啊,她要忍……“姑娘!”梅朵忽然抱着一堆红纸跑了过来。林婉霜被她兴冲冲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梅朵年纪小,之前在王府和她一样受欺负,如今离开了那个牢笼,小孩性子也越发显露。“瞧你跑的一脑门汗,怎么了?”梅朵眼神发亮:“刚刚总管给了奴婢一些红纸,说让咱们剪窗花玩。”
临近春节,皇宫内院都开始为除夕宫宴做准备。
酉时刚过,容行止便要准备进宫赴宴,林婉霜则待在府内。
听着外头的万家鞭炮,她不由想起嫁给容承瑾那几年。
头三年的除夕宫宴他从未带她入宫,对外只是说她身子不好,可又有谁知道年年除夕,她都是守着冷清的王府独自望天到天亮。
林微荷入府后成了专宠,容承瑾也只带她赴宴,而自己仍旧守在四四方方的院内。
时间一长,连奴才也不把她当主子了。
十年的屈辱在这时尽数涌上了林婉霜的心口,压得她难以喘气。
“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容行止的话忽然在耳畔相似,像是给了她吃了颗定心丸,让她瞬时放松了下来。
是啊,她要忍……
“姑娘!”梅朵忽然抱着一堆红纸跑了过来。
林婉霜被她兴冲冲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梅朵年纪小,之前在王府和她一样受欺负,如今离开了那个牢笼,小孩性子也越发显露。
“瞧你跑的一脑门汗,怎么了?”
梅朵眼神发亮:“刚刚总管给了奴婢一些红纸,说让咱们剪窗花玩。”
林婉霜看着她怀里的红纸,想起容行止的书房,不由点点头:“好,去拿剪子。”
另一边,宫宴中,容行止刚落座,边听身后的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在小声议论。
“五哥不是有两个王妃吗?怎么今儿只来一个?”
“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五哥和王嫂和离了。”
“五哥也太狠心了吧?我听说他的腿都是王嫂治好的……”
听到这些话,容行止神情微妙。
而这宫宴对他来说与往年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一次他有些想早些离开的念头。
容行止握着酒杯,黯淡的眼神有些恍惚。
不知林婉霜在府内可还好……
与容行止相隔几尺的容承瑾面无表情地喝着酒,心思俨然也不在面前的歌舞上。
“承瑾,再喝就要醉了。”林微荷低声劝道。
容承瑾却没有说话,自容自地又倒了一杯。
烈酒入喉,烧的他面色通红,但他却总觉心是空落落的。
他转头看向林微荷,却皱起了眉。
他想从林微荷身上看到林婉霜的影子,却发现她没有半分像她。
难以言喻的失落掠过心底,引起的烦乱让他只能再倒一杯酒。
林微荷见状,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端庄大方的表情也差点扭曲。
方才容承瑾看的是她,眼中却没有她的影子。
难不成他在想林婉霜?
这时,宫乐停下,舞姬告退,容行止忽然起身告退。
皇上似是也怜他看不到这派喜庆,便准许他先行回府。
容承瑾微红的目光跟着容行止离去,他收紧了手,掌心的杯子“呲”的一声多了一条裂缝。
马车上,容行止忽然让石璟停了下来,他吩咐道:“去买两串糖葫芦。”
石璟一愣,而后立刻明林了什么似的跳下车去买了两串。
付钱时他忽然想起梅朵那丫头喜欢吃甜的,又多拿了两串。
等二人回到太子府,石璟诧异地发现府内的窗上多了很多窗花。
“殿下,门上窗上贴了很多窗花。”
容行止一怔。
府内无人会剪窗花,而且因为他看不见,这几年的春节府内也从来不贴窗花。
能做这些的也只有一人了。
他心莫名一软,连同语气都温和了几分:“去她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