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韵儿仰起脸蹭了蹭她,撩她的马尾辫,悠悠闲闲道:“什么事?”“很多事,”叶昔小心地选择词汇,生怕过早暴露了目的把气氛闹僵,“那时候我们经常在学校的天台上吹风、聊天...就像现在这样。”蒋韵儿随叶昔的话露出微笑,笑着笑着忽然扁了嘴,直起身子看她,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高中的时候怎么又瞎又中二,竟约元昱到天台上告白,搞得后来我们连天台都不想去了...哎,这事儿这都多少年了,我早把他忘记到爪哇国,可那只花孔雀居然还记着...哎,昔昔,今天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一声汽笛鸣响,豪华游轮起航。
小小的拖轮前后就位,岸边的舷梯折叠收起,轰隆隆的响声中,船头船尾的缆绳被解下收回,车舵配合拖轮协助,邮轮离泊、推进航道,过了防波堤,眼前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南国秋暮,天空是粉紫色的。团团云朵挤成一片,堆积在地平线的尽头,又在平静的海面上倒映出一模一样的粉紫色,延伸到距离船头不远的前方,让人误以为只要船再往前开一点儿,再努力一点儿,就能登入仙境,奔入梦中。
“哇。”
赞叹声在身后响起,叶昔回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韵儿。
粉红色的天空之下,蒋韵儿穿着白色的短裙走来,在距离叶昔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下巴微扣紧闭着嘴,大眼睛眨呀眨,也倒映出粉色的天空。海风吹起了白色的裙子,年轻的女孩儿慌了,手忙脚乱地按下裙摆。
叶昔莞尔一笑,却故意沉下声音:“蒋梦露,快过来。”
她拉开了外披的一边,递给韵儿。湾城的秋天就是这么善变,白日里闷热不堪,太阳下去又觉得冷。
蒋韵儿不接,轻巧地钻进了叶昔的怀里,踏着小碎步用身体去挤她,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一只聒噪的小鸟;叶昔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时不时拉动罩着两人的披肩,避免海风把韵儿吹坏了,像一只操心的鸟妈妈。
蒋韵儿将头靠在叶昔肩上,道:“...阿阮去阳台的时候,我脑子转得都要烧了,想了好多借口,谁知道你竟然成功逃走了...”
叶昔虎着脸纠正:“我那叫撤离,不叫逃走。”
“好好好,撤离。我亲爱的昔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叶昔垂了眼皮,阳台上的事情复杂、丢人、还很危险,她不便说,也不想韵儿担心。抬起手,指着下层甲板正在玩耍的小孩儿,叶昔轻描淡写道:“就那么样,玩儿似的,一下子就走了。”
蒋韵儿随着叶昔的手往下看,那儿的小孩子们正在儿童露营区里钻帐篷、滑滑梯;不远处的大人们戴着头盔护具,在户外健身架上流汗运动;更远处的小型赛车场上,卡丁车正绕着邮轮的上缘竞速;恒温游泳池边的人也不少,身材姣好的男女模特尤为耀眼,制造出粉色红色的荷尔蒙泡泡,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虽然明晚才举行宴会,已经有不少宾客登船,享受海上巡游之旅。但即便来的都是贵宾,也分为上下两层,下层甲板上的宾客明显放松很多,不如她们所在的上层甲板冷清。
蒋韵儿看了一圈,被欢愉安逸的氛围感染,拍拍叶昔的手,道:“那就好。”
在韵儿的世界里,就是这么简单。
她也希望世界真这么简单。
叶昔决定掌握主动,劝下韵儿。
她仰起头将脸贴在蒋韵儿的头顶,寻了个适合切入感情的话题,道:“你还记得我们读书时候的事情吗?”
蒋韵儿仰起脸蹭了蹭她,撩她的马尾辫,悠悠闲闲道:“什么事?”
“很多事,”叶昔小心地选择词汇,生怕过早暴露了目的把气氛闹僵,“那时候我们经常在学校的天台上吹风、聊天...就像现在这样。”
蒋韵儿随叶昔的话露出微笑,笑着笑着忽然扁了嘴,直起身子看她,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高中的时候怎么又瞎又中二,竟约元昱到天台上告白,搞得后来我们连天台都不想去了...哎,这事儿这都多少年了,我早把他忘记到爪哇国,可那只花孔雀居然还记着...哎,昔昔,今天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叶昔一脸连忙摇头,企图撇清关系。蒋韵儿也不在意,吐槽中把元昱骂了个遍,不过韵儿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没见过世面,骂人的花样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骂够了,蒋韵儿信誓旦旦地道:
“臭小子,等我当了他的后妈,看我怎么收拾他!”
叶昔大笑出声,想到元昱今天欺负元昐的模样,也觉得他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