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惜字如金。盛嘉实爬起来调了温度,复又回到床上躺下。一群通宵玩乐的学生在窗外爆发出大笑,热热闹闹地走过,衬得窗内的一室沉寂愈发冷清。天还没亮,但这个夜晚已经结束了。盛嘉实其实特别想抓着她好好问问: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都和谁玩呢?你还有其他朋友的,对吗?不快夹杂着嫉妒,像牙疼一样刺激人的神经。但仔细思量,他们不过是一起学习的同学各有各的天地、各有各的交际,对于彼此的真实面目
“嗯。”
她惜字如金。盛嘉实爬起来调了温度,复又回到床上躺下。
一群通宵玩乐的学生在窗外爆发出大笑,热热闹闹地走过,衬得窗内的一室沉寂愈发冷清。天还没亮,但这个夜晚已经结束了。
盛嘉实其实特别想抓着她好好问问: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都和谁玩呢?你还有其他朋友的,对吗?不快夹杂着嫉妒,像牙疼一样刺激人的神经。但仔细思量,他们不过是一起学习的同学各有各的天地、各有各的交际,对于彼此的真实面目了解甚少。
陈斐已经睡着了,一边胳膊露在被子外。盛嘉实担心她着凉,小心翼翼地摸下床,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这人睡得太过安静,听不见呼吸声,也看不见胸廓的起伏,他蹲在床边,心里忽然想:她会不会是死掉了?她这学期一直在连轴转,要真是累死了,也不意外。
没过什么脑子,他的手已经伸到了陈斐的鼻子下面。
床上的人就在此刻睁开了双眼。这个初夏的夜晚,她的眼底一片清明,什么都没有。她没有被这个唐突的动作吓到,只是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滚烫泛红的耳廓。
盛嘉实觉得自己兴许应该吻下去的,然而此时此刻,心里却不是很想这样做。于是他保持蹲姿,小心地问:“你干什么?”
她好像根本没醒,幽幽地说:“不干什么。”
真正的盛夏也很快就来了。香樟树冠丰硕如绿云,蝉鸣笼着整座城市。盛嘉实的妈妈在大学教书,一放假就跟小姐妹去东北避暑了,留下父子俩在家大眼瞪小眼,相看两相厌。
“我爸?我爸好得不得了,我去东北找你们玩吧。”他愤愤地说。
妈妈在电话里笑了:“你来干嘛?没你睡的地方。你出去玩玩,搞搞对象,好吧?”
他不是没有活动。学校要求学生开展暑期实践活动,他和几个同校的高中同学组了个团,打着考察闽南文化的旗号跑去海岛上玩,临立项的时候,叶晓宁把三个室友也拉上了,陈斐亦在此列。
海边紫外线强烈,盛嘉实在上岛的第二天就被晒脱了皮,自己还不知道,晚上洗澡的时候后背火辣辣地疼,才发现是晒伤了。好在有女同学带了芦荟胶,叫他趴在床上,往他背上涂抹。
叶晓宁的男朋友常远是他高中班里的物理课代表,和陈斐同系,一边帮他抹匀,一边狂笑:“你知道你像什么?”
盛嘉实料想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
“烤鱼啊,我帮你抹酱料呢。”
“嘿嘿,那你尝尝?”
叶晓宁大叫:“你们好恶心啊。”
说是暑期实践活动,并没有人在认真实践,每天都只是活动。海岛的每一天都是阳光明媚,早上推开窗户,清新冷冽的海风便从外面吹进来,目光所及的海面皆泛着粼粼的波光。他们住在当地人开的家庭旅馆里,房租低廉得吓人,每天所做的事无非是睡觉、聊天、打牌。叶晓宁带了一本《卡拉马佐夫兄弟》,说要在这两周的度假结束之前看完,每天晚上打开书,总不超过十分钟,便徐徐陷入昏睡。
小岛周围都是砾石和滩涂,没有沙滩浴场,但可以赶海。陈斐用冰棍杆儿挖开沙泥指挥在身边探头探脑的盛嘉实伸手。他不明所以地照办,一只螃蟹落进掌心。
“我爸说叫白玉蟹。但这是岛民俗称,不知道学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