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拧,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带你逃离沐家这一座牢笼,咱们俩往后一块游山玩水,过逍遥清闲的日子。”沈拧瞅了瞅她,扯唇笑了笑道:“你今儿这是怎么呢?你放心,我在沐家过得挺好的,我性子泼辣,也没人敢欺负我。”“至少有一方安身立命之所,有饭吃有衣穿,虽然沐少帅身边总是围绕了不少的莺莺燕燕,我充其量就是他精心眷养的一个玩意儿,可比街头上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强多了。”“你啊,还是担心你自个吧,赶紧的找个待你一心一意tຊ的好男人嫁了,不比你待在桑家继续被剥削要强啊。”
沈拧微微愣了愣神色,一边从白玉碟子内掏一把瓜子悠闲地磕着,一边扬眉道:
“不过,你这话说得也没错,你能放下自然更好,我啊,就担心你钻进死胡同内出不来,一根筋,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这顾家公子外表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能这般轻易地退了你的婚事,恐怕早就跟你妹妹偷偷苟合在一起了。”
“这样的狗男人不要也罢,可是你不能因为这次受了情伤,就绝缘不打算嫁人了啊。”
“你想想,这些年你鞍前马后辛辛苦苦地打理桑家铺子,赚得盆满钵满的,可你爹娘向来偏心你妹妹,你赚的这些金山银山到时候还不得便宜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妹妹。”
“我劝你,得好好地替自己的以后打算,我看你待在娘家憋屈了这么多年,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赶紧嫁人,寻个庇佑好得多呢。”
她眼眸逐渐变得黯淡了几分,又无奈地叹息道:
“你可不像我身不由己,你至少还有选择的余地,而我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不过比起以前挨饿受冻的苦日子,现在虽然给人当金丝雀,以色侍人,但是总算能吃饱穿暖,能好好地活下去。”
沈拧本是出身乡野间的农家女,因为家里穷的叮当响,都揭不开锅了,下头有弟弟妹妹要养。
加上,沈拧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生得娇俏,后来无意间被沐家少帅沐司看上了,这才花了一百块大洋把她给买下来,做了沐家的五姨太。
自打她入府后,沐司对她有几分新鲜劲,颇有几分宠爱。
因为常来桑家店铺买东西,这一来二去的,桑云舒跟她甚为投缘,日子久了,这才处成了无话不谈的闺阁好友。
桑云舒蓦然想起前世沈拧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心里有了几分苍凉和悲切。
因为当时她已经嫁入远在郡阳的顾家,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她忽地上前来,紧紧地握住她的玉手,神色难得认真道:
“沈拧,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带你逃离沐家这一座牢笼,咱们俩往后一块游山玩水,过逍遥清闲的日子。”
沈拧瞅了瞅她,扯唇笑了笑道:
“你今儿这是怎么呢?你放心,我在沐家过得挺好的,我性子泼辣,也没人敢欺负我。”
“至少有一方安身立命之所,有饭吃有衣穿,虽然沐少帅身边总是围绕了不少的莺莺燕燕,我充其量就是他精心眷养的一个玩意儿,可比街头上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强多了。”
“你啊,还是担心你自个吧,赶紧的找个待你一心一意tຊ的好男人嫁了,不比你待在桑家继续被剥削要强啊。”
“你那个妹妹心机深重,一肚子的坏心眼,小心哪天把你给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沈拧说得对,前世,她任劳任怨地替桑家打理生意,从无怨言。
可等她跟顾家公子成婚的时候,爹娘却吝啬地只给了她两箱子的陪嫁,却给妹妹风风光光的准备了丰厚的二十箱的陪嫁,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爹娘说顾家虽然在郡阳乃响当当的大户人家,但是跟桑家相比,到底是顾家高攀了桑家,没必要准备过多的陪嫁。
而妹妹却不同,她是高嫁榕城声名显赫的少帅,若是陪嫁准备少了,会被婆家看不起。
即便后来顾家生意遇到了难处,她曾找过爹娘,可他们袖手旁观,未曾施以援手。
而妹妹自从嫁入江家后,因为江家向来都是由江夫人掌家,平日里的日常开销,江夫人以勤俭持家为由,每月也没给她多少大洋,婚后跟江少卿关系也不好。
加上这些年养尊处优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没少找娘家贴补日常开销,妹妹挥金如土没过多久就把娘家的钱财全部挥霍得一干二净。
最后,她倒好,辛辛苦苦为桑家打下的金山银山,却替他人做了嫁衣。
这一世,她得好好地为自己未雨绸缪,然后找个适当的机会离开桑家,自开门户自己做生意赚钱养老,谁也别想再剥削她。
她似猝然想起了什么,神色略显几分凝重道:
“对了,你这次帮了我,不会给你惹上什么麻烦吧!沐少帅那里该不会为难你吧!”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沐少帅底下的兵带人围剿桑家铺子,将桑家的铺子砸个稀巴烂。
后来还一口咬定她跟乱党分子勾结一起,还把她关押到了牢房内,父亲亲自上门带了两千块大洋要求沐少帅放人,还有沈柠也暗地里帮她求了不少情。
沐少帅油盐不进,足足关押了她一个多月这才把她给放了,很久之后,她才得知是江少卿暗地里帮忙。
这才逼迫沐少帅不得不放了她。
估摸前世她曾对江少卿有救命之恩,又加上她是因为受他的牵连这才进了监狱,江少卿对她起了一丝怜悯之心,这才帮她一把。
如今沈拧出面帮了她,才导致她的店铺没被砸,而她安然无恙地没有被抓进监狱。
可她担心会为此牵连到沈柠身上,虽然沐司宠爱沈拧,但是以沐司喜欢流连花丛的性子。
即便再喜欢沈拧,充其量也不过把她当成一件讨喜的玩意儿罢了,若是哪一日厌倦了,随手便将她抛弃在一旁。
沈拧缓声道:
“你放心,你们桑家乃世代清清白白的商户之家,怎么可能跟乱党分子扯上什么关系,沐少帅是个是非分明的,绝对不会为此牵连到桑家的吧!”
“再说,他若是真的敢对桑家动暗刀子,就不担心日后桑家不给沐家提供军饷开支了,如今桑家对于他来说可是财神爷的,他不会轻易动桑家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今世道不太平,硝烟四起。
军阀之间为了抢夺地盘,争天下,烧抢掠夺,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无恶不作。
虽然桑家乃淮城首屈一指的第一商户,桑老爷还是商会的会长,可有句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
若是沐家将桑家给抢了,或者烧了,恐怕也没地方可以说理去。
桑云舒总觉得此事不会这般轻而易举地揭过了,心里难免涌现出了一抹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