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林娇瞎逞能,他们也不稀罕那十块钱的救济。林娇没那金刚钻儿就别揽瓷器活!这下好了,钱没保住,名声还毁了,工作也不一定咋样。万一到时候要回农村老家,她的老脸往哪儿搁?过了这么多年城里日子,村里的生活她可过不习惯。“张婶子,在家吗?”林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张桂花的脸色微微收敛,但还是不好看。她敞开门,眼皮掀了掀,“呦,林同志有事啊?”林娇一愣。她察觉到张桂花的语气不对劲,虽说心中不悦,还是尽量温和地开口。
张桂花都快呕死了,对韩秀秀恨的牙痒痒,对林娇也心怀怨恨。
如果不是林娇瞎逞能,他们也不稀罕那十块钱的救济。
林娇没那金刚钻儿就别揽瓷器活!
这下好了,钱没保住,名声还毁了,工作也不一定咋样。
万一到时候要回农村老家,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过了这么多年城里日子,村里的生活她可过不习惯。
“张婶子,在家吗?”
林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张桂花的脸色微微收敛,但还是不好看。
她敞开门,眼皮掀了掀,“呦,林同志有事啊?”
林娇一愣。
她察觉到张桂花的语气不对劲,虽说心中不悦,还是尽量温和地开口。
“张婶子,我有个正事找你呢。外面不是说话的地儿,屋里说吧。”
张桂花没阻止。
俩人进屋关上门。
林娇扫视一圈儿,屋里没别人在。
她才道:“婶子,韩秀秀真是太过分了。这种不团结的行为,会严重影响我们大杂院的名声。”
“到时候年底评先进,也很可能导致我们大杂院落选。”
“一旦落选,街道上应该分给我们每家每户的粮食跟油也就没了。”
张桂花的脸色一变,对韩秀秀更恨了。
“你说的对,这韩秀秀真是可恶!”
她干瘦的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气死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娇察言观色,立即添油加醋道:“秀秀这次是过分了,听说她问别的邻居只要了一半的钱,跟刘哥要走了十块钱之外,还多加了一块钱的利息。”
“别说邻居之间了,就是不算很要好的朋友,也没有收利息的,这明显是资本家的做派。”
张桂花的眼睛忽然亮了。
“林同志,你说的是啊,韩秀秀就是学资本家,我这就举报她去!我要让她蹲笆篱子!”
林娇吓一跳,慌张拉住张桂花胳膊。
“婶子这可使不得,你先消消气。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这么说秀秀。”
“怎么不该!她既然做的出,就别怕别人告!”
张桂花在气头上,冲动的打开门。
林娇赶忙堵在门口,“婶子,你可得冷静。现在是她错,你去找警察,大院的人就得埋怨你啦!”
张桂花愣住,“埋怨我什么?我家被坑一块钱,我儿子还丢那么大的人……”
“婶子,你想啊,咱是知道出了什么事。外人可不知道。一旦找警局的人来处理,外人怎么看咱们院的住户?到时候名声坏了,别的邻居就算埋怨韩秀秀,也得捎带着埋怨你啊。”
林娇用着“我是为你好”的语气说着话。
张桂花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但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她不服!
“林同志你学问多,你说咋办?”
林娇等的就是这话。
这年头,没什么大事一般不会惊动警局。
真遇到问题了,最先要找的是街道办的领导,或者找职工所属厂子的保卫科。
而像是大杂院这样的地方,街道上都会委任一名管事大爷。
他们大杂院的管事大爷姓严。
林娇此次来找张桂花的目的,就是要张桂花去找严大爷告状。
让全院的邻居们一起声讨韩秀秀。
这么一来,韩秀秀的名声在大院里可就臭了。
到时候备不住绍行哥觉得丢脸,会直接把韩秀秀赶走!
林娇把屋门关上,跟张桂花说了说接下来的计划。
张桂花连连说好,之前对林娇的那些埋怨倒是荡然无存。
……
全院大会。
严大爷神色严肃的坐在前院的四方桌前。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已经回了家。
全院的住户也都各自派了一个代表(或全家出动),聚集在了前院。
韩秀秀也在。
而且还被要求坐在了中间的长条凳上。
张桂花跟刘中海也在中间,被众位邻居们围观着。
“我先来说两句。”严大爷站起来,“今天叫大伙儿来,是说说韩秀秀跟老刘家的事。”
“老刘家张嫂子说韩秀秀不团结邻里关系,效仿资本家,多要了刘中海一块钱的高利息。”
“韩秀秀,是有这么回事吗?”
严大爷没有直接下定论。
韩秀秀对他的第一印象倒是多了两分好感。
她也站起来,“严大爷,这是他们家胡说,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我韩秀秀行的端做得正,绝对没有资本主义倾向!”
“而且我也是为了团结邻里关系,不让刘中海一家在我面前觉得低人一等,才要他给我十一块钱的。”
张桂花噌的站起来,“什么什么?大伙儿听听这是什么话!还他娘团结呢,为了团结逼得我儿差点儿丢了工作!”
刘中海也气急,他今天可是丢了老大一个脸。
之前为了保住工作,低三下四求厂里原谅。
最后还是他师父帮忙求情,厂子里才勉强同意留下他。
只不过,给他降了级。之前的二级小工变成了如今的一级小工。
他梗着脖子冲着韩秀秀就骂:“你真不要脸!我们只用十块钱,你非得要十一!这不是资本家是什么!我看你就欠收拾!老子……”
“刘中海!”严大爷高声呵斥一嗓子,“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家破事儿!注意态度!”
严大爷发话,现场忽然安静下来。
刘中海不服气,但还是重新坐好。
张桂花哭丧着脸,“他严大爷,我家中海也是憋屈的难受。韩秀秀就是太欺负人,你看她也承认了,就是多要了我家一块钱。”
严大爷绷着脸看韩秀秀,“你怎么说?”
“十块钱是他们家问我家借的,这个他们承认,没毛病是吧?”韩秀秀伸出手指头开始掰扯,
“他们家俩孩子,虎子跟二妞隔三差五吃鸡蛋,吃水果糖,吃罐头,那些东西大家多少都看见过。”
“都是花我家钱买的,刘中海可从来没往家里带过。”
“一个鸡蛋一毛钱,俩人吃五次就是一块。”
“水果糖一毛钱五块,三个月一人吃一毛钱的总得有了。”
“再说罐头,一瓶一块八,三个月俩人吃一回的话,一块八有了吧。”
“除了这些,他们还喝过麦乳精,吃过糟子糕……”
韩秀秀没有空口说白话,所以每讲一句,张桂花跟刘中海的脸就难看一分。
与此同时,林娇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甚至右眼皮开始不断的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张桂花终于忍不住又插嘴,“你、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们要的,是林娇给的,她非得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