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晚几乎破碎不成语调。“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晓蝶。”陆宸洲冷静至极地看着黎沐晚。“如果我们现在有孩子，那孩子只能叫做私生子，你愿意吗？”黎沐晚想，自己大概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就连自知之明这样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她浑身血液凉透，一点点退出陆宸洲怀中。“你走吧。”她极力想要控制，牙齿却还是忍不住打颤。“晚晚，我会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走！”黎沐晚别开眼眸，提高声音。
明明如此简单的一句话，黎沐晚却用了全部力气去理解。
“结婚？”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看向面前之人。
陆宸洲眼眸幽暗得透不进半分情绪。
“你在骗我，对吗？”黎沐晚声音颤抖。
陆宸洲语调温柔，像是怕吓到她一般。
“跟关晓蝶。”
短短四个字，却毫不留情地打碎黎沐晚最后一丝希冀。
黎沐晚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一个月，她极力让自己不去打扰陆宸洲，不敢惹他厌烦。
她告诉自己，陆宸洲玩够了就会回来。
她也的确等到他回来了。
然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将自己打落更深的深渊。
“可你……你不是答应……要跟我有个孩子吗？”
黎沐晚几乎破碎不成语调。
“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晓蝶。”陆宸洲冷静至极地看着黎沐晚。
“如果我们现在有孩子，那孩子只能叫做私生子，你愿意吗？”
黎沐晚想，自己大概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就连自知之明这样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
她浑身血液凉透，一点点退出陆宸洲怀中。
“你走吧。”
她极力想要控制，牙齿却还是忍不住打颤。
“晚晚，我会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走！”
黎沐晚别开眼眸，提高声音。
她已经没有下半辈子了。
陆宸洲走了，家里再次空荡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五脏六腑开始翻搅，黎沐晚冲进洗手间。
她干呕着，却只吐出满腹酸水。
最近莫名开始频繁地呕吐，江澈没给她开抑制呕吐的药。
黎沐晚扶着洗手台一点点无力滑落，打电话给江澈想再开一些药。
可对面听着，却沉默了好一会儿。
“脑瘤的病症不会引发呕吐，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黎沐晚已经不记得上次好好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她麻木地回应着：“不是，我看到吃的就觉得恶心。”
电话那边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严肃。
“你现在立马来医院，我给你重新做个检查。”
黎沐晚到了医院后，江澈按着她抽了满满一管血，随即匆匆离开。
半个小时后，他再回来，面色凝重而难看。
黎沐晚扯了扯嘴角：“病情又恶化了吗？直说就是。”
她现在还有什么消息是承受不了的。
却不防手中被江澈塞来一张化验单。
“这是什么？”黎沐晚不明所以。
江澈欲言又止的看她半晌，语气复杂。
“沐晚，你怀孕了。”
黎沐晚看着手中被攥得发皱的化验单，觉得好不真切。
脑子里乱得厉害，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念着，嘈杂又不知所云。
她轻轻拂上小腹，那里因为疾病消瘦，一点肉都没有。
可此刻，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这是是她和陆宸洲的第一个孩子。
良久，黎沐晚干涩着喉咙开口：“我的时间，足够生下他吗？”
江澈瞳孔一缩：“黎沐晚，你疯了吗？”
黎沐晚很久没有说话。
看着黎沐晚难看苍白的脸，江澈缓和了声音：“你每天这么多药片灌下去，对孩子都是伤害。”
蓦地，黎沐晚脑海里闪过陆宸洲的话。
“这孩子生下来就是私生子……”
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浓重的绝望又在她心上涌起。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合适宜。
就算她能生下孩子，如陆宸洲所说，他也只是个私生子。
到时候自己死了，谁又能护着他？
黎沐晚闭了闭眼，心脏早已碎裂，胸膛处空空荡荡灌着风。
这次，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安排手术吧！”
手术安排得很快。
两天后，黎沐晚躺在手术台上，像一只等待被肢解的羊。
就算打了麻药，她却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抽离。
好痛，深入骨髓般全身都在痛。
冗长又刻骨，像是上天降下惩罚，惩罚她不配为人母。
令黎沐晚没想到的是，她在出病房的那一刻，会看见陆宸洲。
陆宸洲在不远处的护士台，不知在与医生说什么。
在他身旁，关晓蝶笑意嫣然。
明艳般配地一对壁人，令黎沐晚只能自卑地躲进被子。
在进入病房后，她松了一口气，被子早已被眼泪濡湿一片，却又庆幸自己没有被陆宸洲看见。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陆宸洲独自一人蹙着眉走入，沉声开口：“你怎么了？”
黎沐晚的心猛地一跳，还在想怎样搪塞，身边的护士却快人快语地开口。
“流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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