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看了贺当家一眼,这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微微闭眼,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良久才道:“去吧。”温水,酒精,小刀,镊子……床上,男人面无血色,唇齿发白,若不是还有微弱呼吸,当和死人无异。脱开贺沂的衣服,看清伤口,沈鸢才心里一酸,红了眼。那伤口当真是深的厉害,差一点,便能穿透胸腔,今日若不是贺沂替自己挡了住,依着自己的身体是绝对熬不过来的。泪水划过脸颊,沾染着唇齿,泛着一丝咸味。她抬手擦拭了干净,才瞧准位置,一刀滑了下去。
大夫看了贺当家一眼,这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微微闭眼,似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良久才道:“去吧。”
温水,酒精,小刀,镊子……
床上,男人面无血色,唇齿发白,若不是还有微弱呼吸,当和死人无异。
脱开贺沂的衣服,看清伤口,沈鸢才心里一酸,红了眼。
那伤口当真是深的厉害,差一点,便能穿透胸腔,今日若不是贺沂替自己挡了住,依着自己的身体是绝对熬不过来的。
泪水划过脸颊,沾染着唇齿,泛着一丝咸味。
她抬手擦拭了干净,才瞧准位置,一刀滑了下去。
“嘶——”
兴许是疼的厉害,床上的男人动弹了一下。
“贺沂,贺沂是我,别怕,放轻松,轻松些。”惊慌中,沈鸢安抚着他。
迷糊中,贺沂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角,握紧了沈鸢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羸弱道:“这是你,第一次亲近我。”
说着,竟然笑了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傻话?”沈鸢心疼得厉害,一颗心,都在揪着一般的疼。
嫣儿如此对她,却是没有一个好下场。
如今,贺沂为她甘愿赴死,沈鸢绝对不能看着在乎自己的人,接二连三的,死在自己身边。
“别怕,我可以的.。”这话是说给贺沂听的,也是说给沈鸢自己。
贺沂慢慢松开了握着沈鸢的手:“你且大胆做,我信你。”
眼眶再一次湿润……
大夫一直在旁边帮手,沈鸢一层层的寻找着子弹的位置,直到确定,处理好周边的伤口,才拿起镊子,快速无误的入了手。
越是放慢,贺沂越是要受皮肉之苦,沈鸢不忍。
周围,轻悄悄的,贺夫人巴着眼张望,却不敢开口打扰。只有银器反复放下,拿起的声音,和贺沂微弱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
“乖一些,别乱动。”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
而此时此刻,什么良药,都没有沈鸢的一句话奏效。
贺沂抓着床边的手,骨指泛白,似是隐忍的厉害,直到子弹完全取出,她才送了一口气:“大夫,剩下的你来吧。”
虽是能取,可沈鸢毕竟不是大夫,这样的后续,还是交给旁人比较稳妥。
思量一刻,大夫露出赞许之色,瞧着沈鸢面色难看,才道:“姑娘,您今日还尚未吃药吧,快去歇息,莫要贺少爷好了,你又病了去。”
良久,深深的看了贺沂一眼,沈鸢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不必了,我陪着他较好。”
沈鸢就那样坐在床头,贺沂的身边,一只手轻轻拍着他未受伤的肩膀,一只手掠过脖颈将他怀于怀边。
大夫瞧着,便也不再说话。
贺夫人见状,吧贺当家的叫了出去。
院子里,贺夫人瞧了屋里一眼,对老爷子开口:“这事,拖不得了,咱得快些给贺沂安排好亲事,这孩子若是再越陷越深,怕是要出了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