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月……”“你我姐妹这么多年,彼此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你不用在我这装和善,我也不领你的情。至于爹那边,他想做好人,当个慈父,我就陪他唱这场戏。不过,你就算了。”说着,颜夕月又往颜夕晨身边靠了靠。再开口,声音冰冷刺骨。“听说,我在马场出事的时候,你曾拽着嘉安郡主,求她放过我。你还说,是她在马上做了手脚,刻意针对我,想要我的命?可是颜夕晨,事情是谁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场戏,你在别人那唱的下去,在我这可唱不起来。”
有明阳帝吩咐,福公公很快就找了太医,去看颜夕月了。
太医诊治的结果,与孙姑姑相差无几,只不过,太医寻了由头,又仔细的给也颜夕月清理了手臂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了一次。
之后,太医还看了孙姑姑给颜夕月开的方子,这才离开。
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了明阳帝那。
“皇上,太医已经诊治过了,颜夕月手臂上的伤口,是石头一类的东西划伤的,应该是坠马的时候留下的,跟机关利器没有关系。”
“确认?”
“是,太医反复查验过,还特意重新给颜夕月包扎过,不会有错。”
明阳帝闻声,没再说什么。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连带着心头的那股杀气,也散去了。
同样,夜天极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一遭,颜夕月吃了苦头,可是她倒是一点都没说错,那点让她受苦的药,的确是保命的好东西。硬生生的用药,改变了自身的状况,遮掩了原本的伤口模样……
颜夕月这一步,走的对。
只是,脑海里想着颜夕月当时的模样,夜天极的心里,总觉得压抑。
那感觉怪怪的。
……
颜夕月在顾晚那,一直待到晚上。
伤的不重,她自己用药也有分寸,没什么大问题,身子缓和了,她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顾晚不放心,特意叫了身边的翠歆,去颜夕月那守夜照顾着,也免得夜里出了什么岔子,哪不舒坦了,颜夕月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颜夕月也没拒绝。
营帐里。
颜夕月让翠歆去休息,她自己则对着铜镜,给脸施针排毒。
手臂上的伤倒也算不上严重,只是用药刺激后,整条胳膊都多少有些僵硬。而且,伤口扩大了,有化脓的迹象,哪怕已经反复处理过了,这种状况,怎么也得两三日之后才能见好。
施针的时候,就一只手,比平时要慢一些。
不过这也难不倒颜夕月。
颜夕月慢慢施针,脸上的黑血,一点点蔓延。
随着黑血流出来,她脸上的肤色,跟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连带着被毁的地方,也又改善了不少。尤其是施针完成,把脸上的污血都冲洗干净后,那种对比会更明显。
透过铜镜,看着脸上的变化,颜夕月倒是满意,她心情也不错。
偏偏有人总爱找不痛快。
颜夕月这边才收拾完,外面,就传来了颜夕晨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也敢拦本小姐,还不滚开。”
“奴婢是嘉安郡主身边的人,听嘉安郡主吩咐办事,郡主说了,让奴婢来照顾颜小姐,那奴婢就听颜小姐的吩咐行事。没有颜小姐允许,这营帐谁都不能乱闯。”
“呵……”
看着翠歆,颜夕晨差点没被气炸了。
顾晚是疯了吗?
被颜夕月欺负成那个狗德行,还帮着颜夕月,还专门找人来护着颜夕月,她脑子有包吗?
颜夕晨正寻思着,就听到颜夕月的声音,从营帐里传来。
“翠歆,让她进来。”
听着动静,翠歆也不再拦着,只不过,她先颜夕晨一步进了营帐,到了颜夕月身边。
颜夕月的脸上已经重新带好了面纱,她坐在桌边上,温柔娴静。
那模样,让颜夕晨心里烦躁的厉害。
颜夕晨自来都知道,颜夕月那张脸长得好看,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她娘,宁可花大价钱,也要找人下毒,毁掉颜夕月的脸。
可是,现在颜夕月遮上脸,仿佛她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
那个好看的颜夕月,仿佛又回来了。
她不喜欢。
尤其是想起马场上,那些人议论颜夕月的话,她更厌恶。
颜夕晨冷着脸,坐到颜夕月身边,“人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姐姐今日遇险,得意全身而退,日后一定多福多寿,无灾无难。”
这话,颜夕晨说的咬牙切齿,没有一句是真心的。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颜夕月这么命大?
颜夕月宛若浑然不觉,她看向颜夕晨,浅笑盈盈,温和至极。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
说着,颜夕月漫不经心的抬手,理了理自己耳畔的碎发。
那瞬间,颜夕晨明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颜夕晨满眼嘲弄,“大姐姐还用了香料?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用那种东西?女子固然爱美,可人贵自知,更得分清轻重,不是吗?”
“这就不劳妹妹操心了。”
颜夕月说着,缓缓将手收回来,那股淡淡的香味,也随之消失了。
颜夕晨也没在意。
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知琴,颜夕晨轻哼。
“把东西放着吧,”吩咐完,颜夕晨才道,“爹说了,你受了伤,身子不好,他特意让人给你熬了一碗参汤,让我给你送来。你一会儿记得喝了,也省的人说咱们左相府穷酸,家中嫡女出了事,还得靠不相干的人照拂,跟谁苛待了你似的。”
“苛没苛待,你不是很清楚吗?”
“颜夕月……”
“你我姐妹这么多年,彼此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你不用在我这装和善,我也不领你的情。至于爹那边,他想做好人,当个慈父,我就陪他唱这场戏。不过,你就算了。”
说着,颜夕月又往颜夕晨身边靠了靠。
再开口,声音冰冷刺骨。
“听说,我在马场出事的时候,你曾拽着嘉安郡主,求她放过我。你还说,是她在马上做了手脚,刻意针对我,想要我的命?可是颜夕晨,事情是谁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场戏,你在别人那唱的下去,在我这可唱不起来。”
“不是我,你别胡说。”
颜夕晨矢口否认,可她脸上的那抹慌乱,没逃过颜夕月的眼睛。
颜夕月冷哼着继续。
“胡说?你难道没发现,知琴的身上,这两日总有一股花香?那是千百媚,一种染到身上,就半个月都无法消除的顶级香料。在喂马的时候,知琴去过,而且她还动过草料,碰过那匹马,所以千百媚的味道,也沾染在了马上。你们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
闻声,颜夕晨下意识的看向知琴。
知琴连连摇头,她本能的抬手,在自己身上闻了闻,这更是不打自招。
颜夕月见状,直接笑了。
“果然是你,心理素质这么差,诈一诈就漏了,颜夕晨,你总用这种蠢货,也难怪你所想皆不成,所求全不得呢。”
“你刚刚都是胡说?”
“胡不胡说的,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既然做了害我的事,这债……你们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