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却触动着岑森的神经。他瞬间激动起来:“你何必要想得这么悲观?”其实作为医生,形形色色的病人见得多了,他从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治也好,不治也罢,他们的痛哭流涕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个医生,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仅此而已。并非他冷漠无情,只是蛮不讲理的医闹他见得太多,明哲保身而已。但现在,看着黎苏烟心死的模样,他却很想把她捞起来。他近乎是有些迫切地开口:“你信我,我能治好你。”可黎苏烟却摇摇头。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岑森没有一刻不再后悔。
若是他能早些下定决心,黎苏烟绝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都是他,不够坚定,没有勇气,眼睁睁看着她走向深渊。
他原谅不了自己。
岑森记得,当时黎苏烟的化验结果等了一个星期。
那个星期他几乎是天天往化验科里跑,却还是觉得漫长得如过了一个世纪。
最后他终于拿到了那张化验单,可那样单薄的纸张,岑森却怎么也不敢翻开。
他在害怕,害怕结果不如人意,害怕他留不住黎苏烟。
他从前说的有治愈的可能,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恶性的肿瘤就是癌症,治愈的可能千分之一。
脑部的癌症,连仅剩的千分之一都被夺去。
一旦确诊,黎苏烟就真的被判了死刑。
僵持许久,岑森咬咬牙,还是翻开了结果。
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命运还是没有放过黎苏烟。
但出乎意料地,得知结果的黎苏烟却很平静。
平静得宛如死海。
岑森极力安慰:“其实也没关系,能治好的,要相信世上有奇迹。”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可黎苏烟却不以为然,只露了个惨淡的笑意。
“就算有奇迹又怎么样呢?”
“为了那所谓的奇迹把我的脑子凿开一个洞吗?”
“万一出点差错,我瞎了,聋了,失忆了,不能动了……”
她说着顿了顿。
“或者直接死了。”
短短几个字,却触动着岑森的神经。
他瞬间激动起来:“你何必要想得这么悲观?”
其实作为医生,形形色色的病人见得多了,他从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治也好,不治也罢,他们的痛哭流涕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个医生,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仅此而已。
并非他冷漠无情,只是蛮不讲理的医闹他见得太多,明哲保身而已。
但现在,看着黎苏烟心死的模样,他却很想把她捞起来。
他近乎是有些迫切地开口:“你信我,我能治好你。”
可黎苏烟却摇摇头。
“算了。”
她轻快说着,给自己判了死刑,拎着一大堆药就离开了。
形单影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看着那单薄的背影,岑森伸了伸手,却又无力tຊ地落下。
他想着算了,却没想到给自己酿出无尽的悔意。
“烟烟,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岑森不住说着,却忽然愣住了。
黎苏烟已经死了,连尸体是他亲自处理的。
看见尸体的一瞬间,他冲到一旁,吐了个天昏地暗。
从医这么多年,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死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吐过。
这是第一次,因为躺在他面前的人是黎苏烟。
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岑森立刻推开了面前的人。
“你是谁?”
黎苏烟被推得一个趔趄,心里却乱得厉害。
她不知道是该先思考岑森为什么认出她,还是先想想岑森为什么叫自己烟烟。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自我介绍。
“我叫……安倩,是来面试院长助理的,这是我的简历。”
岑森接过简历,却看也没看,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二十五六的年纪,很年轻,长相上有五分像黎苏烟。
不是黎苏烟,但却是他想要的人,甚至不用再包装。
岑森别过眼,按下眼底的失落:“你面试通过了,先回去吧,明天来上班。”
黎苏烟犹豫着开口:“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岑森顿了顿,却仍不看他,声音很轻地传来。
“不犯法,没有生命危险,我明天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