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做下人的怕,就连太子的妻妾们,上到太子妃,下到儒子,个个也都战战兢兢,怕得很。然而怕归怕,这一日皇后娘娘的凤辇还是如约驾临了太子府。太子一大早就进宫给皇上请安去了,太子妃便携一干女眷盛装在太子府门外等候,待宫里的公公提前来报说皇后娘娘还有一刻钟就到时,除太子妃以外都要跪着迎接。皇后娘娘一进太子府便命人撤去了半副仪仗,来到正厅同女眷们坐着。半晌后太子回府见到众人屏气敛声的场面不觉发笑。“母后好大的威仪,吓得儿子的女人们都不敢说话了。”
因为知晓皇后娘娘要来,太子府里一时更忙碌了起来,下人们的紧张自不用说,皇后在太子府小住的先例从未有过,太子和太子妃又一向是宽和的,平日里宫人太监犯点小错最多是训斥几句,鲜少加以重责,便是张良娣这样佛口蛇心的主子,对下人也算是不错的。
别说做下人的怕,就连太子的妻妾们,上到太子妃,下到儒子,个个也都战战兢兢,怕得很。
然而怕归怕,这一日皇后娘娘的凤辇还是如约驾临了太子府。太子一大早就进宫给皇上请安去了,太子妃便携一干女眷盛装在太子府门外等候,待宫里的公公提前来报说皇后娘娘还有一刻钟就到时,除太子妃以外都要跪着迎接。
皇后娘娘一进太子府便命人撤去了半副仪仗,来到正厅同女眷们坐着。半晌后太子回府见到众人屏气敛声的场面不觉发笑。
“母后好大的威仪,吓得儿子的女人们都不敢说话了。”
皇后放下茶盏难掩欣喜:“我道是谁呢,竟不怕本宫的威仪,未见其人就先听见这轻狂话了。”
太子快步进门一甩衣袍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一路上辛苦了!”
皇后:“路上不辛苦,倒是这会儿茶水撑得有些辛苦了。”
这时众人才敢笑出声来。
太子发话道:“你们先回去,孤有话同母后讲。”
皇后娘娘看了眼众人:“晚些过来陪本宫逛园子。”
女眷齐声道:“诺,臣妾等告退!”
待众人走后,皇后正色道:“你们也退下。”一干宫人仆婢便也退了出去,只留下太子身边的傅公公和皇后身边的茂嬷嬷二人在门口守着,母子俩这才收起轻快的笑容,换上了凝重的神色。
皇后和太子之间隔着一方茶桌,一人坐在一边,太子望着门外深深叹了口气道:“让母后如此小心翼翼,殚精竭虑,是孩儿的不孝。”
皇后道:“并非你不孝,只是时势所迫罢了。本宫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你父皇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夺位之争早已不似从前那样的小打小闹,(压低声音)你府中或有皇上眼线,一定要谨慎防范,切勿大意让人抓了把柄!”
太子闻言一惊,面露失落:“父皇竟这么不信任儿子了。”
皇后无奈道:“皇上近来十分偏宠三皇子。”
太子道:“儿子出宫数年,自然不比三弟常在父皇跟前尽孝来得亲近。”
皇后叹息:“他母妃阳夫人又是那样的性子,哪怕不为我们自己,为了这天下,咱们也须得步步留神,决不能让皇权落入那样品性的人手里!”
太子应道:“这些纵使母后不说,儿子也都知道,执政者若不能有颗仁心,天下的臣民就遭殃了。”
“光有仁心不够,还要有手段,仁心是留给百姓的,对他们,太子还要有所决断啊!你父皇行宫避暑,或许是个机会……”皇后暗示道。
太子知道皇后说的是什么,无非是找机会对三皇子下狠手,他嘴上应着“是”,心里对这位弟弟却还是有所不忍。
二人话说得差不多了,皇后便遣人去叫太子的妃妾们前来用膳,太子妃和张良娣都各自带了一盒据说是亲手做的糕点,皇后只是笑笑道了声:“有劳了”,并没有入口,她命人将提前准备好的一套精致的赤金掐丝镶宝石头面给了太子妃,一对红玉簪子赏了张良娣,其余几位孺子每人各两盒攒珍珠的时兴宫花,大家都很高兴地谢了恩。
饭后太子妃想起早上皇后说想逛园子,得到皇后点头后众人便陪皇后散起了步。
春夏时节百花齐放,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又都有花匠精心打理着,看得人心情也格外得舒朗。
皇后说笑间一回头便注意到众人的衣衫已全不似她来时所见到的盛装打扮,便好奇地地问了起来:“你们这衣裳,平日里就穿这么没颜没色的?”
太子妃回道:“今早因为要迎接母后,臣媳们便都穿上了鲜艳华丽的宫装,现下换回平时的衣裳,也是觉得更舒服些。”
皇后又道:“本宫是问,你们平时穿的衣裳都是这样简朴的?”
太子妃被这一问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张良娣接过话去:“回皇后娘娘,臣妾们主要是顾虑自己身为太子女眷,若是穿着太张杨了怕会给太子殿下惹闲话。”
皇后满意道:“这话倒是懂事。”
众人心下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穿得足够低调。
此时皇后瞥见了站在人后的一抹艳丽颜色问道:“你是?”
众人见状暗喜,都想看她的笑话。人人都着素色,偏她如此不知收敛。
合欢上前一步恭敬行礼:“臣妾西池院孺子合欢,拜见皇后娘娘。”
太子妃忙言道:“母后,合孺子年纪小些,衣裳料子都是臣媳给她的,想着她衬这些颜色。”
皇后见太子妃的反应不觉发笑:“起来吧,太子妃眼光不错,就是这样的颜色才衬人,你们也别过于节俭了,该穿戴的穿戴起来,我大宣朝在圣上的治理下如此繁荣,还不至于养不起你们几个女子。”这话便是说给皇上的眼线听的了。
合欢起身后,尤其张良娣和赵孺子,这二人着实气闷,倒是太子妃舒了一口气,临近合欢的西池院时指给皇后看:“母后,前面就是西池院了。”
皇后点了点头:“这院子倒不小。”
不想这时张良娣别有用心道:“太子殿下厚爱合欢妹妹。”
皇后微微皱眉:“还有谁住这里?”
张良娣:“只合欢妹妹一个人住的,略显冷清了,不过好在太子常去陪伴,倒也日日欢声。”
太子妃截话道:“良娣妹妹说笑了,合孺子进府至今不过才承宠了一两次,西池院日日欢声要从何说起呢?”
张良娣狡辩道:“也许是合欢妹妹爱笑爱闹,臣妾听岔了。”这句话算是坐实了合欢是个轻浮无状的。
太子妃刚要为合欢说话就被皇后打断:“西池院就一个孺子住,是有些大了。”这就是对合欢有意见了。
太子在前院处理事务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半晌后就听说皇后娘娘给他塞了个侍妾,同合孺子一起住西池院。
而那侍妾正是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