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顾明臻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怜惜的胆怯与心疼。她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港币递给了身旁的司机,红着眼眶哀求道:“阿伯,帮帮忙,我被两个古惑仔跟踪了。”司机阿伯大约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两个跟在出租车后面狂奔的古惑仔,十分冷静地问道:“妹妹仔,我能帮你做咩?”五分钟后,顾明臻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下车,很快隐入了喧闹的人群里。街边有个卖糖水的铺子,顾明臻拐进去点了一份芒果西米丸子。
一上车,顾明臻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怜惜的胆怯与心疼。
她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港币递给了身旁的司机,红着眼眶哀求道:“阿伯,帮帮忙,我被两个古惑仔跟踪了。”
司机阿伯大约见惯了这种场面。
他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两个跟在出租车后面狂奔的古惑仔,十分冷静地问道:“妹妹仔,我能帮你做咩?”
五分钟后,顾明臻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下车,很快隐入了喧闹的人群里。
街边有个卖糖水的铺子,顾明臻拐进去点了一份芒果西米丸子。
冰凉香甜的糖水入口,瞬间安抚了顾明臻的味蕾。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看着一辆载着红毛与刀疤脸的的士从街对面呼啸而过,直奔石澳而去。
听说姜念慈的剧组正在石澳取景,就让出租车阿伯带着这两个蠢货去那里兜兜风吧。
甩脱了身后的尾巴,顾明臻又打包了一杯冰冻丝袜奶茶,这才慢条斯理地朝荷里活道的“古董街”走去。
“荷里活道”据说是香江开埠以来的第一条街,距今已有100多年的历史。
古董街上聚集了瓷器玉器、古玩字画、珠宝、漆器、家私卷轴等各种古玩店。
上辈子末世来临之前,顾明臻也曾趁出差时来过这里。
当时随行接待的合作方是个地道的港岛土著,告诉了她许多有趣的事情。
因而她知道这里是内地与国外艺术品市场的一个古董交易中转站。
尤其是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大部分的华国古董都是通过这里的古董商流通到海外的。
此刻重回这个遍地是真货的黄金时代,她怎么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呢!
顾明臻一边吸着奶茶,一边打量着街边的行人,发现自己依旧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异能。
也就是说,她的异能依旧处于时灵时不灵的阶段。
看来想通过蹭别人的气运来捡漏是行不通了。
顾明臻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前世她家里也收藏了不少古董,但她的鉴定水平么.....
有一点,但不多。
不过八十年代的古董还没有大幅爆炒过,即便她闭眼乱撞,机会也比后世多得多。
顾明臻正想得出神,余光忽然瞥见了一道淡淡的紫气。
那道紫气是从一个堆满各种稀奇古怪小玩意儿的地摊上逸出的,颜色极淡。
若不是她视力好,几乎察觉不到。
顾明臻状似不经意地在地摊上翻翻捡捡起来,五分钟后她才随手拿起两个小玩意和那个紫气的源头——一个铜胎画珐琅西洋人物鼻烟壶问道,
“阿伯,这些东西怎么卖?”
阿伯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正在研究这周的六合彩。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两张红杉鱼你就全部拿走。”
虽然其他两件小玩意儿都是不值钱的垃圾,但顾明臻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而是又翻拣了片刻才起身付钱走人。
鼻烟壶以精铜为胎,圆钮镀金,其上浮雕攀枝卷草纹饰,瓶身以珐琅彩绘,看起来雍容华美、玲珑可人。
如果顾明臻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清.乾隆年间的皇家御用物品。
前世价值最高的一个鼻烟壶拍卖价在600多万,所以她手上的这款鼻烟壶也应该价值不菲,至少能值个两三百万。
顾明臻随手把鼻烟壶塞进包里,像一只嗅到了血腥味的狼,两眼放光地看向街道两旁的古董铺。
前世她觉醒异能时人类已经面临灭顶之灾。
这些古玩珍宝几乎早就在历史的长河里化为碎片,或者被拥有空间异能的异能者当作能量吞噬掉了。
因而她觉醒异能之后并没有机会发掘任何古玩珍宝,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异能还有这种神奇的功能。
既然古董可以,那么玉器呢?
顾明臻转身进了一家玉器店,刚进门就被里面数道颜色深浅不一的紫色气体闪花了眼。
飘了一丝浅紫色气体的是冰种。
颜色再深一点儿的是玻璃种。
至于那种紫气升腾的,当然是极品帝王绿。
顾明臻仿佛老鼠掉进了米缸,眼睛都直了。
正当她摩拳擦掌准备发笔横财时,却被店家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也是,玉这个东西虽然同样水深,但比起古玩珍宝这种需要很强专业鉴别能力的东西,它的入门程度就容易多了。
尤其是这种经过加工的精美玉饰品,就算是寻常人也不难通过它的颜色浓度,纯正与否以及它的透明度来判断它的价值。
想在这里面捡漏,反而没那么容易。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捡漏,毕竟这年头极品翡翠的价格同样没经过爆炒,不像后世那样动辄上千万。
只可惜她囊中羞涩,荷包空瘪。
太好的她买不起,差一点的她又看不上,主打一个穷字。
要是她不差钱,随便买上几件帝王绿留着以后升值它不香吗?
顾明臻在店家的注视下悻悻地离开了玉器店,转身投入了古玩珍宝的怀抱。
很快,她就发现了新目标。
那是一只北宋钧窑的天青釉紫斑碗,色泽瑰丽、层次丰富。
尤其是在淡淡紫气的笼罩下,更是美得让顾明臻几乎移不开眼。
她听到自己心脏扑通狂跳的声音,正想伸手去拿,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就跟她不约而同地握住了那只天青釉紫斑碗的边缘。
顾明臻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
面前的男人白衣黑裤,气质清隽。
细碎的阳光穿过雕花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衬得他眉眼慵懒恣意,皮囊是极致的好看。
他在轮椅上无声静坐,古香古色的古玩珍宝成了他的背景色,就如同藏在旧时光中的一副画,竟让顾明臻莫名生出几分惊艳。
顾明臻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原主认识的人?
她还在晃神,男人已经低声轻笑道:“我是不是夺人所爱了?”
他的声音是慵懒而磁性的,声线却跟他这个人一般有种莫名的清冷感。
顾明臻在原主的记忆里扒拉不出这个人,却莫名地觉得这声音和它的主人一样,带给她一种既熟悉又舒适的感觉。
她于是扬唇轻笑,“所以,先生肯割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