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的势利眼。】【见傻咯咯成了没人疼没人问的小可怜这么快就不伺候啦?】【啧。】黎呦呦扯了扯唇角,琉璃般的眼眸中飞速划过一抹笑意。【挺好。我很满意。】【这样就更能体现出我跟娘亲的重要性啦~不让他吃吃苦的话他怎么能成长呢~~】“......”当真,像是个小恶魔一样。楼弃掩下眸中隐约的错愕,牵着黎呦呦踏进殿门。偌大的夜阑殿,只能看到几个稀稀拉拉的宫人,也都是不怎么重要的角色。
楼弃带着黎呦呦行至安乐宫正门。
自然被璎珞发现想要阻拦。
听说黎呦呦想要去看黎云行,璎珞就犹豫了。
这几日以来她也不知道娘娘为何突然那样狠心,竟连六皇子病了都不去看。
如今七公主说想要去看六皇子,璎珞自然也难免心软。
可是,她如今还有很多事要做。
作为安乐宫中的掌事婢女,她也脱不开身。
楼弃将璎珞的纠结看的一清二楚,淡然开口:“璎珞姑娘不必担心。”
“陛下既然说过,让楼弃在淑妃娘娘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七公主,那楼弃的性命便与七公主栓在一起。”
“就算是为了自己,楼弃也会保护好七公主。”
【嗯。这话说的好无情。】
黎呦呦垂下眸,默默撅起小嘴。
【但是很有道理。】
“......既然如此。”
楼弃说出的话的确不假,也足够有说服力。
比那些好听的空话更能令人相信。
于是璎珞便点头,小声道:“那你们需得行事低调些,楼质子到底年岁也没有多长,若是碰到处理不好的事情反倒会引来麻烦。”
“便挑小路去夜阑殿,看过六皇子后就赶快回来。”
“是,楼弃知道了。”
楼弃微微颔首,于是便牵着黎呦呦走出了安乐宫。
一路上黎呦呦都垂着小脑瓜半声不吭。
说真的,她好像也因为美强惨刚才的话清醒了一些。
她觉得美强惨想的可透彻了。
或许他表面上对自己的恭敬和温柔也都是因为身份的缘故。
在他心里,他们就是敌对的。
啊。
忠犬计划真的可行嘛?
怎么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呢。
楼弃默不作声地便将黎呦呦心中所有的碎碎念听了个清楚。
可他却仍然觉得荒唐。
估计全天下也只有七公主会害怕他。
还动不动就要说什么折寿。
也不知道讨好他这样的废物到底有什么用。
实在是......太看得起他了。
五岁的女童和十二岁的少年各自怀揣心思,便是一路无话走到了夜阑殿。
黎呦呦走到殿门跟前,却骤然顿住脚步。
殿门四下大敞着,却并无一个人在门口。
再看宽敞的院子,更是显得无比萧瑟寂寥。
【哇。长见识了。】
【这些人动作还真的是快呀。】
【妥妥的势利眼。】
【见傻咯咯成了没人疼没人问的小可怜这么快就不伺候啦?】
【啧。】
黎呦呦扯了扯唇角,琉璃般的眼眸中飞速划过一抹笑意。
【挺好。我很满意。】
【这样就更能体现出我跟娘亲的重要性啦~不让他吃吃苦的话他怎么能成长呢~~】
“......”
当真,像是个小恶魔一样。
楼弃掩下眸中隐约的错愕,牵着黎呦呦踏进殿门。
偌大的夜阑殿,只能看到几个稀稀拉拉的宫人,也都是不怎么重要的角色。
神情木讷,似是行尸走肉。
恍然间,有一个宫人突然看到了黎呦呦的身影。
如今满宫上下谁人不知道黎呦呦的身份?
她在祈福大宴上被那醉酒的道士称为神女,而且又莫名其妙地救了长公主。
如今皇太后下了旨意,以后谁也不能再毁谤七公主!
得到皇太后和长公主的喜爱,再加上陛下的盛宠!
如今的黎呦呦,在这些宫人们的眼中,才是那条最粗的大腿。
“七公主!七公主万福金安!”
几位宫人迅速跑到黎呦呦跟前跪下。
黎呦呦不想把动静搞得太大,单纯无措地眨巴着眼睛说:“我只是......只是来看看六皇兄身子如何了。”
“母,母妃不让我来。”
“我是偷偷来的。”
【我可不能现在就表现出对傻咯咯的关心,需要留一线。】
【不然要是他不争气......还是需要这些工具人继续欺负欺负他嘟~】
楼弃:“......”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点同情六皇子了。
“是,是,奴才们明白。”
宫人闻此,又行了礼才诚惶诚恐地退下。
楼弃这个质子在他们的眼中几乎就像是个透明人。
如同他在大昭帝心中的地位一样。
没人在乎他,也没人跟他说话。
楼弃对此倒也无所谓。
其实这样反而自在。
于是他便在黎呦呦的指引下牵着她去了主殿后身的寝房。
黎云行从前很得黎震霆喜爱,在众皇子被分到的宫殿中他的夜阑殿算是十分气派的了。
况且他的年岁还这么小,便足以可见黎震霆对他的重视。
不过,正是因为当初的辉煌,才更能衬托出如今的狼狈的苍凉。
黎呦呦眯了眯眼,走到黎云行的寝房前时便与楼弃说。
“楼弃咯咯在这里等我吧。”
“我皇兄在病着......要是陌生人进去没准儿他会更紧张。”
楼弃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淡淡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便长身立于门口长廊下,目视前方安静地等着。
黎呦呦瞧着他缥缈绝美的侧颜,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有点浪费。
【所以伽蓝为什么要把这么美的少年郎送给敌国做质子??】
【想不通。】
黎呦呦只下意识地在心中嘟囔了一下,随后便转身推开了房门。
这两句话,就如同是小石子一般被丢进楼弃宛如一滩死水的心湖。
瞬间荡起阵阵涟漪。
他只觉那已经死了很久的“不甘心、不甘愿”忽然如鬼魅暗影一般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是啊......凭什么。
楼弃嘲讽似地牵了牵苍白薄唇,乌润清冷的眉眼望向天际。
如同七公主所言。
这天下皇室均免不了俗。
所有人全都见风使舵。
若是你被所有人丢泥巴,但凡是看到你的人便都会再往你身上添一层污秽。
如你被人高高捧起,他们也会着急忙慌地五体投地,同样将你供起来。
楼弃忽然后知后觉。
这小小的丫头心思当真是不简单。
竟能想出令六皇子“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残忍法子来令他清醒。
这......当真是个五岁的女童,应该有的心思么?
或者说,当他听到她心声的那一刻。
她就早已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孩子了吧。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了。
黎云行发着高热,躺在被汗水打湿数遍泛着潮气的被褥中打了个哆嗦。
隐约间,他似乎感觉到一只温软的小手摸到了他的额头。
随后便强撑着头脑昏沉颤颤巍巍地睁开眼——
“呜呜呜......”
当看清来人时,黎云行瞬间清醒。
他用尽浑身力气,一把抱住了黎呦呦。
大哭着道:“呦呦,呦呦呜呜呜呜......”
“呦呦别走!呜呜呜......”
“你别,嗝儿。别不要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