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行一锤定音:“那你们快去吧。”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宋苏苏。后者对她的眼神仿若未闻,笑嘻嘻地挥手:“加油宝!给麻麻冲!”阮南晚还想说什么,就见一米八几的周晋行哀怨地低下了头:“呜呜呜是我没用,我连分组都不能让你们满意!我是一个废物!”在他抽泣的背景音下,阮南晚觉得自己仿若一个犯下十恶不赦大罪的罪人。“好好好,我去我去。”周晋行一秒变脸,笑嘻嘻地和宋苏苏走了。
乌云不知何时飘过来挡住了月光,让本就黑暗的教学楼越发阴冷恐怖。
周围的树木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摇曳的树影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鬼怪,就连旁边矮小的灌木丛里也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在窸窸窣窣地叫,给这一趟心惊胆战的抓鬼行动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氛。
阮南晚平时最怕这些鬼神之说,一来她怕死,对任何能让自己产生恐惧心理的事物都会自觉地敬而远之;二来她的病是由那位高深莫测地道长出主意之后才有所好转的,既然道长能那么神奇地治好她的病,那天底下有鬼神是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
一阵晚风袭来,阮南晚觉得背脊发凉,她默默靠近了宋苏苏,抱住了她的胳膊。
十分钟前,他们的“一中扛把子抓鬼小分队”正式成立,在队长周晋行的带领下,一行人摸索到音乐楼踩点。
“咱们今天只是踩个点,千万要记住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了那个女鬼!”周晋行压低嗓子,用气音道,“收到请回话,收到请回话。”
薄奕言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大家都在呢,回什么话。”
周晋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腼腆道:“人家第一次当队长,有些紧张,大家别介意。”
众人:……我看你是中二病犯了。
周晋行一秒变成严肃脸:“咱们开始组队!分头行动,十分钟后在这里汇合,over!”
“这样,晚晚,你跟着我言哥,放心吧,他很强。”
本着最强+最弱“一带一路”的原则,周晋行颇有领导人风范地分配了组队人员。
阮南晚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薄奕言,假装没有听到,拉着宋苏苏就要跑。
薄奕言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宽大的校服衣领,轻轻挑了挑眉:“你干嘛?”
周晋行皱起眉头:“阮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竟然不服从组织和领导的安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好大一口锅从天而降,把阮南晚砸的头晕目眩。
她脑子转不过来,只能凭借本能摇摇头:“我没有。”
周晋行一锤定音:“那你们快去吧。”
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宋苏苏。
后者对她的眼神仿若未闻,笑嘻嘻地挥手:“加油宝!给麻麻冲!”
阮南晚还想说什么,就见一米八几的周晋行哀怨地低下了头:“呜呜呜是我没用,我连分组都不能让你们满意!我是一个废物!”
在他抽泣的背景音下,阮南晚觉得自己仿若一个犯下十恶不赦大罪的罪人。
“好好好,我去我去。”
周晋行一秒变脸,笑嘻嘻地和宋苏苏走了。
阮南晚:……想必您就是著名的川剧变脸表演大师?
薄奕言和阮南晚被分配到的是第一层楼。
不得不说,废弃的音乐教学楼确实有些恐怖,四周堆积了不少废旧的桌椅板凳,地板长年没有打扫积了不少灰,轻轻踩上去,就有灰尘满天飞。
阮南晚皱着鼻子慢吞吞地向前走,薄奕言一言不发的走在旁边。
气氛几乎快要冷到了冰点,配上这废弃的教学楼,妥妥地就是一个鬼故事现场。
人就是这样,越紧张害怕,脑子里那些恐怖的想法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不过两分钟,阮南晚的脑子里已经自动编好了不下十种女鬼出现的剧情。
她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大跳,假装镇定,哆哆嗦嗦地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薄奕言长腿踢开前面的一小块砖头,挑眉,“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不想我跟你说话呢。”
阮南晚结结巴巴:“我、我没有讨厌你。”
“是吗,那你刚刚不想跟我组队?”
话说到这儿,阮南晚忽然觉得自己占理了,整个人气势都上来了,“谁叫你刚刚说我的。”
薄奕言伸手推开一间教室,“我说你什么了?”
阮南晚被他突如其来,没有丝毫预警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看着他平静的眼神下强装镇定。
她气鼓鼓道:“你说我跑得慢,还说我细皮嫩肉,还说我这样的小孩儿那些鬼一口一个!”
阮南晚自己也没有察觉,她说这话时语气有多软糯,,像极了一块裹着淋上糖浆的小年糕,尾音还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听起来不像是抱怨,更像是撒娇。
薄奕言喉结上下轻轻滑动了一下,他别开头:“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了!
阮南晚想好了许多话来反驳。
比如她跑得不慢,也不细皮嫩肉,更不是小孩儿。
当她打好腹稿抬头要和薄奕言理论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得说不出话。
此时的月光似乎有突破云层阻碍的趋势,渐渐露出一点儿清冷的月光来,把这间空荡荡的屋子照亮了不少。
站在窗户旁边的二人也被洒满了一身皎洁朦胧的月光,像是披上了一件轻飘飘的纱绢似的。
薄奕言的长相是属于那种清冷中带着张扬的,眉骨挺拔,眼窝深邃,染墨般的深邃眸子里总是看不见任何情绪,此时被雾蒙蒙的月光这么一照,原本拒人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瞬间淡漠不少,就连那张扬、具有攻击性的五官也被柔和不少。
薄奕言感受到了她注视的目光,略带疑惑地低下头。
阮南晚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飞快地移开眼神。
“我跑得很快的,也不细皮嫩肉,还有!我不是小孩儿!”
薄奕言淡漠的眼神带着一点儿笑意,目光划过她白皙如玉的脸,和露出来的一截跟白玉豆腐似的手腕没有说话。
阮南晚还以为他无话可说了,洋洋得意地开始四处检查。
她的脑子里有个模糊不清的念头也跟着她的举动烟消云散——月光下的薄奕言刚刚竟然有点温柔。
阮南晚为了缓解那种蜜汁尴尬,于是在空教室四处查看,她看到了一块被黑布盖起来的东西。
最终,好奇心盖过了恐惧,她蹑手蹑脚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掀起黑布一角。
黑布滑落在地板上,那个东西的真面目也暴露在月光下。
阮南晚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