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天平肆意摇摆,半晌也没有个结局。张曼暄听着赫连修的话,眼眶突然一红。“怎的于理不合了,我又没有要做什么事。”赫连修眼神微眯,不欲多言,只重新将视线投到了那燃烧的火舌之上。见赫连修不应答,张曼暄也收了几分情绪。“之前听宫人说了此事,便来此寻你,你也莫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何不”珍惜眼前人。她将话咽了下去,一副难过的模样:“何不早些回去,别冻坏了身体。”“若是竹溪知道了,恐怕会为你而难过……”
不知何时,雪不再落。
赫连修抬眼看去,却发现头上不知何时被打上了一把帛伞。
“修哥哥,回宫吗?”张曼暄轻轻柔柔的问着。
她伸出手准备将赫连修头上的积雪拂去。
还未碰到,手便被赫连修给抓住了。
“于理不合。”赫连修看着她,脑子里瞬间想起左竹溪在跳下火坑前说的那句话。
他该信吗?
一个是他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张曼暄,一个是满口谎言的左竹溪。
心中的天平肆意摇摆,半晌也没有个结局。
张曼暄听着赫连修的话,眼眶突然一红。
“怎的于理不合了,我又没有要做什么事。”
赫连修眼神微眯,不欲多言,只重新将视线投到了那燃烧的火舌之上。
见赫连修不应答,张曼暄也收了几分情绪。
“之前听宫人说了此事,便来此寻你,你也莫要太伤心。”
“人死不能复生……何不”珍惜眼前人。
她将话咽了下去,一副难过的模样:“何不早些回去,别冻坏了身体。”
“若是竹溪知道了,恐怕会为你而难过……”
闻言,赫连修脸上满是嘲讽:“她哪里会为我难过,恐怕巴不得我病死。”
张曼暄悠悠叹了口气:“是了,若是在意你,也不会做哪些对不起的事。”6
赫连修眼神一瞬间便的锐利起来:“何事?”
张曼暄摇了摇头:“别说了,免得图惹你伤心。”
见赫连修目光灼灼,她才继续道:“伯父伯母的事本就是你的伤心事,是我说错了话。”
赫连修面色一怔,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件事。
本来还以为是左竹溪所言之事。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为了左竹溪一人之言怀疑张曼暄。
想到左竹溪那副决然的模样,和她身上的红痕。
赫连修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在一瞬间又躁动起来。
这根刺就这么一点点插在了他的心里。
拔不出,除不掉。
他起身站了起来,衣服上的血液早已干涸。
身上的积雪也被染了色。
他将脸上的血擦干,又将染了血的外袍扔到火坑,才道:“走吧。”
东西丢进去的瞬间,腾起一片火舌,差点将他灼伤。
明明是微弱的痛感,却在瞬间似乎就被放大了数倍。
径直蔓延到全身,心脏处似乎也被灼了一下。
恍惚了一下,他在想,左竹溪跳下去后,会有多痛。
赫连修闭了闭眼,将情绪全部压了下去。
他今日待得太久了。
是他昏了头了,竟然被左竹溪的死而影响,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两人一直往前走着,在离开祈福台前,赫连修回头看了一眼。
火焰之上,似乎还有左竹溪穿着锦服的模样。
他的眼里倾泻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脚步顿了一秒。
“怎么了?”张曼暄问道。
赫连修摇了摇头,不再迟疑,转身大步离去。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乾清宫。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赫连修看着准备进来的张曼暄,出言制止。
向来听话的张曼暄,今日却站定在了那里不愿再动。
“我担心你,修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张曼暄脸上盛满了脆弱。
“我不想走,我一想到今日你原本是要册封她为后我就难过得心绞痛。”
她轻轻勾住赫连修的腰封,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他。
楚楚可怜,令人动容:“看到你坐在火坑前时你知道我多怕吗?”
“所以,别赶我走好不好,起码现在不要。”
赫连修面色僵了僵,将她的手拨开,但到底还是没继续说出让她回去的话。
宫门被关上,烛火照出两个人贴在一起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