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全是血丝。但他却想起了梦中的程遂宁和不久前刚见过的她。判若两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曾经的程遂宁是那么地活泼,现在的她却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都是因为自己!周汶宴狠狠攥紧手,强撑着走回客厅。窗外天光大亮——是新的一天。周汶宴到达律所时才早上六点,他睡不着,索性来工作。按理说这个时候律所里不会有人。所以当他看见睡在工位上的夏穗时,眉心顿时深皱。但周汶宴也只是看她一眼,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闻言,程遂宁脸上的笑僵了些许。
没多久,这笑便彻底消散。
她扯了扯嘴角,眸光黯淡下来:“没有。”
过去几年的一次次争吵,早就把程遂宁的心撕成了碎片。
她的每一次歇斯底里,都是希望周汶宴能跟她解释,能给他安全感。
可是,他没有。
周汶宴的冷漠让程遂宁知道——
原来年少时的两情相悦,也终究会变成相看两厌。
什么都没用。
定情信物没用,对天发誓的诺言没用,结婚证没用,孩子没用。
感情没了就是没了,不能将就。
唯一能让两个人坚定选择彼此的只有真心。
可真心……似乎也有保质期。
得到答案,谢骆松了口气,但看见程遂宁颓然的模样,他的心隐隐作痛。
她没跟着周汶宴离开,还坚持着要离婚,分明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还在担心受怕什么?
谢骆喉咙微动,向程遂宁那边靠近了些,而后伸手在她的发顶轻抚了两下。
“别再想了,还有我在呢,快早点去睡吧。”
感受到发间传来的宁意,程遂宁缓缓回过神。
她看向满眼温柔情意的谢骆,心底有些发酸,倏地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谢谢,但是谢骆,我是真的很开心你愿意陪在我身边,所以……谢谢你。”
说完,程遂宁就松开手起身,像是落荒而逃地跑进了房间。
快速合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深吸了口气,以此来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脏。
过了半晌,她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刚才……谢骆应该没看见吧?
这一夜,程遂宁莫名睡得很安稳。
但周汶宴却与她截然相反。
他半夜迷迷糊糊地在沙发上睡着,做了梦。
而梦里的场景十分破碎混乱。
刚开始梦到的还是他大学和程遂宁谈恋爱时的回忆,紧接着画面一转,却变成了程遂宁站在风雨交加的夜里,一脸冷漠地对他说:
“周汶宴,我不爱你了。”
那场景实在太过真实,周汶宴直接就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本能地大口喘着气。
好久,那种来自心底的颤栗停止,周汶宴才起身走去卫生间。
一抬眼,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全是血丝。
但他却想起了梦中的程遂宁和不久前刚见过的她。
判若两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曾经的程遂宁是那么地活泼,现在的她却仿佛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都是因为自己!
周汶宴狠狠攥紧手,强撑着走回客厅。
窗外天光大亮——
是新的一天。
周汶宴到达律所时才早上六点,他睡不着,索性来工作。
按理说这个时候律所里不会有人。
所以当他看见睡在工位上的夏穗时,眉心顿时深皱。
但周汶宴也只是看她一眼,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原本闭着双眼的夏穗睁开了眼睛。
她死死咬住嘴唇,只觉如坠冰窖。
昨晚她打不通周汶宴的电话,担心不已才来到律所等第二天他来上班。
本以为见她这样,他至少也会给自己盖个衣服,可……
夏穗咽下喉间苦涩,重新合上了眼。
直到下午,周汶宴因要去法院才走出办公室。
刚要走,一个快递员走进来问:“周汶宴先生在吗?有快递。”
周汶宴顿了顿,怀着狐疑收下快递,直接撕开了文件夹。
抽出来,是法院的传票——
“被传唤人周汶宴请于2020年4月1日到帝都人民法院接受离婚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