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谢卿淮会出现在她床上!难不成两人又……她慌乱低头,慌忙检查自己的衣服。睡衣!!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套毛绒睡衣!!随着天气转暖,早就放进更衣室里没拿出来。怎么……脑中划过昨夜断片前的片段,她隐约想起陈温瑶担忧神色,表情不加克制地出现抹裂痕,几近呆滞地看向谢卿淮,手脚冰冷:“完了。”她难不成当着陈温瑶的面把谢卿淮给非礼了?陈温瑶虽纵容她,却是个极看重礼数的。
头疼欲裂。
嗓子干得冒火。
宋酥酥迷迷糊糊扯掉身上毛毯,伸手去摸床头柜。
那里常年备着一杯水。
摸了半天也没碰到任何东西,她刚觉烦闷气短,一只手忽而托住她的脖子,将她微微抬起。
玻璃杯贴上唇,凉水入喉,冲缓些许不适。
咦——
她只觉头脑发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耳边音色微哑,带着点将醒未醒的倦意:“慢点,没人跟你抢。”
几乎是瞬间,她脑中一空,心脏跳到嗓子眼。
男人的声音!
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
此时天色渐亮,房内仍是一片昏暗。
“啪嗒。”
床头台灯被人按开,宋酥酥循着光亮,机械扭头,瞧见身侧男人倦懒冷恹眉眼。
她瞬间清醒,恍若雷击。
片刻,嘴里难以控制地冒出两个字:“我——艹——”
大掌毫不客气地轻拍了下她的嘴,男人眼底有散不去的困意,懒懒道:“谁教你骂脏话的?”
“……”
这是重点吗?
宋酥酥觉得自己快碎掉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谢卿淮会出现在她床上!
难不成两人又……
她慌乱低头,慌忙检查自己的衣服。
睡衣!!
还是她最喜欢的那套毛绒睡衣!!
随着天气转暖,早就放进更衣室里没拿出来。
怎么……
脑中划过昨夜断片前的片段,她隐约想起陈温瑶担忧神色,表情不加克制地出现抹裂痕,几近呆滞地看向谢卿淮,手脚冰冷:“完了。”
她难不成当着陈温瑶的面把谢卿淮给非礼了?
陈温瑶虽纵容她,却是个极看重礼数的。
她麻木坐起身,翻下床,目光扫过屋内陈设,突然发现个更恐怖的事情。
这不是她的房间。
是谢卿淮的!
果然……
一定是她死缠烂打,把谢卿淮给睡了个底朝天。
谢卿淮正困得紧,余光瞥见小姑娘垂头丧气朝门边走去,没多想,哑着嗓音淡淡道:“记得把门关上。”
昨夜陈温瑶将她送回房间收拾干净后,特地让他夜里多加照料。
两人就住对门,半夜时分,一阵诡异又有规律的撞击声回荡在门外。
饶是谢卿淮不信鬼神,脑中也无端划过杀人狂魔入室抢劫的想法。
等他开门,才看见努力往他门上撞的宋酥酥。
很好。
都塞回房间了还想撞死他。
为避免明早门外横尸一具,他只能将人带回房间。
后半夜总算消停,现在不知又哪根筋抽到。
他扯了扯被子,正要躺下,却见宋酥酥蓦地停下脚步,转头泪眼朦胧,声音颤啊颤:“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搬出去,谢家的恩情我总有一日会偿还的。”
“?”
-
早上六点,天蒙蒙亮。
宋酥酥洗漱完翻出个行李箱,收拾了几件应季穿的衣服和些许生活必需品。
等装好手机数据线和电脑,她站起身,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在谢家已经住了十二年,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但她同样清楚地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归宿。
谢家人亲情寡淡,小时候刚来这里时,就只有保姆照顾她。
一年到头她见谢伯父谢伯母的次数屈指可数。
两人为事业奔波,别说是她,恐怕谢卿淮也同样没怎么见过自己父母。
这样淡薄的感情下,她不知道如果谢伯父伯母知晓自己侵犯了他们儿子会作何反应。
生气报复也罢,她就怕他们失望。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来不及了。
宋酥酥咬咬唇,低头按开手机,思考能去哪里。
平时在谢家待久了,姑姑宋芸就会接她去住一段时间。
宋芸待她不错,她小时候总喜欢黏着宋芸讲故事。
只是后来发现,每次只要她去,姑父就会请来许多同事客户,笑眯眯地介绍她和谢家相熟,常常托她给谢家人带话。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怎么去了,只在偶尔约宋芸见一面。
但不论如何,夏晚眠才是宋芸的女儿。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姑姑一家,也不想再跟夏晚眠扯上任何瓜葛。
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回学校。
只是今年要实习,大三学生不需要回去,她的实习申请还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越想越头疼,宋酥酥干脆揣着身份证,准备去酒店住两晚,到时候再租房子也不迟。
她拉上行李箱,蹑手蹑脚往外走。
开门瞬间,视线里撞入道修长身影。
男人半靠在墙边,眼睑耷拉,长睫深黑,胳膊懒洋洋抱在胸前,似是困得厉害。
听见动静,他才纡尊降贵地抬眸,目光落在她手中行李箱上,嗤笑一声:“准备逃婚?”
逃……逃婚?
想起那轻描淡写的“娶我”,宋酥酥脸颊发烫,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这话似乎有点歧义。
她瞧见谢卿淮挑了挑眉,忍不住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又道:“昨晚,我们……”
“昨晚你很主动。”
他抬手,瞥了眼腕上手表,“凌晨一点十七分开始砸我的门,砸到了二十七分才如愿爬上我的床。”
“宋酥酥,你很有毅力。”
“……”
倒也不必这么详细。
宋酥酥脸红得更彻底,所幸天还没全亮,走廊未开灯,瞧不清她脸上神色。
她不知该说什么,默默低头往外走。
准备就这样离开时,行到谢卿淮跟前,突然想到点什么。
既然是凌晨才砸的门,显然……
她猛地抬头,杏眸亮晶晶:“所以伯母没看见?”
两人这下凑得近。
谢卿淮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微微凌乱的头发上,伸手揉了两把,似笑非笑道:“你很失望?”
早听闻他毒舌,宋酥酥三年未见识,只觉他功力又上涨了。
但现下情况,微微的欣喜代替气恼,宋酥酥正欲开口,不远处突然传来道惊讶声音:“酥酥?卿淮?”
宋酥酥陡然一僵,扭头。
楼梯口,陈温瑶拿着杯水朝这边看来,脸上略有不解。
无数借口在脑中晃过,宋酥酥注意到自己头上还搭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揉着她脑袋。
显然这份亲密,已经超出了正常社交距离。
她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男人微微俯身,笑得恶劣:“这下你不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