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徐霁觉得他自己身为男子,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一个女子身上吧。但她真的不需要啊。见他二人如此,彼此间毫无半点情愫,反而是客气比较多,徐老夫人不禁狐疑起来。再看看站在一旁正一脸羞怯之意望着三郎的顾家大姑娘,徐老夫人没再说话。回到家后,徐老夫人难免要问:“三郎,你告诉祖母,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徐霁迟疑了下,还是把他看出来的顾明棠的意思告诉了祖母:“顾家二姑娘或许并未看上孙儿。”
顾老夫人立刻反应过来,忙对跟过来的家奴说:“今日之事,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若有违背者,我必重罚!”众人都称是。
又看向几位衙门的人:“官爷,还请……”
又是为首的给的答复:“老夫人还请放心,这种事我们必不会外头乱说。”为了安顾老夫人的心,他又严肃说,“今日之事,若叫我知道有哪个字是从你们嘴里传出去的,必严惩不贷。”自然人人都保证说不会。
如此,徐老夫人便说:“我看这孩子吓得不轻,快先扶回禅房去吧。先安置下来,咱们自己先看看她的伤,若不太要紧,就等回去后让家中府医帮忙医治包扎。”意思就是,不必外头再请大夫了。
徐老夫人一切都是为他们顾家好,顾老夫人感激的握了握她手。
顾明棠特意看了下,顾明芍不在。
她不在是最好的,否则就凭目前她们母女和庶房的关系,若叫顾明芍母女知道了,怕是会变着法子利用此事对付她们。
回了禅房后歇了有好一会儿功夫,顾明芍人才回来。
当然,她身边还跟着徐霁。
见他们二人是一道回来的,顾、徐二位老夫人都十分诧异。
岳氏此刻心思并不在这些上面,所以并没在意到这些。
而顾明棠呢,根本是见怪不怪。
“二妹妹怎么了?”顾明芍这会儿正得意呢,她回来就是炫耀的,所以自然主动找话说,“怎么好像病了的样子。”又看看众人,“怎么大家神色都不太好的样子?”
顾老夫人沉着脸,问她:“你方才一个人去哪儿了?姑娘家家的,到处乱跑什么!”既是说给顾明芍听的,也是说给顾明棠听的。
今日之事,的确也是令顾老夫人很不高兴。
当时那种情形下,顾老夫人最先考虑到的是孙女的性命,再之后是名誉。这二者皆无大碍后,这才想到追责。
若非她自己乱跑,又怎会遇到那样的事?
顾明芍心里高兴,也无所谓是不是挨教训。若能顺利嫁得徐三哥,她挨家里几句训斥又怎样呢?
所以,她立刻乖巧应下:“是,孙女知道了,孙女谨记祖母教诲。”嘴上是这样答,但心里是不听的。
人是自己孙子带出去的,结果人家姑娘出了事,她的孙儿却送了另外一个姑娘回来。
虽说都是顾家的姑娘,但这顾二确实是险些遇难。所以,有些姿态还是得摆出来。
“此事三郎有错!”徐老夫人肃着脸,“让你好好保护你顾二妹妹,为何让她一个人待着?这山上庙里三教九流之人杂多,你就不怕你二妹妹出点什么事吗?”好在是没出事,若今日真出点什么事,他们徐家也有连带之责。
长辈面前,徐霁也并未推卸责任,他垂头认错道:“是,孙儿知错。”
虽然顾明棠看徐霁不顺眼,但今日之事的确不是他的错,所以见他被长辈训斥也没说什么,顾明棠难免也解释了几句:“这倒不是徐三哥的错,是我出去后自己提议要一个人走走的。”至于为什么一个人走,你们就自己好好想想啦。
徐霁看了她眼,见她还算有些良心,心里的气多少也消了些。
“二妹妹说是这样说了一句,但许是二妹妹羞怯。孙儿不该当真,真由着她一人独去。”徐霁自然不会把这个责任都推到她一个女人身上。
顾明棠:“……”什么情况?
这个徐霁是故意和她对着干吗?难道她今日拒绝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也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徐霁觉得他自己身为男子,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一个女子身上吧。
但她真的不需要啊。
见他二人如此,彼此间毫无半点情愫,反而是客气比较多,徐老夫人不禁狐疑起来。
再看看站在一旁正一脸羞怯之意望着三郎的顾家大姑娘,徐老夫人没再说话。
回到家后,徐老夫人难免要问:“三郎,你告诉祖母,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徐霁迟疑了下,还是把他看出来的顾明棠的意思告诉了祖母:“顾家二姑娘或许并未看上孙儿。”
徐老夫人有些不太相信,这京中待字闺中的世家小姐们,还有看不上她孙儿的?
何况那顾家比起徐家来,门第权势还略低了些。只有他们徐家挑顾家的份,哪有顾家挑他们徐家的。
再想想孙儿平日里的脾气——
老夫人不免问:“可是你过于冷漠了,令人家小姑娘望而生畏了?”
他今天冷漠了吗?徐霁蹙眉,认真回想着今日当时和顾明棠独处时的场景。
其实他们二人也没相处太久,他记得当时还是他先开口说的话。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惹了顾二不高兴。
“孙儿没有。”徐霁蹙着眉心,“孙儿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非得人人都看上。看不上也正常,毕竟——”毕竟这个顾二小姐自身也是绝佳的姿容。
她有狂傲的资本。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徐老夫人问。
凭她对自己孙儿的了解,那顾二的长相该是入了他的眼了。
这点很难得。
今时若是错过这个村,往后可就没这个店了。
徐霁却好笑,他能怎么想?难道人家小姑娘不愿意,他还得强逼不成?
自然是行就行,不行拉倒。
“孙儿没怎么想,也是无所谓的事。”他自然也有他的尊严和骄傲,“很多事情都是命中定数,没有缘分也没办法。”
“当日你娘可是你爹爹千辛万苦追来的。”徐老夫人暗示,“男儿嘛,就该大方些,既入了眼了,就索性放开性子去追。否则错过了,等她同别的男子定了亲了,你再后悔。”
徐霁忍不住一声哼笑。
他会后悔?
“这种事强逼不来,若一开始就不投缘,不如放手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他并没觉得自己父母有多恩爱,父母间的感情,也非是他想象和向往中的那样。
“何况,孙儿也并未看上她顾二小姐。”最后还是说了句成全面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