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带着薛忍冬去了他们藏货的一处据点,把她的两个筐装满了,还在筐上铺了两层山杏。由于是第一次试水,山炮给薛忍冬的货不多,只是几包晒干的林蛙油。这东西学名叫做雪蛤,其实就是林蛙的卵巢,因为富含营养物质,被当做是名贵的滋补品。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票,在药店里想买这类名贵的滋补品,没有特批通常是很难的。什么时候都有有钱人,这些人通过正规途径买不到这些东西,就会去黑市购买。薛忍冬今天要送货的买家,正是对接这些有钱人的中间商。
薛忍冬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知青点,把砍刀拿上。
对付孙二狗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渣,砍刀才是本体,目前的薛忍冬反而算是挂件。
这样想着,薛忍冬加快脚步,赶回了宿舍,找到砍刀就奔了出去。
姜连翘看见了,在后面喊,“都快吃饭了,你去哪呀?”
“砍柴!”
薛忍冬把刀背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院子里那么多柴火呢,砍什么柴啊……”姜连翘嘀咕一句,回屋洗菜去了。
薛忍冬扛着个砍刀,痞里痞气地走到了孙二狗家附近。
孙二狗原本正在院子里的阴凉地方坐着吃饭呢,一看见薛忍冬,顿时像看见了阎王似的,手里的碗咣当一下就掉地上了,里面的大碴子粥撒了一地。
“二狗啊!你这就不对了!农民伯伯种地多辛苦啊,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薛忍冬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一只胳膊搭在杖子上,把孙二狗看得心里直发毛。
“你、你还想怎么样?”
孙二狗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这会儿都有点委屈了。
他妈的!还有完没完了!
这疯女人废了他还不够,怎么又找过来了!
孙二狗一看见薛忍冬拿着砍刀,就有心理阴影。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看你可怜,想帮你一把。”
薛忍冬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找毕维西要钱了?”
孙二狗大吃一惊,连忙推脱道:“之前那事都是他出得主意!我、我就是一时犯糊涂!”
“瞧你吓得这样儿!”薛忍冬嗤笑一声,眼中的冷意透了出来,“我都说了,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怎么就是不信呢?”
孙二狗被这股冷意吓到了,嗫嚅了两声,不敢说话了。
薛忍冬这才缓和了脸色,接着说道:“说起来,有件事挺奇怪的。你向毕维西要钱,毕维西却找到了胡映秋,说什么这笔钱应该她出。我心里好奇,就偷听了一会儿。你猜怎么着?”
孙二狗的眼睛瞪圆了,消化了一会儿薛忍冬话里的信息量,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了?”
“他们两个说,不能让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这样你看见毕维西实在拿不出钱,就只能少要点。”
薛忍冬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微笑,假惺惺地说道:“我当时就替你不值,你说说,当初那件事,你的损失最大,到头来连谁是幕后主使都不知道,还连该有的补偿都拿不到。我要是你,就去找能拿出这笔钱的人要账。”
孙二狗目光闪烁,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会又要坑我吧?”
“是不是坑你,你去诈一诈胡映秋不就知道了?再说了,你向毕维西要一千块这种事,毕维西总归不会主动告诉我吧?”
两个反问,直接让孙二狗彻底信了薛忍冬的话。
眼见着孙二狗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志在必得,薛忍冬用砍刀在孙家的杖子磕了一下,把孙二狗吓回了神,丢下一句“走了”,转身离开了。
孙二狗做着一千块就要到手的白日梦,饭也不吃了,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家门。
……
第二天。
薛忍冬干完了上午的农活,把锄头一扔,就回了村里。
计分员只要干半天的活儿,下午快下工的时候,把大伙儿的分记上就行。
加上天气热,中午是从十点半开始休息,薛忍冬每天能有不少的空闲时间,去办自己的事。
她回到村里以后,找村里的大娘借用了一辆手推车,放上两个篮子,就推着车往亮北屯的方向去了。
山炮看见薛忍冬的时候,不免怀疑,“你就用手推车?能行吗?我丑话说在前头,那趟街纠察队经常去!”
“放心吧,要是货弄丢了,我原价赔你。货呢?”
“在后边,跟我来。”
山炮带着薛忍冬去了他们藏货的一处据点,把她的两个筐装满了,还在筐上铺了两层山杏。
由于是第一次试水,山炮给薛忍冬的货不多,只是几包晒干的林蛙油。
这东西学名叫做雪蛤,其实就是林蛙的卵巢,因为富含营养物质,被当做是名贵的滋补品。
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票,在药店里想买这类名贵的滋补品,没有特批通常是很难的。
什么时候都有有钱人,这些人通过正规途径买不到这些东西,就会去黑市购买。
薛忍冬今天要送货的买家,正是对接这些有钱人的中间商。
纠察队大约也清楚这些人大概在什么范围,只是狡兔三窟总是抓不到,所以便时常过来突击。
薛忍冬推着手推车离开的时候,山炮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隐隐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异想天开。
这姑娘话说得那么满,别到时候被纠察队抓去了,欠了他货钱,自己还得遭顿罪……
薛忍冬不知道山炮脑补了这么多,远离了别人的视线后,就把筐里的雪蛤都收进了系统背包,转而把事先放在背包里的稻草塞了进去,依旧让筐子看起来满满的。
接着,她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套劳动布做的灰色布衫,给自己套上了,辫子也用夹子固定在头上,还扣上了一个破草帽。
这副装扮,看起来倒真的像是本地的村妇了。
前提是不能看脸。
薛忍冬一路探头探脑的,完美演绎了什么叫鬼鬼祟祟、做贼心虚。
果不其然,她一进了送货的那条街,就被人给盯上了。
“站住!干什么的?”
薛忍冬听见声音,二话不说,推着推车拔腿就跑。
纠察队的人一看这还了得?
手一挥,“追!”
薛忍冬知道自己跑不了多远,一头就扎进了胡同里,七拐八拐地把纠察队的人引得不得不四处分散,对她围追堵截。
她趁乱钻进一个隐蔽的小胡同,把做得伪装都解除了,又大摇大摆地推着手推车从胡同另一端的出口走了出来。
下一秒就被纠察队的人给堵住了。
“不许动!可算是把你给抓——”纠察队的人一看见薛忍冬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咋回事?怎么追着追着人都换了?
刚才那个妇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