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薛忍冬煞有介事地把书里的剧情拿来当成八卦说了出来,“我听说利业村那边最近闹出不少笑话呢!说是有男知青为了名额,把主意都打到大队长闺女头上了!”“真不要脸!”姜连翘骂了一句,随即又有点不平地说道:“真是不公平,你看男知青就能走这条路子。咱们女知青要是敢这样,这辈子就被拴在农村了!”“这还不是最过分的。”薛忍冬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个男知青想给大队长的闺女下药来着,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因为买的药是违禁品,让派出所给抓起来了!”
薛忍冬大大方方地回答道:“送给谢医生啊!”
姜连翘和裴念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干嘛送他东西?”
两人倒是没怀疑薛忍冬和谢临川有什么私情,只是不理解薛忍冬为什么会和一个老右来往。
毕竟谁处对象会送一把锄头啊?
“感谢他上次帮我解围啊!他处境那么难,还能仗义执言,帮我正名,我总该表示表示。”
在薛忍冬的世界里,任何品质都没有男女之分。
她自己只要有条件,一向愿意做一个大方的女人。
裴念疑惑道:“我记得赵云霆也帮你了,你怎么没表示表示?”
“我表示了。”
“你送他什么了?”
薛忍冬耸耸肩膀,“我给他上了一课。”
“啊?”裴念张大了嘴巴,“这区别也太大了!你给他上什么课了?”
“我教了他一些做人的道理。”薛忍冬像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地说道:“有些男人呢,你不给他上课,他就老想教育你,所以我们女人就得先下手为强,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姜连翘噗嗤一下笑了,“你这是教训了他一顿吧?不过赵云霆脾气还挺好的,你教训他他好像也没生气。最近上工,我还总看见他偷看你呢!”
薛忍冬一阵恶寒,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去肉联看看吧!”
姜连翘和裴念的注意力这才被转移走了。
几人买了一块肉,又去粮油店买了点细粮和豆油,便打道回府了。
回去的时候,薛忍冬的自行车引来了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
东北这边人均E人,都挺自来熟的,薛忍冬进了村以后,愣是被村里人围着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才终于逃回了知青点。
一回到知青点,她就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
薛忍冬和今天留在知青点没有出门的李知珩对视了一眼,后者立刻压低声音说道:“毕维西今天出去了好长时间,刚才回来,脸上还顶着一个巴掌印子,脸色阴沉得像要吃人似的。”
薛忍冬听了,眼睛转了转,心里有了猜测。
看来是孙二狗跑去找胡映秋要钱了。
胡映秋以为是毕维西出卖了她,所以和毕维西起了内讧。
薛忍冬内心的小人嘿嘿坏笑了两声,提着买来的肉晃了晃,美滋滋地说道:“今天改善伙食,我请客,感谢大家前两天替我说话。”
姜连翘立刻响应道:“都别闲着啊!忍冬出钱咱们出力,赶紧收拾收拾做饭了!”
几个知青立刻打水的打水、抱柴火的抱柴火,洗菜的洗菜。
趁着这个空档,薛忍冬跑去了卫生所,把药锄送给了谢临川。
“送我的?”谢临川看着薛忍冬递过来的药锄,有一瞬间的错愕。
“嗯,看你采药好像没有趁手的工具,今天去镇里就买了这个。你放心,村里人的注意力都被自行车吸引走了,没人发现我买了这个,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谢临川抿了一下嘴唇,“为什么送我这个?”
“你不喜欢吗?”薛忍冬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我这几天听说,村里不给你批经费,都是你自己解决药品问题,还以为你会需要这个……”
“我是很需要这个。”谢临川垂下眼帘,没有说后半句话。
我需要你就要送给我吗?
“那就好!”薛忍冬松了口气,抓起谢临川的手,把药锄塞到了他手里,“谢谢你那天帮我,我那天说的话依旧作数。我先走啦!”
谢临川的手紧紧攥着药锄的手柄,身体紧绷着。
半晌,耳朵突然红了。
他刚才被薛忍冬的举动惊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抓他的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薛忍冬已经走远了。
谢临川脸上阵阵发烫,忍不住回想刚才短暂的触感。
薛忍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双手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柔软,纤细但是骨节分明,有点像男孩子的手。
而且因为干了一段时间的农活,触感是略微粗糙的,能感觉到有一层薄茧。
就像她的人一样,表面看起来脆弱可欺,实际上内里却比大多数的男人还要强硬、有骨气。
谢临川盯着自己被触碰过的皮肤,有片刻的失神。
她都不避讳一下的吗?
就不怕他起不好的心思吗?
像他这种流落到乡下的知识分子,一旦受不了现在的苦日子,最容易利用的,就是她这种能干的女人。
谢临川想这些的时候,根本忘了,村里那些图他好看的小姑娘,多少次想借着看病的机会摸他的手,却全都被他警惕地躲开了。
这一次,明明是他自己没想过要躲。
另一边,薛忍冬这个神经大条的却什么都没察觉,满脑子想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怎么给毕维西上眼药呢!
毕维西这人自私自利,但胆子却不大,她不给他加把火,这狗咬狗的好戏没准就要哑火。
这样想着,吃饭的时候,薛忍冬在饭桌上就格外活跃。
“咱们村什么时候选工农兵大学生啊?”
裴念嘴里还吃着东西,含糊着说道:“明年吧!九里村人口太少了,不是年年都有名额的,倒是利业、解放那些大村,年年都有。”
“我说呢!”薛忍冬煞有介事地把书里的剧情拿来当成八卦说了出来,“我听说利业村那边最近闹出不少笑话呢!说是有男知青为了名额,把主意都打到大队长闺女头上了!”
“真不要脸!”姜连翘骂了一句,随即又有点不平地说道:“真是不公平,你看男知青就能走这条路子。咱们女知青要是敢这样,这辈子就被拴在农村了!”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薛忍冬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说道:“那个男知青想给大队长的闺女下药来着,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因为买的药是违禁品,让派出所给抓起来了!”
几个知青听了,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薛忍冬对他们的话没有太过在意,目光时不时落在毕维西身上,观察他的反应。
毕维西低着头,目光闪烁着,显然是把话都听进去了。
这时薛忍冬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要我说,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这事上,大队长可没有村支书说得上话。而且咱们村的大队长挺公正的,打他们家的主意,没准适得其反呢!”
胡映秋不是收买孙二狗祸害别人、还喜欢给别人下药吗?
那就等着回旋镖扎自己身上,和毕维西互相祸害吧!
她薛忍冬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良善之辈。
她一向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忍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