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能从关东联军中逃出,并非他自己有多厉害,纯因关东联军不是一条心。张祯:“是么?那我跟高将军去。”吕布看着她,半晌不语。他不笑的时候,就自然而然有种冷厉之气,让人不敢接近。但张祯一直在研究他,研究得多了,就不怎么怕了。笑道,“将军在家等我们凯旋!”吕布冷眼,“就这么爱看热闹?”张祯纠正道,“这不是热闹!”她只是想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战是怎么打的。
张祯陪着吕布喝了会儿,道,“大将军,攻打郿坞时,我想跟去。”
无论哪个年代,谋士都是随军的。
吕布:“去做甚?打仗又不好看。在家和我待着。”
张祯疑惑道,“你不去么?”
吕布也很疑惑,“我为何要去?”
两双眼睛互视片刻,吕布恍然,“你以为我会亲自去打郿坞?哈哈,杀鸡焉用牛刀,给他脸了!”
张祯:“......贫道听说,郿坞有董卓重兵把守。”
这也是她对小皇帝和王允等人的说辞。
他们都没反驳,可见是真的。
吕布不以为然,“一帮乌合之众,稍一威吓必做鸟兽散,高顺足矣。”
董卓手下是些什么人,他最清楚。
打黄巾贼都打不过,还想与他对抗?
董卓能从关东联军中逃出,并非他自己有多厉害,纯因关东联军不是一条心。
张祯:“是么?那我跟高将军去。”
吕布看着她,半晌不语。
他不笑的时候,就自然而然有种冷厉之气,让人不敢接近。
但张祯一直在研究他,研究得多了,就不怎么怕了。
笑道,“将军在家等我们凯旋!”
吕布冷眼,“就这么爱看热闹?”
张祯纠正道,“这不是热闹!”
她只是想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战是怎么打的。
也算是增长一点相关经验,下次见到不至于恐慌。
东汉末年,大小战事如同家常便饭。
她必须早点习惯。
吕布:“罢了,还是由本将军亲自挂帅!”
小道姑没见过他战场上的英姿,只怕会被高顺迷倒。
高顺、张辽等人知道,都觉得很没必要。
区区一个郿坞,董卓还死了,何需大将军出马?
但吕布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去不可,留高顺、张辽坐镇京中。
大家让张祯劝劝,张祯心虚,苦着脸说,“劝过了,劝不动。”
事实上她有种感觉,吕布会想亲自攻打郿坞,似乎与她有关。
所以她敢说什么?
况且京中暂时没有别的危机,早去早回也就是了。
——
大军开拔之日,满朝文武相送。
吕布如书中描述的那般,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外披红锦百花袍,头戴紫金冠,腰系狮蛮带,坐下赤兔马。
方天画戟没在他手里,另有亲随扛着。
张祯远远看去,只觉这厮雄姿英发,战意凛然。
大将军,似乎就该是这样的形象。
“师傅,喝水么?”
半夏抱着水袋,坐在她对面。
张祯:“我还不渴,你自己喝。”
吕布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跟随中军大纛。
还有一队军士随身护卫。
她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特别的优待,因为这是谋士的标配。
谋士大多手无缚鸡之力,没人保护怎么能行?
这一趟她能出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张淙、蔡琛勉强接受女儿修道,再勉强一点,接受她每日去吕布面前点卯,可随军征伐?
这真的超出了他们的接受范围。
张家其他人也都坚决反对。
军中都是男子,诸事不便,且战场上刀剑无眼,危险万分,怎放心让她跟去?
张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天命之说,还是未能说服大家。
老夫人姜氏还扬言,要把她绑在后院,再也不许出门。
恰好蔡邕带着女儿蔡文姬上门致谢,听了事情缘由,叹道,“神悦并非寻常女子,奈何以寻常女子待之?”
蔡文姬也道,“神悦承天命,顺其心意,勿阻其行。”
有他们父女这番话,张祯才能顺利出府。
“昭姬姨母真是人美心善,温柔可亲,风采卓然!”
想起蔡文姬的风姿,张祯忍不住赞叹。
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蔡文姬身上。
这样一个美人、妙人,却遭遇种种不幸,令后世无数人心生同情。
好在这一世她来了,绝不会让蔡文姬再被南匈奴掳走。
保护蔡文姬,责无旁贷!
半夏也道,“卫夫人是很好。”
张祯:“等这次回来,我要跟着她学字。”
蔡邕的飞白体苍劲浑朴,闻名于世,蔡文姬传承其学,又多了一丝端凝,更为张祯所爱。
她前世曾在名师教导下练过书法,但因身体太差,练字时断时续,没能练出什么名堂。
况且那时的名师,多是名气大过实力,哪及得上蔡文姬?
半夏:“卫夫人还擅长音律。”
张祯:“先学字,音律有空再说。”
谁不知蔡文姬擅长音律?
《胡笳十八拍》就是其代表作,艺术价值极高。
但她学字是刚需,以后肯定有必须写字的场合,不能露怯。
并非她沽名钓誉,而是华夏自古就有字如其人的理念,她若写一手狗爬,必然会降低别人对她的信任度。
就连吕布,也写得一手好字呢。
对了,这一世蔡文姬若不被南匈奴掳走,就不太可能写出《胡笳十八拍》,但和她的安危比起来,这不叫损失。
张祯相信她可以写出其它更好的。
师徒俩一路聊着天,然而颠簸的感觉还是未能转移。
等大军停止前进安营扎寨时,张祯觉得骨头都散了。
其实马车里已经铺了好几层软垫,可还是颠,颠得她想吐。
真没想到,第一次晕车,竟然是在东汉末年。
哪里有橡胶来着?好像是南美洲。
任重道远啊。
还是学骑马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