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县城,是截然不同的风光。更繁华,也有更多机遇。沈玉梅打起精神,跟着陈姐往车站外走。突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车停在她们面前。两个黑衣壮汉从车里下来,对着照片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玉梅后,拉开了车门。“沈玉梅是吧?我家小姐想见你。”
拒绝的话,如冰锥刺进心里。
沈玉梅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心也好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风呼啦啦往里灌,挤占掉氧气的空间,呼吸都变得有些稀薄。她蓦地想起贺书杰去参军的那一天。
他们站在村口。
贺书杰满眼不舍,紧紧握住她的手:“玉梅,等我,我一定会当上军官,回来娶你。”
可现在,他是连长了,出人头地了。
却不要她了。
沈玉梅抬眼瞧着贺书杰,明明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又好像很遥远。
比上辈子音讯全无时,还要遥远,不可触摸!
失神间,只听沈母不满地‘嘁’了一声。
她转头对着沈玉梅毫不留情地嘲讽:“听到了没,人家出息了,瞧不上你这乡下人!”
“就你还巴巴的等着人回来娶你,脸都丢没了!”
这话像一根尖刺扎进沈玉梅的心脏。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垂着头看地,眼眶逐渐滚烫。
沈母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直接对贺书杰说:“你不乐意娶她,那就别管她嫁谁!”
说着,她伸手就要将沈玉梅拽出来。
贺书杰伸手拦住,目光锐利:“她不愿意。”
沈母梗着脖子:“不愿意能咋的,俺们做父母的,还管不得她了?”
“如果你们非要逼她,那就到警察局里去说。”
听到贺书杰的话,沈母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沈父急忙拉住。
他神色慌张,小声说:“俺听说进了局子会留案底!咱们家明宗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
沈母不知道啥叫‘案底’,但一听会影响儿子的前途,也急了。
“那可不行!我们不让她嫁就是了!”
她恨恨地看了眼沈玉梅:“你给老娘等着!”
就和沈父悻悻离开。
晨曦里,沈玉梅心情却无比的黯然。
逃过一劫,她本来该高兴的。
可想到贺书杰那句拒绝……
她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会娶我?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贺书杰愣了一下,说出来的话,比寒冰更冷。
“以前的事,你忘了吧。”
紧接着,又听见贺书杰说:“我要离开这儿了,往后不会再来了。”
沈玉梅心脏一阵紧缩的疼,胸口也闷得喘不过气。
他要离开了?
那他们是不是又要像上辈子一样失散,永远不会再见面?
沈玉梅只觉得一股热意,从眼眶涌出,舌尖尝到了一丝咸涩。
她在哭。
贺书杰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的离开。
沈玉梅也没敢挽留。
她不想让自己更难堪了。
沈玉梅站了很久,直到小贩的吆喝声响起,周围邻居家的门被打开。
她才躲回了屋子。
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残留的黏腻感令人不适,她刚洗了把脸。
陈姐就来了。
她看着沈玉梅红肿的眼睛,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沈玉梅摇摇头:“我没事,有什么事您说吧。”
想着刚得到的好消息,陈姐面上又带了喜色:“我跟老板商量了一下,不能浪费了你这副好嗓子,他说不如让我带你去京市找找机会。你觉得呢?”
京市?
她倏地想起,贺书杰说过,他就在京市军区。
那自己去了,是不是就又有机会见到他了?
可他……会想要见到自己吗?
沈玉梅的欣喜又跌落了下来,但还是抗拒不过那点希冀,答应了下来。
一周后,她们坐车来了京市。
京市街道两侧栽满了古树,行人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穿行,街边摆着冰棍摊、汽水摊。
这跟县城,是截然不同的风光。
更繁华,也有更多机遇。
沈玉梅打起精神,跟着陈姐往车站外走。
突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车停在她们面前。
两个黑衣壮汉从车里下来,对着照片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玉梅后,拉开了车门。
“沈玉梅是吧?我家小姐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