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来的检查报告,情况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候。重度妄想症。严屿深身上的那些伤口,全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也就是说,他在自残,在伤害自己。医生给严屿深打了镇定剂之后,开始对他的病症制定治疗方案。“他怎么样?”小陆忧心忡忡地问。医生沉重地说:“病人本身是拒绝治疗的,如果他始终不配合治疗,之后会发展成什么结果我们也不知道,最严重的后果——是自杀。”
你活该。
这三个字生生钻进了严屿深的血肉里搅拌着,无法拔出,只有浑身蔓延的疼痛在一点一滴地侵蚀他的所有。
他躺在床上,细细地品味着这三个字。
的确是他活该,他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从身边他推开。
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是他自作自受。
深夜,严屿深从医院独自离开了。
孟沥川猜想的完全没错,他宁愿一辈子都得着妄想症,也不肯让孟伽晚的身影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假的又如何?
握不住的都是假的,但能寻得片刻的欢愉,又何尝不可?
严屿深回到了别墅,把窗户和门都关的紧紧的,窗帘也全部拉上。
白天时,屋子里还有些许的光亮透进来。
而到了夜晚,这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严屿深躺在冰凉的床褥上,上面已经没有了孟伽晚的一丝味道。
他紧紧地拥着简一菡的枕头,头在上面轻轻地蹭着。
严屿深阖着双眼,低声一次又一次地念着她的名字。
“伽晚……我好想你。”
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许是听到了他的心愿,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
那清纯的面容,赫然是孟伽晚。
她面对着严屿深侧躺着,连衣裙把她的身材曲线完美地凸显出来。
只是,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看得严屿深一阵晕眩。
顾不上那么多,他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埋首于她冰冷的发间。
没错,冰冷,像是冬严室外零下十几度的冰冷的温度。
但严屿深并不在意。
他连她的真假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伽晚,不要离开我,我爱你……”他低喃道。
那抹身影却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
“可惜,我不爱你了。”
……
小陆在严屿深回国后第一时间就赶到别墅。
但一进门,他就惊愕不已。
只见那个意气风发的严屿深,此刻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口中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是我的错”。
而更恐怖的是他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是细细长长的,有些是淤青乌紫的,而他的脸上也浮着不正常的红肿。
他病入膏肓了。
小陆将严屿深送到了医院,才知道他到底病的多严重。
之前他幻觉里的孟伽晚还是温柔乖巧的,可渐渐的,她变得暴躁易怒,说出的话全都是斥责的。
她怨他,恨他,厌恶他,用很恶毒的话语骂他。
但严屿深全部都接受了,他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她就该这样埋怨。
然而他忘记了,面前的孟伽晚只是一个幻觉,而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其实是他心底对自己的怨恨,幻化出了一个这样的幻觉。
医生拿来的检查报告,情况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候。
重度妄想症。
严屿深身上的那些伤口,全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也就是说,他在自残,在伤害自己。
医生给严屿深打了镇定剂之后,开始对他的病症制定治疗方案。
“他怎么样?”小陆忧心忡忡地问。
医生沉重地说:“病人本身是拒绝治疗的,如果他始终不配合治疗,之后会发展成什么结果我们也不知道,最严重的后果——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