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找到孟沥川的号码,拨打过去:“请问是孟沥川先生吗?”“哪位?”他的语气淡漠疏离,没有一点情感。“我是严屿深先生的助理,请问昨天您接过医院的电话吗?”小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孟沥川点了支烟,打火机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呼出了一口:“接过。”小陆有些气火攻心:“既然您不关心他,为什么不能通知别人?”孟沥川倏地冷笑一声:“我不在乎他的死活,又为什么要通知别人?”“这是一条人命!”小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激动,“孟小姐的离开我也很难过,但难道一定要我老板也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行吗?”
小陆这才知道,之前严屿深跳海未遂,被检查出继发性妄想的事。
他后悔听了老板的话没有跟着他,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却不知道。
小陆联系到了那个医院,询问。
一个护士说:“我们联系了一位先生,但是那位先生看起来跟他关系很不好的样子,也没有劝劝病人,后来病人私自离开餅餅付費獨家,我们也没办法。”
小陆皱起眉。
一位先生?和严屿深看起来关系不好?
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小陆想起了一个人。
孟伽晚的哥哥,孟沥川。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孟沥川对严屿深或许已经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劝着他接受治疗。
小陆找到孟沥川的号码,拨打过去:“请问是孟沥川先生吗?”
“哪位?”他的语气淡漠疏离,没有一点情感。
“我是严屿深先生的助理,请问昨天您接过医院的电话吗?”小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孟沥川点了支烟,打火机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呼出了一口:“接过。”
小陆有些气火攻心:“既然您不关心他,为什么不能通知别人?”
孟沥川倏地冷笑一声:“我不在乎他的死活,又为什么要通知别人?”
“这是一条人命!”小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激动,“孟小姐的离开我也很难过,但难道一定要我老板也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行吗?”
孟沥川却不恼:“严屿深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说到底,他是自己悔恨才会变成这样的,不是我逼着他的。”
“我妹妹死了,他才看清自己的心意,这算什么?我看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点去陪着我妹妹,说不定能求得我妹妹的原谅,死之后也可以更安心一点。”
“还有,他的命在他自己手里握着,他不想要了,你们再怎么阻拦有用吗?别说你是他的朋友,就算你把他爸妈叫来,他想死话也总能找到个机会。”
“我劝你,还不如早点给他准备块墓地。”说完,孟沥川就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在一边,又吸了一口烟。
透过寥寥烟雾,他凝望着眼前孟伽晚的遗照,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
痛苦?
没有人会比他妹妹更痛苦。
另一边,小陆看着病床上憔悴地不成人形的严屿深,沉默地流下眼泪。
孟沥川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严屿深自己想要折磨自己,谁也不能把他变成这样。
而他如果真的一心求死,那么谁都拦不住。
严屿深睡得昏昏沉沉,中途醒来过一次。
睁开眼时,他的父母和小陆都在身边,每个人是愁眉不展的。
母亲红着眼眶,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见他醒来,母亲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问:“屿深,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严屿深摇头,没有说话。
严父眉心紧皱着呵斥:“你给我好好治疗,什么妄想症臆想症,你看看自己现在还像个人样吗?!”
他一向严厉,听的人心里不舒服,严母用胳膊拐他:“儿子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好好说?”
严父看了看严母,不满地抬步走出病房。
严屿深觉得累,片刻后又睡了过去。
其实他好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偶尔睡了十几分钟,又会从噩梦中醒过来。
若不是镇定剂的安眠效果,恐怕他还是那个状态。
再醒来时,病房里只剩下了小陆一个人。
小陆读懂他眼神中的疑问,放轻了声音:“老板,我让伯父伯母回去休息了。”
严屿深点了下头。
刚想说话,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暴晒过的沙漠一样,扯一下就疼得好似要冒烟。
但他还是费力地说:“你也回去吧,不用陪在这。”
小陆连忙坚定地拒绝:“老板,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会在离开你的。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如果不好好治疗……”
严屿深盯着天花板失神,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半晌,他沙哑着说:“我梦见了好多从前的事,好多都是大学时候的事。”
小陆知道,严屿深和孟伽晚相识就是在大学。
他不是梦见曾经的事,而是梦见了和孟伽晚的曾经。
“老板,您看看严先生和严夫人,他们为您担心地吃不下睡不着。孟小姐她已经不在了,可您总要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上。”小陆说着,胸口微微起伏着。
正常的生活轨迹?
严屿深喉咙疼得让他呼吸紊乱。
他眼帘颤了颤,低声道:“小陆,我感觉我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