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圆桌上就出现了四菜一汤,还有从宫里带出来的一壶三勒浆。“要喝点吗?是总管让我带给你的。”安谨言摇头。如果是别的酒,她肯定是要喝一些庆祝下,不过这三勒浆是真的不能喝。小玉听着安谨言说她对三勒浆一沾即醉,有些目瞪口呆,三勒浆算是花酿酒,她偷偷喝过一杯,根本不醉人。圆圆的眼睛里全是不相信:“那别的花酿酒,可以喝吗?”安谨言回答:“只有三勒浆里的陀得花一沾即醉,别的酒没事。”“那我下次给你带桂花酒。”小玉红扑扑的脸蛋多了几分宫里没有的鲜活,“我会酿酒的。”
冷雨温雪,初冬难得的暖日,这会开始阴沉沉地飘起了雪粒子。
安谨言第一天在新宅子里,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她双脚蹲坐在凳子上,伸手拿过一块全盛斋点心,咬上一口,又续上一口冒着热气的桂花茉莉茶。眯着眼睛满足地喟叹一声:“舒坦。”
“唧~唧~”雨燕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安谨言披上外套,打开门,雨燕不客气地飞进来落在了她肩头。
她拿出一些点心碎放在石凳上喂给雨燕,从雨燕脚上取出来它带来了新消息。
“南曲小管事背锅,南曲近期会不太平,欢家班受小波及,乐家没有伤到筋骨。乐家已经动用关系,把安慎行调离了右散骑常侍,不能再直达天听,现在负责谏言收集箱的看守。以乐荣荣的性格,下一步会盯上你。”
她突然单手握拳,重重锤了一下石凳。
“咔~嚓~”
“唧~唧~”
月末安谨言的力量会无限放大,刚才看到消息,没有控制好怒气,石凳被她一拳砸裂,正在石凳上进食的雨燕扑棱着翅膀表达着不满。
“乐家简直太坏了。”
乐家做错了事,勇于谏言的安常侍却丢了官职,还要来惹她?
“哼!就怕乐荣荣不来,来一次打一次,来两次打个来回。她要是来惹我,我就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安谨言一边用力咬着点心一边嘀咕。
“叩!叩!叩!”三声敲门。
安谨言拍了拍雨燕,看着雨燕飞走,跑去开门,这样长短一致的三声敲门,肯定是小玉来了。
开门果然看到小玉的头上、食盒上都覆着薄薄的雪。
“今天下雪,怎么还出宫来这了?”安谨言脸上挂着微笑,一手接过食盒,一边让小玉进来。
小玉圆圆的脸蛋,被冻得红彤彤的,很是喜庆:“管事说,今儿必须要给你温居。还有这月宫里的月例银子。”
小玉把月例银子交给安谨言,一边收拾桌上的点心和茶,一边问:“你这有厨房吗?”
“嗯。”安谨言点头。
宅子里有一个忙里忙外的人,果然更有烟火气。
“吃糖渍桂花吗?”
安谨言喜欢糖渍果子,乖巧点头:“吃。”
小玉拿出漂亮的荷包,递给安谨言后,转身去厨房忙活。
很快,圆桌上就出现了四菜一汤,还有从宫里带出来的一壶三勒浆。
“要喝点吗?是总管让我带给你的。”
安谨言摇头。如果是别的酒,她肯定是要喝一些庆祝下,不过这三勒浆是真的不能喝。
小玉听着安谨言说她对三勒浆一沾即醉,有些目瞪口呆,三勒浆算是花酿酒,她偷偷喝过一杯,根本不醉人。圆圆的眼睛里全是不相信:“那别的花酿酒,可以喝吗?”
安谨言回答:“只有三勒浆里的陀得花一沾即醉,别的酒没事。”
“那我下次给你带桂花酒。”小玉红扑扑的脸蛋多了几分宫里没有的鲜活,“我会酿酒的。”
安谨言凤眼笑成了月牙,拱手对小玉说:“小玉好厉害,什么都能学会,会做饭、会糖渍、会酿酒...”
小玉听着安谨言夸奖她掌握的技能,圆圆的眼睛慢慢地变成了好看的月牙。
在这个飘雪的冬天,分外的美。
“唧~唧~”飞走的雨燕又落到了院中,安谨言开门去查看时,雨燕便飞进来,落到了小玉肩上。
雨燕的脚上并没有红绳也没有竹管,安谨言看小玉没有询问什么只是摸着雨燕,喂它吃点心和糖渍桂花,长舒一口气。
两人在这个初雪日子里,难得在宫外自由自在地吃了一顿温居饭。
从安谨言家离开后,小玉并没有立马回宫,而是去了附近的济世堂。
“小玉姐姐!”一群萝卜头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诉说着对她的想念。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后面大声呵斥这群孩子:“谁弄脏小玉姐姐的衣服,可就没有好吃的。”
小萝卜头们全都自觉后退了半步。
“奶奶,没事的。这是糖渍果子,大家分着吃吧。”安抚好小萝卜头们,小玉拿出一袋银子交给老人,“奶奶,天冷了,给大家添置些棉服。”
“小玉呀,你也要给自己留一些积蓄,不要全都填到济世堂里。我们有手有脚会做活赚银子的,”老人满是沟壑的双手握住小玉的手,把银子颤巍巍地推回去。
“奶奶放心,这还有我做的几幅护膝,你们几位老人家用。”小玉把一个小包袱交给老人,“这次太晚了,我就不多待了,下次早些过来,给大家做好吃的饭菜。”
“哎~多好的小娘子,你会有大福报的。”老人把手放在左胸口,说着最诚心的祝福。
小玉听着奶奶的祝福,害羞应着,“好的,承您吉言。”
刑部这边一个小厮带着笑,一路小跑到史夷亭面前:“史令史,按照您的指导,皇城飞燕除了开元通宝和放生池的线索,我们判断是他们还靠雨燕传递消息。”
史夷亭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可是截获了信息?”
那小厮擦了下满头的汗,故作神秘地低声说:“我们跟着雨燕查到了皇城飞燕的老巢。”
史夷亭强压住喜悦,问:“哪里?”
“兴化坊。”
史夷亭长吸一口气,转身走回书案,双手握拳重重放在众多案卷上,肩头微微颤抖,慢慢呼出那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与压抑:“兴化坊。”顿了顿,终于又补充了一句,“那是爷的老巢。”
等待奖赏的小厮:“...”
皇城飞燕,果然不好查。
折腾到半夜,史夷亭终于回到了兴化坊他的府邸。
管家赶忙提着灯笼迎了出来,“爷,回来了。”
“嗯。以后晚了不用等爷。”史夷亭捏着眉心,一脸疲惫。刑部的营生就是这样没有个正点,整个府里没必要一起熬。
“哎,还给爷温着参汤,爷注意保养身子。”管家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爷,之前在府里待过一阵的那个小娘子,今儿天黑时来过一趟。”
史夷亭脚步停下,看着院子里被雪覆盖住的青松,问:“可是有什么事情?”
管家也停下脚步,赶忙回复:“倒是没有说什么事,留下了一个包袱。让门房转交给tຊ爷,我给爷放进房间了。”
史夷亭接过管家手里的灯笼:“知道了,你下去早点休息吧。”